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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问高露的事。”
厉威霆开口，语气是陈述而不是疑问。
被人说中心中所想的程笑笑抿了抿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沉默不语地垂着脑袋。
厉威霆盯着程笑笑，也没有开口。
过了好大一会，他叹了一口气。
“你不会起诉她。”
依然是与刚才一般无二的陈述语气，厉威霆垂着视线，语气平静异常。
程笑笑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澄澈的像深秋的湖水，明亮的仿佛能照进灵魂里。
“她曾经是我的老师，她是对不起我，她是用刀伤了我，对一个人赶尽杀绝那种事我做不到，就按照司法程序来吧。”
厉威霆听罢，抬起手摸了一下她头顶的头发，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搂过她的肩膀朝医院大门走去。
两人坐进车子，厉威霆给程笑笑系上安全带，停车场对面突然开进来一辆两个人都不陌生的车子，那是顾俊的奥迪A8。
厉威霆一看到顾俊的车子缓缓开了进来，立刻不动声色地掀了掀眼睫，瞥了程笑笑一眼。女子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虽然看到顾俊的车子有些惊讶，却也仅仅只是惊讶而已。厉威霆见程笑笑对顾俊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微微有些吊高的心脏稍稍平复了一些，他发动车子，踩了油门，朝外面开去。他把车子往外开的时候，恰好与顾俊的奥迪A8擦身而过，顾俊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厉威霆的车子般，他一看到有停车位空了出来，立刻扭转了方向盘，把车子靠近了过去。
车子开出医院，厉威霆沉默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
“刚才Mark李都跟你说了什么？”
程笑笑原本还以为他会问关于顾俊的事，压根儿就没想到他会提起Mark李。
她微微偏了偏头，靠在车窗玻璃上，随口答了一句：“没说什么，问我的伤势而已。”
厉威霆闻言，偏过头望了一眼后视镜里女子面无表情的面孔，他抿抿唇，继续开口：“只有这些？”
“嗯。”程笑笑轻轻应了一句，心跳的速度莫名就有些加快。
厉威霆看着后视镜里女子缓缓闭上了双眼，他皱了皱眉心，不死心地继续问：“他……喜欢男人？”
程笑笑听到他这么一问，突然间就明白了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她把身子从座椅靠背上提起来，扭头看向厉威霆，一瞬间就觉得特别恼火：“你烦不烦，他是喜欢男人没错，可是就算他喜欢女人又怎么样？我就不能有一两个关系好的同事吗？”
厉威霆没想到程笑笑竟然会因为这种事对自己发火，更何况她从前跟他对着干也只是因为她不满自己强行把她困在别墅里，可现在，她竟然会因为一个外人来跟自己发火！
他怎么就那么憋屈！
厉威霆瞪着程笑笑直喘粗气，胸口起起伏伏的，却愣是半天都没蹦出一个字。
程笑笑冲他发完脾气，也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飞快垂下了眼睑，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厉威霆看到她这个反应，心里越发憋闷得不行了。
他忍了半天，才从嘴巴里憋出一句话：“你当然可以有……”他说完，还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就随便问一句，至于发那么大脾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