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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程笑笑盯着厉威霆皱眉的时候，电梯传来“叮”的一声，他们到了顶楼。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立即有一片璀璨如霞光般的彩光照了过来。随着灯光一同而来的，还有轻松欢快的圣诞歌曲。
程笑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下就愣在了原地。
厉威霆带她来的地方是医院VIP住院楼的顶楼，只见顶楼正中的地方树立着一株巨大的圣诞树，圣诞树的树身完全由金色的LED等构成，圣诞树的顶部有一颗金光闪闪的星星。圣诞树下面摆满了各种各样包装精致的礼物盒，外围还有闪着灯光的驯鹿和雪橇，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仙境，美轮美奂。
程笑笑愣愣地在电梯门口站了大半天也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厉威霆轻轻出声问了她一句“怎么了”，她才缓缓回神。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涩的难受。仿佛有一层薄薄的细沙在摩擦她的喉咙般，让她连吞咽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觉得艰难不已。
她明明听见了厉威霆的询问声，也听得清清楚楚，可她就是没办法让自己发出声音。
程笑笑拼命地吞口水，想要让自己舒服一点，想要让自己出声回应，可无论她怎么努力，怎么用力，都无法回应。
她只觉自己的情绪在刹那间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她盯着眼前厉威霆命人布置的圣诞树、礼物、驯鹿和雪橇，一股热流一下就漫入了肺腑之间，来得猝不及防，让她几乎无法招架。
程笑笑过了好大一会才终于将自己心底那股蠢蠢欲动的情绪给强行压制了下去，她扭头，微微扬起下巴看向厉威霆，刚一开口，男子却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出她想要说话的念头，先开口道：“今晚原本有别的计划，结果你现在手受伤了，短时间内，我只能为你做到这么多，等你痊愈了，我再补给你。”
淡金色的灯光下，男子的轮廓显得朦胧而柔和，映得他脸上原本环绕着的王霸之气也跟着消散了不少。
此时此刻，穿着深灰西装，系着暗红色领带的厉威霆看上去格外温柔，与以往他给人的拒之千里的感觉简直判若两人。
程笑笑望着他，已经涌现在喉咙口的话被他的温柔声线给生生压了下去。
她张着唇，半天都没出声，刚刚平复的情绪一下就变得狂烈。
她忽而皱了皱眉，下意识间就用还包裹着纱布的右手握住了左衣襟。
她无意识的举动扯到了掌心的刀伤，痛得她把眉心皱得更紧。
厉威霆以为她不舒服，刚一扶住她的肩膀，却一下看到女子右手的纱布上沁出了一抹刺眼的红，他的脸色一下就变得焦急了起来。
“你好容易才止住血，别用力！又出血了！”
厉威霆抓着程笑笑的手腕一通数落，程笑笑呆呆地望着男子有些气急又带着某种恨铁不成钢意味的神情，拼命抑制住的情绪突然就再也不受控制地爆发了出来。
她的眼泪“啪嗒”一声，落在厉威霆的手背上，男子只觉像被什么滚烫的液体给灼伤了一般，他握着她手腕的手指抖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慌乱：“怎么哭了？你哭什么？我又没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