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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文士之风(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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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当人子,圣人书院何曾受过如此千古之耻!”

    “尔等妄为圣人门生,愧对先师,愧对圣人!”

    “吾等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以何脸面面对世人?”

    先生们仰天悲痛呼唤,他们引以为傲的学生们,此刻全然围绕着教坊司女子转,神态迷醉,全然不知此他们的形象,已经被师长们看在眼中。

    白仙看着言出法随时间过后,圣人书院学子们的痴狂,天坪不是没有道理的,压抑的越深,反弹的越厉害!

    简单点来说,圣人书院学子们集体性在师长面前人设崩塌,社会性死亡,等精虫离开脑子之后,他们可能会羞愧到想自杀!

    看着台上,有湘君领舞,另外两个花魁当伴舞的极乐净土,将学子们的癫狂拔升到了超乎想象的境界。

    此地即为净土,载歌载舞,抛却师长寄望,忘却人间烦恼,喝着小酒,跳着小舞,升天极乐!

    以音乐舞蹈结合便使人忘却烦恼,迷恋其中,白仙感慨,上上辈子的娱乐之毒,真是害人不浅。

    静静看着他们癫狂,嬉戏,喝酒,不顾君子之仪态,只为将心中的魔鬼释放而出。

    “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耳边忽然响起常新林的声音,白仙笑了笑,道:“不破又怎么后立呢?”

    极乐净土一曲舞毕,湘君等花魁退场,学子们怅然若失,患失患得,脑子还处于宕机状态。

    白仙缓缓登上台上,仰望四仰八叉,形象全无的学子们,咳嗽一声,撕下一张宣纸,道:“吾曰:凝神静气。”

    学子们宕机的脑袋顷刻间恢复,茫然看了眼四周后,学子们神态癫狂,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毫无君子之风!

    长公主秀拳紧握,如冰似雪般寒冷,美眸中蕴含着怒火,愤怒这个金吾卫的不识大统,更愤怒这些人前君子,背地里竟如此龌龊。

    大儒们眉头紧皱,有两位已经拿出了随身法器,看来是要准备动手了。

    常新林扫了眼台下的白仙,道:“再看看。”

    白仙看着学子们神态虽癫狂,却在大儒法术的压制下,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气沉丹田,话语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中。

    先生们愣了一下,转而皱眉思索,其中一位研究国学的先生恍然大悟道:“原路如此,此子颇具文士之风,此乃古时候君子之道。”

    “何解?”

    这位先生摸着胡须,沉吟一番,道:“圣人还未创立儒家的古老时代,君子们便以表达内心渴望,

    从无遮掩,以正人君子之身,做有道之事。”

    圣人的时代,先生们沉默,虽然关于圣人的时代没有多少记载,但儒家大兴后,广收天下藏书,

    依稀可知那个时代的只言片语,君子屹立天地之间,为万民求利益,求自身超脱,

    与儒家信奉的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不同,先生们不敢多言,怕犯了忌讳,只是静静看着白仙,暗自思索。

    此子,走的是圣人时代的文士之风,如此放荡不羁,却也颇为符合豪放之姿,仰望山上的亭子,静静等待大儒们的决议。

    学子们懵懂看向台上粗鄙的武者,这词虽简短,可细细品读之下,一股浩然之气扑面而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对极,他们也是这样想的,可奈何师长压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念,只得将私欲压抑在心中,不得释放。

    看向白仙的眼神复杂,有钦佩,有不屑,更有茫然。

    长公主眉头紧皱,爱诗之人,又怎会不懂其中含义,美眸好奇看向台上的金吾卫,不知他会怎么说?

    她自己也没察觉,她竟好奇了。

    白仙看着学子们的反应,背负双手,叹息一声,道:“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君子好逑,窈窕淑女,

    你们贵为圣人书院门生,却忘却,修身治国平天下,

    为何?

    非富贵,非权力,非爵位,而是为天下黎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为天地立心,为继往圣之绝学,开万世之太平,

    圣人教的让你们怎么去治理天下,而你们却一门心思藏着掖着,存天理灭人欲,无了人欲,有天理何用?”

    学子们呆若木鸡,这句话在他们脑子里宛若惊雷阵阵,从未想过读书为何,先生虽教导,修身治国平天下,

    可为谁平,学子们神色有呆滞化为惊恐,不敢置信看着台上那个金吾卫。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

    白仙念叨着。

    好词!

    学子们眼前一亮,虽脑子在迷茫中,身为读书人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齐齐抬头看向台上的金吾卫,为何是半阙词?

    “修身,若尔等不问心,何来修身而成?

    莫非尔等以为,读着圣贤书,自然而然便可修身而成,

    心不诚,读再多书也无用,知而不行,妄为读书人。”

    白仙叹息连连,一脚踏在高台上,气机勃发,飞身而起,踏着灯笼而去。

    学子们仰头看着那个讨厌的金吾卫离开,又扭头看向凌乱的场景,先前的胡闹,历历在目,看向同窗,各自尴尬。

    一面如白玉飞龙的读书人站起,若有所思,半刻吐出一口浊气,浑身气质大变,道:“诸位同窗,我已明了,

    行君子之姿,当堂堂正正,秋闱在即,我却在此寻花问柳,

    花儿年年有,秋闱为重,在下告辞。”

    “邓子君,你懂了什么,为吾等解惑!”

    “邓子君,你言而不尽,枉为人子!”

    学子们反应过来,看着那身影离开,纷纷叫着,不少人静静沉思,将那位教习说的话全记在心里,

    虽暂时不懂,却也不想继续在这待下去,转身往屋舍走去。

    学生们三三两两而去,偌大的圣人广场很快便空了下来,而屋舍中,亮起了无数的灯火,学子们不是很懂金吾卫教习所言。

    只知道他说的很有道理,也明白,秋闱比教坊司女子更重要。

    不为功名…而为…天地!

    学子们心中如此统一浮现出这样的声音,脸色惭愧,挑灯苦读。

    长公主深深呼出一口气,美眸看向半山腰处的亭台,对着侍女道:“回宫,更衣。”

    …。

    其余大儒若有所思先行一步离去,白仙到时,仅剩下三位大儒在此。

    颇为严谨的紫袍中年人微微拱手,道:“张居,字正心,擅策论。”

    “韩耀,字宁远,擅军略。”黑袍中年人微微拱手,气质冷峻。

    白仙拱手回礼:“见过两位大儒。”

    儒家四品,大儒境高手。

    心里想着,在场便有三位,儒家实力深不可测。

    常新林抚着山羊胡,眼中满是得意,轻言道:“吾曰:学生屋舍近在眼前。”

    言语刚落,四人身前浮现出大片的屋舍,学子们挑灯夜读,表情用功严肃,毫无昨日的懈怠氛围。

    而角落处,白仙看到一堆杂物,已经燃火,问道:“那是什么?”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张居感慨着,看着学子们的模样,想起了当年,笑道:“昔年我也是秋闱之际,挑灯夜读十三日,

    今夕想起,宛若昨日。”

    “那年你张正心还讥讽我来着,军略稳稳被我压制一头吧。”韩耀笑意盈盈看向张居打趣。

    张居懒得搭理他,看了眼以治学而闻名当世的常新林,道:“白道长,你方才所念之诗词,可有名字?”

    常新林大儒嘴角勾起神秘微笑,道:

    “吾曰:云麓赠学子以明君子之道,师常子陵。”

    白仙还在想怎么回答呢,愣愣看向言出法随的常新林,忽然脑子里有种好像这首诗词就是叫这个名字,毫无违和感!

    恐怖!

    儒家言出法随,竟让自己这个记得原名的人呢,都觉得这个新名字简直就是为这首诗做的,效果太惊人了!

    “常子陵,你何时成了白道长的老师!”韩耀怒指常新林鼻子骂道!

    张居点头,垂首恼怒道:“圣人尽然教出这样的斯文败类,白道长,你的诗,要怎么作题?”

    啊哈?

    白仙看着得意洋洋的常子陵大儒,又看向两位兴师问罪的大儒。

    瞬间明悟,读书人,爱诗词为假,重千古流芳为实,而一首好诗词,流芳百世是很容易的。

    再加上师…好算计,想起了汪伦同志。

    白嫖党当的,把那个李白舔舒服了,流芳百世也就人家李太白一首水平很低很低的精神毒药而流传开来。

    当然不是这个李白,现在自己遇到的这个李白,脑子里还是孤鹭不饮一池水,翱翔四海求其凰呢。

    “本座自然有意收白道长为学生,意下如何?”常子陵眼神温柔,如同看待情人般看向白仙。

    张居上前一步,拦在常子陵身前,道:“吾也可收你为学生!”

    “俩老匹夫,要不要面皮!”韩耀大怒,浩然正气化风将俩人吹走,正色看着白仙,道:“本座收你为学生,那俩老匹夫都是花架子,毫无真才实学!”

    “竖子尔敢!”

    两声夹杂着浩然之气的正义怒吼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