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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高兴,在御书房之人都得到了赏赐。
白仙苦着一张脸跟着离开御书房,为什么就自己没有?
好歹救下荣阳郡主啊!
郑首辅走在前,抚着胡须,笑道:“曹公又得一得力助手,可惜了,此子不是儒家学子,圣人门生。”
后语咬的很重,似是在提醒白仙,别当什么武者,没地位。
曹公笑了笑,道:“这手下不知轻重,冒犯了皇上,汉王仗义,才留他狗头。”
“哈哈,对极,皇上就该把他狗头砍了,让我那女儿受如此大的委屈。”汉王阴恻恻笑道。
白仙明白是什么事,关于荣阳郡主被非礼未歹,道:“多谢王爷,这事自然是烂在肚子里为好。”
“朝堂尔虞我诈,我最不喜。”身为儒林当代翘楚,李白丝毫不给郑首辅这位老前辈面子,背负双手,踱步在前,道:“白兄,教坊司喝一壶?”
“自然,此番还未答谢李兄相救。”白仙点头,虽然这位大牛人是被曹孟拉来的,但也是为了救自己,看向三人:“曹公、汉王,属下先行告辞。”
看着渐行渐远的三人,郑首辅叹息:“可惜了,非儒家学子,心中更无君主之恩,重于青天。”
“道门修行者,向来不理会朝堂,他是个例外。”汉王眸光深远,看着那人背影,能念出那种大逆不道诗词之人,
不是凡夫俗子能够揣摩的,心中念着荣阳郡主,转身随着太监朝后宫而去。
身为皇帝的兄长,虽没能登上九五之位,可也是权倾朝野,掌握兵工二部,对于文臣武将而言,接下来的京察当中,汉王都是一位极力值得当做政治盟友的有力候选者。
没了汉王在场,朝中两大争锋相对的派系领袖自然没有好脸色,虚以为蛇一般,曹孟站在马车上,回头望着宫城,眸中闪过自得之意。
一切尽在掌握当中。
……。
白仙想等灵光来着,牵着小黑走动右等没等到,李白脸上挂着笑容,拍着腰间美酒,道:“不必等了,陛下召开家宴。”
“李兄说什么呢,我自然是等你。”白仙笑了笑,牵着小黑走来,看着李白,道:“今日教坊司聚聚。”
李白拿起酒壶便是一口入喉,畅快道:“还是宫中的美酒好喝。”
二人有说有笑去内城,在皇宫里一耽搁,就是数个时辰,该拉同僚来聚聚便聚聚,虽然不知李白是如何拥有自由出入皇宫的特权,
但积累人脉,重在交际,有什么是去文化交流场所好好交流一番呢?
洞庭阁。
十几个金吾卫畅所欲言,高谈阔论,围绕的主题自然是白仙,今日爆发的血屠案,震惊朝野之后,宫里也传出告示,不知多少人会倒霉。
“白兄是对的,侮辱郡主,乃是诛三族之罪,你将人砍完了,不知救下多少生灵。”李白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白仙摇头苦笑,道:“我不过是个铜牌,能做的已经做了,不然今日陛下为何大发雷霆?”
砍八十人,救下数百人乃至上千人,白仙不后悔这样去做,不管怎么样,他都会这样去做。
有汉王跟曹公搅混水,八十人的家属,基本上已经被安置好,虽不用死,却也没办法再获得自由,成为汉王府的贱籍。
“咱们这位陛下,既想着当千古一帝,也想如那祖武皇帝般,长生久视,朝中儒家、道门、术士齐聚,
咱们这位中兴之主,谋划的很深远。”李白高声说道。
白仙愣了一下,他还没听过这样的情况,朝中具体什么情况,他不了解,也没那个资格渠道去了解。
那怕是被封了男爵,可他连勋贵都没见过,好奇道:“李兄多与我说说?”
“这顿酒钱你请,当买我信息的代价。”
“成交。”
“荣和一年,道门灵宝宗也称之为人宗宗主,入朝堂,大魏三年风调雨顺,陛下大喜,封人宗为国教,宗主为二品灵明有道真人,
此后,人宗宗主改名称呼为道首,同样是荣和一年,陛下即位之初,
朝廷或奏折皆在天师府完成,交谈什么无人得知,荣和二年陛下返宫,励精图治,上百年没现身的天师,带着小弟子灵光上朝,
同年,儒学大儒入朝为官,辅佐朝政,次年发动北伐之战,定乾坤扫歪风邪气,同年,大内太监曹孟以北伐战功屈居第二,执掌都察院,正式走到前台,
同年执掌荒废已久的金吾卫,改革成为大魏监控江湖的一把好手,朝中两大权臣并立,次年,汉王进入内阁,与南征以战功第二之功劳,
成为一名执掌兵权的王爷,
荣和七年,朝中局势三大权臣鼎立,朝堂制衡,在外,国教国学镇国天师府三角成对,内王外圣格局形成,
最大变化是,贪官污吏肃清风气,无大贪,天师府数年内成果普及全国,使得皇命得以下乡,
连年修建驰道,扩展运河,如今全国上下,以田井为根,
枝条触及四方,为征战立下汗马功劳,
咱们这位陛下,野心之大,此等功绩,莫说超越前朝武帝,即使是超越太祖皇帝,也无不可,
以我的拙见,只能以千古二字来形容。”
白仙有些看傻眼,荣和帝要进行社会改革?
这是第一个想法,转念一想又不对,荣和帝大玩平衡之术,内外三角成型,稳坐钓鱼台,看似权力下放,
可只要他构建出的权力框架内,他永远是那个掌权的人。
“这皇帝好算计。”白仙深呼吸口气,佩服无比。
他对权术不精通,但也看得明白,这样的帝王之术,光是曹孟就是只自己看不透的狐狸,而荣和帝能驾驭他。
政斗王者面对规则制定者。
李白点头,一口酒入喉中,道:“算无遗策,荣和帝就人间而言,是一位千古帝王,但在修行者的世界而言,
他不过是三十多岁的人间帝王,
内圣外王看似最强,可儒家强悍,却也无法独对佛门,道门人宗自身都是极大的复杂,天师府水更深,三只猛兽在一个笼子里,一旦处理不当,
制造笼子的人,只会被反噬。”
白仙眉头一皱,李白的话,可谓是大不敬,被听到都是直接拉出去砍头的下场,笑了笑,道:“国策也好,争斗也罢,陛下让我参与西征,其中缘由,
无外乎三点,一来试探佛门的先锋,二来试探佛门的虚实,三来,呵呵,不言而喻。”
白仙很郁闷,自己感觉自己在算计荣和帝,反过来,自己的小伎俩却又被这位帝王看的透彻,反而投桃报李,把自己送去前线。
李白称赞,道:“哈哈,前线便前线,届时我与白兄一同前往,沧州,那可是我的故乡。”
“唉。”
白仙叹息,跟这群老狐狸们待着,自己老狐狸的本质都快暴露出来了,道:“朝堂大佬,修行界巨佬,各有算计,我不过是九品食气,
在这翻天巨浪中,唯有提升修为,境界高深,才是值得倚仗的资本。”
“京察在即,白兄若不想死在前线,便要紧紧抓住权力,靠拢靠山,此为上策,好生修行,境界再进一步,还有生机,此为中策,
现在隐退,辞官而去,当一闲云野鹤,不理人间纷争,此为下策,但此策,活命的几率更大,以白兄天资,将来未必不能问鼎道门二品。”
李白一番话,白仙嘴角抽搐,又来,我……,摇头道:“李兄关怀太过了,下策虽好,渡不过心魔劫,又有何用?
身死道消,灰灰都不剩下,我这人喜欢冒险。”
白仙对于李白的过分关心很反感,李白摇头道:“高处不胜寒,难得有一能与我较量的对手,自然不希望你死,
日后我修成大道,无人陪我喝酒,岂不是受罪。”
白仙看着李白,你这话说的,咱俩没仇啊,小怨有一些,可你用得着现在就把我当做你的竞争对手看待?
“夜深了,我也得找地方睡觉去了,这小东西受人所托赠予你。”李白从怀中掏出一面用黑布包裹的东西丢来。
白仙接过,摸了摸挺硬的,道:“不送了李兄。”
将黑布包好,起身对着池子下吃喝的同僚们道:“大家好好玩,今夜我请。”
“白兄威武。”
“这才是兄弟。”
“哈哈,白兄才是最幸福的那个,咱们借着喝喝汤。”
铜牌们欢呼,席间开始时湘君出来走过两回,玩了两把行酒令助兴才退去。
白仙步入内院。
看着坐在床边抚琴,身着大衣,露出香肩的湘君,道:“窗边冷,我怀里暖和些。”
“白朗商讨国事,妾身不便待着。”
美人入怀,幽怨倾诉。
白仙苦笑,道:“应酬吗,少不了的,人在江湖飘,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白仙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道了一遍,湘君听到白仙要被拖出去杖毙时,紧紧抓着白仙的衣领,眼圈泛红,道:“奴家随是红尘女,可也希望白朗,平安无事。”
“今天在宫里吓出一身冷汗,湘君不帮我搓搓背?”
“自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