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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威霆的怔愣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紧接着，他就眯起了狭长的双眼，手指骤然用力，一把把眼前的女子扯到自己面前。
“死了？”厉威霆的声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变得沙哑，低沉，还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
他说着，忽而勾起了唇角。
机场入口的灯光投射在男子身上，映着一地惨白的雪光，让男子的脸看上去就像一个毫无任何人类情感可言的撒旦，从眼神，一直冷到骨子里。
程笑笑咬着嘴唇，她没有躲避厉威霆的视线。
三年前，她是从他这里抢走过那张五百万的支票，可她被他折磨了这么长时间，她欠他的，也该还清了。
要知道，身体，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
或许她不在乎那层膜，可这并不代表，别人也不在乎。
她从开始计划逃离厉威霆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可为什么这个男人就是不放过她？！
在永威市她没能逃走，就连现在，在美国，她也没能逃离他的魔掌，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折磨自己？
她明明只是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啊！
她想要的东西并不多，为什么就连正常人可以过的生活都不给她？！
程笑笑瞪着厉威霆，愤怒和绝望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现在，她不能哭。
厉威霆无视了女子眼中的愤怒和绝望，他忽然轻笑出声，捏住她削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缓缓翕动薄唇：“我说过，你是我厉威霆的女人，只要我一日没有玩腻，那你一日就都是我的女人，就算想死，也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你！做！梦！”程笑笑瞪着厉威霆布满血丝的猩红双眼，突然也笑出了声。她张着唇，像极度缺氧的鱼一样，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回应他。
程笑笑说着，突然猛地一把把厉威霆推开，女子也不知道究竟从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竟直接把男子推得一个踉跄。
厉威霆“蹬蹬蹬”向后退了两步，紧接着就看到程笑笑冲自己张狂地笑了笑，然后直接在他面前冲向了一辆大巴车。
“不要！——！”
厉威霆爆喝一声冲向程笑笑想要去拉她，可她跑得太快，他的手指只触碰到女子的外套，仅仅只触碰了那么短短的一秒，紧接着就从他指尖滑开。
女子的外套是羊毛的，在这样风雪交加的天气里触手冰冷，虽只是短短的一秒，却直接从厉威霆的指尖冷到了他的骨髓。
厉威霆眼睁睁地看着程笑笑的身体撞在了大巴车的车头上，然后整个人像个稻草人一样被远远地撞出了一道弧线，然后悄无声息地跌落在铺满白雪的地面。
四周仿佛在一瞬间变得寂静，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听不到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一具躺在雪地里的身体，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人，任何声音。
女子的大衣明明是灰色的，可此时看在厉威霆眼中，却是鲜红的。
那是，血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