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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笑笑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似乎从头顶飘出去了，晃晃悠悠地漂浮在她头顶上上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拼命维持的笑意和优雅一点一点碎裂开来。
她的设计……为什么，为什么变成了袁凯琳的……
为什么……
那天明明是谢天心有意针对她，想要她出丑，她情急之下才会对那些被人损毁的衣服进行补救，为什么现在竟然变成了袁凯琳的设计……
袁凯琳优雅从容地端着酒杯，大方得体地与侃侃而谈。
两人从今年冬季的巴黎时装周聊到明年春季的纽约时尚月，口中提到的大都是活跃在国际时尚舞台上的设计师、模特儿、摄影师和造型师。
程笑笑明明就站在袁凯琳身后与她最近的地方，可她却突然就觉得身边的两个人距离自己是那么遥远，遥远的她根本就听不见她们交谈的内容，看不清她们脸上的神情。
程笑笑怔怔地站在原地，她甚至没有察觉，她手中的酒杯已经不知何时掉到了厚厚的土耳其绒毯上，发生无声的碰撞。
厉威霆从进入会场的时候开始，朝他凑过来的名媛和商业精英们就没有停过。
他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场合，应对起来从容自如。只是，从进入会场的那一刻起，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程笑笑。
因此，他也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程笑笑的古怪。
他短暂与眼前某家公司的董事长寒暄了两句，快步朝她走了过去。
助理小安跟在厉威霆身后，经验丰富地帮他挡掉那些想要凑上来搭话的人。
程笑笑还在发呆，袁凯琳的声音突然在耳边放大。
“请允许我向您介绍，这位是程，程小姐，是我们事务所有史以来最有才华的设计师。”
袁凯琳的声线一如既往地带着股香醇红酒般的韵味，她说着，朝旁边让了让，好让看清程笑笑。
程笑笑面对着眼前那个她做梦都想见到的国际婚纱设计师，一时间竟觉得有些讽刺，更有些可笑。
最有才华？
她不过是一个小助理，什么时候成为正式设计师的？这些……她怎么不知道？
袁凯琳见程笑笑半天没出声，凑到她耳边提醒道：“你那些设计，只是在我的基础上完成的，所以严格说来，并不能算你的作品，我现在让你做设计师，带你见，你应该感谢我。”
袁凯琳说完，收敛身形，冲微微一笑，眼角有鱼尾纹挤出：“她是您的粉丝，第一次见到您，紧张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是我的粉丝吗？程小姐，我与凯琳认识多年，从未听她夸过什么人，你是第一个。我相信，程小姐跟着凯琳，日后会有很好的成就！”看着程笑笑，语气真挚而诚恳。
程笑笑张了张眼眶，双手下意识间紧握成拳。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袁凯琳，死死地抿着唇，胸口逐渐有些起伏，像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现在正对她说话的人就是她日思夜想都想要见到的。
就在她刚要开口的时候，肩膀上突然落下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