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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身上不再冒烟,坐在草堆上,有五色蛇爬来,在她受到灼伤的手上停住,碧绿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恐。
白仙静静看着老妪手上的那条五色蛇,看不透,不认识的毒物,但以粗略的看法,这条蛇,必然毒的很。
“我这五花蛇,聚集五种最毒蛇王的毒于一体,那怕你是六品武者,沾染上它的毒,
一时三刻,便会化为一滩血水。”老妪语气中透漏着一股淡淡的骄傲。
白仙摇头,道:“毒虽好,不过小术,我需要的保命之法。”
老妪张嘴,从中拿出一只银色甲壳虫,低语道:“这是银丝贝甲虫,有它在,肉身坚硬无比,五品武者,也无法对你造成伤害,只有四品武者,
才能破开它的防御。”
龟壳啊。
白仙想了一下,摇头道:“肉身虽好,却也挡不住元神攻击,我不需要肉身强悍。”
哗啦啦。
老妪晃动着脚链,碧绿色的瞳孔瞪着白仙,怒道:“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存心来拿来太婆消遣?”
白仙没理会老妪的怒火,盘坐在地,从怀中拿出玉盒,放在牢笼前,道:“一盒总计二十片桑叶,
我要你的宝贝,而不是这些大路货。”
白仙虽对蛊不了解,但养蛊与控蛊,蛊的性能越稀少,便越珍贵,他似乎记得,蛊族的部落中,有强悍的保命蛊。
砰。
无形屏障将老妪的手弹开。
“好,公子既下本钱,老妇也不藏着。”老妪碧绿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忌惮,双目猛然蠕动,一滩墨绿色的水化出,逐渐汇聚成一只晶体碧绿的虫子。
白仙看了眼如同雕刻出来一般的蛊,看着还不错。
“玲珑蛊,专护卫元神。”
见白仙摇头,老妪伸手进乱糟糟的头发里,拿出一只通体血红的蛊,道:“保命蛊,以精血养之,
受到致命攻击时,它会成为你的替身,为你挡住一次死亡危机!”
白仙神色一动,看向气息萎靡大半的老妪,道:“就要它,你有多少?”
“多少?!”老妪语气错愕,碧绿的眸子中满是不解。
保命蛊还能用多少来形容的吗?
老妪反应过来,眼神复杂看着白仙,摇头道:“保命蛊,至此一日,老妇也没多少。”
白仙眸子里闪过一丝黯淡,一只的话,总比没有强。
“不过,如果桑叶足够,老妇有把握在三旬之内,培育出三只保命蛊。”老妪碧绿色的眸子中闪烁着贪婪。
桑叶!
可是无数蛊师梦寐以求的养蛊圣物。
白仙挑眉,冷冰冰站起,玉盒飞入掌中,转身便走。
“诶诶,大人,大人!我还有一只,还有一只!”
老妪不顾栏杆上的禁制,招手喊道。
听着惨叫声,白仙顿住脚步返回,看着倒在杂草上翻滚不息的老妪,笑道:“何必隐藏,你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牢里,
也逃不出去,
留着这么多好东西,没用的,反而,你让我高兴了,你要出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老妪身躯颤抖,翻滚不已,禁制越强,反噬就越大,五花蛇爬来爬去,为老妪减轻痛苦。
“拿来吧。”白仙伸出手道。
老妪张嘴吐出一只血色蛊,连同方才的血色蛊一并爬到栏杆边,白仙微微挑眉,道:“本座给你养蛊,银丝贝甲一同来。”
“好。”老妪忍着剧痛,眼神中满是不甘,看向白仙,道:“我要至少……三十叶桑叶,才能培育出保命蛊!”
白仙笑了一下,下一刻,掌中浮现出第二块玉盒,一并投入其中,将三只蛊虫分别装入不同的器物中。
看着老妪打开玉盒,露出一丝,转而狂喜手舞足蹈,宛若疯魔。
白仙不断凌空画符,符箓没入墙壁中,既然让你养蛊,又岂会用这些禁制来对付你?
离开天牢,直接来到正气阁,吏员去而复返,拱手道:“大人,曹公有请。”
上了顶部,白仙倒是见着少见的李存义,拱手道:“曹公。”
李存义锐利的眸子看了眼白仙,便不再理会,静静站在曹孟一旁,为他锤肩。
“事情办得怎么样?”曹孟似是很苦恼,揉着鼻骨问道。
甄千变这一口吐的,还真是,让曹公都有心理阴影了。
白仙心里想着,憋着笑,拱手道:“回禀曹公,不负汝命,那蛊师,交出两只保命蛊,一只肉身蛊,
全部在这。”
李存义不可置信回过头看向白仙,接过三枚玉盒,走到曹孟面前,气机包裹,打开。
玉盒中分别躺着三只蛊。
李存义眼中爆发出精芒,那是兴奋的,道:“干爹,是真的保命蛊!”
“不错,你能从那老婆子手里弄出她的藏品。”曹孟平静说道,但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白仙身上。
白仙不好意思笑了笑,道:“曹公言重,都是您教导有方,没有桑叶引诱,属下也没办法从那老妪嘴中要来,
她还答应,帮助咱们炼蛊,炼制保命蛊。”
李存义锐利眸子看向白仙,不敢置信问道:“当真!?”
“嗯,那蛊师是天蛊部的,保命蛊也是天蛊部的压箱底手段,这保命蛊,能挡住二品高手轰杀,
即使在二品高手手下,也能避开致命攻击,很好,白仙。
你为金吾卫立下大功劳,本座现如今提拔你为银牌捕快。”
曹孟起身,语气平静,背负双手,提升了白仙的职位,随后道:“此物对我有大用,现在,这两只保命蛊与肉身蛊是你的,
好生运用。”
白仙大喜,拱手道:“多谢曹公。”
白仙又交出三盒桑叶,这才告辞离去。
“干爹,这小子身上的秘密,很多啊。”李存义锐利的眸光看向白仙的背影。
曹孟背负双手,看着京城景色,道:“靠自己的本事得到的东西,便不叫秘密,而叫能力。”
深邃的眼神看向京城最高的建筑,道:“存义,白仙这样的人,与本座一般无二。”
“我不懂这么多,只要他能帮助干爹完成您的歹愿,便是好的,如若阻拦,我会亲自杀了他。”李存义抱拳道。
曹孟目光深邃,道:“去天师塔,替我与老天师抗议一番。”
……。
白仙骑着小黑,离开金吾卫,时间不多了,明日便要前往沧州,也不知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调转马头前往内城驿站,写了一封家书便离去。
教坊司。
湘君在池子中央轻舞助兴,一众铜牌银牌金牌在洞庭阁内喝酒划拳,好不快活。
“恭喜啊兄弟,爬的比我还快,这都银牌了!”龙文满脸通红,为这兄弟高兴,勾肩搭背笑道。
楚人话没那么多,举起酒杯,独自一饮而尽。
白仙笑骂道:“你俩啊,一个留恋教坊司,一个无心修行,不然啊,你们也已经是银牌了。”
这一点很明确,龙文与楚人的武道修行,够得上达成银牌的标准,只需再进一步,达到七品不破,便可。
“呸。”龙文吐了口酒沫,嘀咕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哥什么情况,咱们要突破,要先用军功兑换观想图,
老哥努力了半辈子,嘿嘿,这回沧州行,估计也够了。”
“我也是。”楚人挠头笑道,片刻靠近白仙,道:“兄弟,等这回大胜归来,请咱们来教坊司喝一杯如何?”
好家伙。
都这个时候了,还是不忘记教坊司的美娇娘们。
白仙赞赏看了眼楚人,不愧为吾辈楷模,起身笑道:“好,如若西征大胜而归,回京城,教坊司花魁,我给你们全找来。”
“好,少年志气,不错。”黄金牌哼哼笑了两声,对着白仙拱手。
白仙微笑了下回应,他可不是吹牛,以京城诗魁的名头,还真可以这么去做。
湘君温文尔雅,披着轻纱走来,为白仙斟酒,白仙看向对面的两个金牌,道:“湘君,去为两位大人斟酒。”
“是。”湘君莲步轻移,为黄金牌与罗金牌倒上美酒,随后又亲自当行令官,玩了一出行酒令,这才退居幕后。
白仙与两位金牌相谈甚欢,小侍女从帷幔后走出,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几句。
“佳人有约,你便别陪我们这些糙汉子了。”黄金牌笑道,将一旁的洞庭阁女侍拉入怀中。
罗金牌拱手,白仙这才离去。
入了内院。
看着坐在软塌上,梳着青丝的湘君,白仙伸着懒腰,道:“哎呀,还是湘君了解我。”
“白朗应酬,奴家自是高兴的很,可夜深了,奴家看白朗也该歇息才对。”湘君微笑道。
含烟波的眸子,风情万种,白皙肌肤,可见血管,轻纱在身,难掩身段,白仙感觉心浮气躁,好久不见,这丫头的眸子杀伤力更强了。
坐在椅子上,看向夜色。
湘君放下梳子,一头青丝婉转而落,更添三分烟火气息。
“白朗烦恼什么?”湘君问道。
白仙看向夜色,摇头道:“想明日沧州行,此去,九死一生。”
湘君欲要触碰白仙的手顿了一下,笑道:
“既如此,白朗为何还要去送死?
称病不去,便可,陛下虽会恼怒,白朗却是勋贵,大不了罚俸而已。”
听着软糯的话语,白仙苦笑,道:“这个世界上,那有那么多想与不想的事情,我即使不想去,滚滚大势也会推着我前进,
人在江湖飘,身不由己。”
湘君错愕了一下,人在江湖飘,身不由己!
白仙看着湘君,松开她,手中却有几缕发丝,惊讶:“你掉头发了?”
“啊?”湘君愣了一下,转而小跑到梳妆镜前,暗地里将掉落下的青丝抓下,塞进柜子里,看着镜子里那张绝美的脸,
看向白仙,道:“兴许是操劳,白朗,歇息吧。”
“嗯。”
灯灭床响。
次日。
“白朗,天都没亮,你便要走了吗?”湘君盖着被褥,伸出白嫩的小手,拉住白仙,说道。
白仙整理衣袖,道:“该去了,若被人看见从教坊司离开,
不太好。”
“白朗!”
白仙停住脚步,看向柔弱可欺的湘君,道:“怎么?”
“一定要回来。”
“嗯。”
白仙走后,湘君从床底下拉出个大箱子,拿起纸笔。
主人启:……。
看着宣纸化为灰烬消散,湘君看了眼掉在桌上的秀发,无声叹息低语:“这肉身,开始崩溃了,主人,希望你能早日达成自己的野望,
湘君也好返回您的身边,远离这红尘人间。”
话语刚落,湘君的美眸恰逢看到挂在墙上的画,那是一名男子仰躺着喝酒的姿态,左边是洞庭阁赠湘君初夜红,右边则是满船清梦压星河。
美眸中闪烁着眷恋,喃喃道:“我在这红尘人间中,找到的最好的东西,便是你。”
……。
白仙骑着小黑,穿着黑色大氅,湘君亲手为自己缝的,还别说,很保暖,进入金吾卫,换了腰牌与佩刀。
辰时二刻。
宫城正门大开,三门齐开,一袭衮龙袍的荣和帝,威武不凡的坐在车撵上,一只龙首马身的异兽拉着车撵而行。
帝王威势强悍无比,而两侧,皇室家眷统一而出,宫女太监禁军不一而足,将二百多丈宽的城道占据的满满当当。
敲锣打鼓应声而起,龙马昂首挺胸,天穹中紫气弥漫,帝王出行的异象。
大魏帝王,有此异象,不愧是为千古帝王。
京城外的十里亭,白仙握刀,仰头看向京城上空汇聚的紫气,浓郁无比,那是大魏的紫气,也是国运所在!
龙马出城,皇室女眷在后,随后是文武百官,禁军,百姓,十里路途,密密麻麻都是人。
荣和帝年轻的脸上意气风发,第二排的人,分别是国学祭酒,国教道长,天师府弟子灵光,分别代表帝国最高的三位所在。
其后才是首辅郑昌文,次辅毛文渊,汉王,曹孟等一众内阁成员与权臣,之后是六部尚书侍郎,而六部之下的官员,此刻连登上点将台的资格都没有。
白仙站在半山腰,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幕。
荣和帝身旁的大太监举起榜文,高过头顶,递给郑昌文。
“奉天承运,大魏以仁武立国,享运二百二十七载,奋三世余烈,文成武就,朕宽慰,大魏富有四海,国富民强,路无尸骨,幼老有所养,
人而有事作,而,楼兰无德,残暴血虐,佛门不甘,蛊惑人心,朕替天行道……。”
总体来说,就是先自夸功劳,然后骂佛门如何如何,总之意义很大,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唾骂佛门。
白仙倒是看的更透彻一些,随着荣和帝登上点将台的刹那,浩瀚如烟的国运汇聚京城上空,宛若一条紫龙。
国运也是气运的一种,而这样强悍的国运汇聚,便是交锋。
虽然大佬们都没出面,但这些大佬,轻易又岂会显现在人前。
老天师不出现,灵光代替,月玉颜也没来,来的仅仅是一位平平无奇的道长,圣人书院的代表则是祭酒。
文武百官,诚恳看着荣和帝。
大太监念完,荣和帝神色威严,低声道:“左都御史、金吾卫大将军曹孟听封。”
一袭绯红官袍,绣锦鸡与狻猊的曹孟,走出几步,拱手而立。
“敕封曹孟为西征大元帅,总督一切军务,执兵符。”荣和帝威严喝道,下一刻,案上的金色虎符飞出,落入曹孟掌中。
大魏最年轻最具天赋的国士,时隔数年,又一次亲掌兵,而这一次,他已经是行军大元帅,总督三军,
翻开曹孟的履历,从战而上,成为大魏中兴的奠基人,对外两场大规模征战,皆以胜利告终,如今,更是达到巅峰。
白仙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大魏征伐中,一人独掌三军的例子很少,最多的是在太祖立国时,多次一人独掌三军,征战天下,而如今,
时隔二百年后,独掌三军之人又一次出现。
以官宦之身,掌金吾卫,成为悬在大魏江湖头上的利刃,杀神,北伐南征,打残了北蛮,打怕了南蛮,
如今,剑指西域!
“臣定扫乾坤。”曹孟拱手,领兵符而立。
“万岁!”
“万岁!”
“万岁!”
禁军高声喝道,响彻虚空。
“汉王听封。”荣和帝神色温和。
汉王几步上前,拱手等候。
“敕封汉王为西征大都管,掌镇国神剑。”
曹孟大权在握,汉王执掌代表大魏国运的镇国神剑,白仙没在看下去,大战如何,他一个人,也干涉不了千军万马的战场局势。
他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为曹公抓住更多的情报,而现如今,对沧州的信息依旧很浅,没有达到了如指掌的地步。
敕封还在继续,点将台上,将领获封,文官获得随军进攻的机会。
是盛宴,但与暗子无关,这回白仙没带小黑,有前车之鉴,走到后山腰,李存义早已等待在那。
看着白仙,道:“你以江湖身份而去,等候大军抵达。”
“明白。”白仙拱手,转身而去,戴上面具,俊俏的脸便化成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路人脸,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李存义转身,看向虚空,那里,有诸多强者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