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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笑笑面无表情地盯着放在床头柜上的碗，抿了抿唇。
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厉威霆的语气，似乎不像从前那么……那么盛气凌人了。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只被他放在床头柜上的碗，看着从粥碗上方缓缓升起的白色雾气，半晌才收起视线。
程笑笑坐起身，比起昨天，她的小腹其实已经不那么痛了。
和大多数同龄的女孩子相比，她的月事算是来得比较晚的那种。不仅来的晚，周期也比大多数女孩子要短。大多数人通常是五到七天左右，可她却只有三天。以前体检的时候，医生曾经提起过她是宫寒的体质，可她却比较幸运，没什么痛经的毛病。
即便偶尔痛起来，也只会持续短短的几个小时。像昨天那种疼到晕的情况，根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程笑笑大概知道自己会痛经的原因，一来是淋雨，二来是过量服用避孕药。
她知道长期过量服用避孕药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可是她没有办法。
她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希望可言了，她不能再把一个无辜的生命牵扯进来。
程笑笑伸手将碗拿了过来，她搅动着勺子，盯着碗里面的粥看了半天才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她吃过粥，把空碗搁回到床头柜上，身子微微向后靠了靠。她望着窗户，看着那一只只在窗台外蹦来蹦去的小麻雀，一看就是一上午。
中午，保叔送午餐进来，顺便把早餐的空碗收走。
他看到上午送进来的粥碗空空荡荡的，心中生出一丝欣慰。
厉威霆听到保叔的汇报，平直的唇角缓缓掀起。
程笑笑讨厌他也好怨恨他也好，至少，这次这个女人并没有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他沉默片刻，然后抬起头对保叔说：“药熬好了么？”
“还在熬，程小姐午餐后两个小时会送上去。”
厉威霆“嗯”了一声，又将视线重新挪回到电脑屏幕上。
程笑笑吃过午餐后一个小时，房门被人推开，她以为是保叔，扭头望向门口的时候却在老佣人身后看到了厉威霆的身影。
她绷住嘴唇，立刻别开了视线。
保叔见气氛有些尴尬，便快走几步把放着药碗的托盘端到了床前。
“程小姐，这是少爷特地找医生给您开得调理身子的药。”
“嗯。”程笑笑低低地应了一声，视线依旧看着窗户的方向。
“那我就先出去了。”保叔知道自家少爷的脾性，自然也深谙他的心思，他动作麻利地收拾了程笑笑午餐用过的碗盘，然后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厉威霆见程笑笑并没有想要理会自己的意思，他也不强求，只是缓步走到床边，然后坐下。
他拿过药碗，用勺子搅了搅，然后放在唇边吹了吹，甚至还细细地抿了一口，觉得不烫口了，才把碗递到了程笑笑跟前。
“这是给你调理身子的药，你自己喝吧。”
程笑笑闻言，愣了愣。
她以为，他会喂她，会像往常那样强迫她。
她没动，厉威霆倒也不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