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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威霆送她手表时说过的话直到现在她都记得一清二楚，仿佛那些事就发生在昨天。
可现在，她明明已经在法国呆了三个月了，却仍旧将那些已经成为过去时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是法国的四月，春暖花开的季节。
虽然对她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国度，可幸运的是，法国与中国一样都在北半球，因此她倒也并不觉得太过孤独。
至少，她能够在这里感受到与国内几乎相同的气息。而且，她也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度过了自己的二十五岁生日。
她的整个二十四岁几乎都与厉威霆这个男人牵扯不清，她知道自己对于那个男人的感情很复杂，但她至少能够确认一点，那就是，她已经不再怨恨他。这也是程笑笑卧病在床整整三个月后最终得到的答案。
她承认厉威霆确实做过很多让她感动的事，她也确实感动了，她知道，厉威霆替她挡下大巴撞击的那一刻起，她曾经对他的那些怨恨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之所以躲着，是因为，她没有办法现在就去面对那个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对厉威霆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程笑笑刚一回到办公室，立刻就看到前台路易莎领着两名警-察朝她的格子间走了过来。
她愣了愣，紧接着就猜测是不是与自己失窃的护照有关。
她正猜测着，路易莎已经领着两名警-察来到了她面前。
其中一名警-察对程笑笑说明了来意，然后询问她是否可以去警-察-局录一份口供。
程笑笑听罢，有些不解，她犹豫了一下，问道：“请问，为什么还要录口供，是我的护照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我们是在一名死者身上发现您的护照的。今天上午有人来认尸，所以我们才找到你，希望程小姐能够配合警方的工作。”
程笑笑听到“尸体”两个字，先是震惊，紧接着她就注意到警-察提到有人认尸这件事。
她在法国无亲无故的，难道那个认尸的人，是死者的亲属？
程笑笑想到这里，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她莫名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却又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惶恐。
她蠕动了一下嘴唇，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请问，认尸的人，是死者家属吗？”
两名警-察听到程笑笑的问题后几乎同时露出了一模一样的困惑表情，其中一名警-察摇摇头：“不，不是，来认尸的人跟程小姐一样，是中国人。”
中国人？！
程笑笑的心跳速度陡然变得急剧起来。
中国人？！难道，难道……是厉威霆？！
两名警-察看着程笑笑突然变得僵硬的神情，有些不解，于是催促了一声：“请程小姐配合我们。”
“好。”警-察的声音让程笑笑猛然回神，她连忙应声，跟在两名警-察身后走了出去。
程笑笑坐进警车，一路上紧张得有些窒息。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厉威霆，那么厉威霆……他人，现在就在巴黎？就在蒙马特？！
厉威霆的伤……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