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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笑笑咬着唇瓣，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瞄了他半天才磨磨蹭蹭地朝餐厅挪了过去。
保叔看出女子的犹豫和紧张，赶忙走到她跟前，将她手中的包接过来，恭敬开口：“程小姐刚进门，先把外套脱了。”
程笑笑看到保叔慈祥的面孔，心里的紧张情绪这才稍微缓解了几分。
她抿抿唇，缓缓脱掉外套放在老佣人手中，然后走进一楼的洗手间洗干净手，这才慢吞吞地回到餐厅。
厉威霆面无表情地坐在餐桌前，没有出声催促，也没有动筷子，只是沉默不语地翻着手中的报纸，神情看上去很专注，并不像是在刻意等待她入座。
可事实上，厉威霆就是在等她。
程笑笑走到餐桌前，佣人把餐椅拉开，她坐上去的同时，厉威霆忽而将报纸一合，硬邦邦地吐出一句话：“吃饭。”
他说完，拿起筷子，端起碗。
程笑笑看到厉威霆开始吃饭，她下意识间吞了吞口水，也跟在他的动作后面慢吞吞地拿起了筷子。
整个餐厅安静的令人有些压抑。
程笑笑对厉威霆虽然存在一定程度上的抗拒和恐惧，可她仍旧没有办法在第二次跟他发生关系后还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跟这个男人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
她甚至觉得，她住在这座别墅里，与厉威霆呼吸同样的空气都让她感到无比的厌恶。
厉威霆吃到一半，看到程笑笑碗里的米饭几乎没有动过，而女子面前盘子内的菜也几乎维持着刚刚端上来的模样。
他皱皱眉，心脏猛地咯噔了一下。
难不成，难不成他昨天晚上喝醉后真的对她说了什么？
程笑笑攥着筷子犯怔，蓦地，就在此时，她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细微的声响。
她回神，一抬头就发现厉威霆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男子的眼神漆黑深邃，像永生的夜，令人不敢久久注目。
她被厉威霆的视线看的微微颤了颤，正要别开目光，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程笑笑闻言，还没来得及开口，厉威霆已经看向了保叔：“让厨师做些清淡的。”
“不用……”
“保叔。”厉威霆并没有去理会程笑笑带着点拒绝意味的语气，而是看着保叔，不着痕迹地加重了语调。
厉威霆话音未落，保叔已经走进厨房。
这下，餐厅内真的就只剩下厉威霆和程笑笑两个人。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餐厅内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之外完全没有半点声响。这样沉寂的气氛简直就像是浸满了水的海绵，一寸寸倾覆在两人的胸腔之上，将两人肺叶内的空气一点一点挤压出去。
厉威霆拿起报纸翻了翻，随即又心烦意乱地放下。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程笑笑也发现了他的反常。
他实在太想确定他自己昨晚到底有没有酒后失言，可他瞧着程笑笑的反应，却又不像。
程笑笑咬了咬嘴唇，眉心也跟着微微皱了起来。
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她总觉得，今晚的厉威霆好像特别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