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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笑笑刚按下接听键，听筒里面立刻传来了厉威霆的声音。
她吓了一跳，手也跟着哆嗦了一下，险些将手机给掉到地上。
就在此时，换好衣服的聂如熙也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她看到程笑笑手上拿着手机，然后笑眯眯地朝她走了过去，边走边问道：“是我未婚夫打来的吗？”
程笑笑还没来得及出声，手里的电话就被眼前的女子接了过去。
“喂。我刚刚在试衣服呢……”
程笑笑一动不动地看着一边接电话一边从一排排衣服当中走过的聂如熙，整个人仿佛跌进了一个无底冰窟。
她对厉威霆的声音再熟悉不过，她几乎可以肯定刚刚打电话过来的男人就是厉威霆。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女孩子要将厉威霆的电话备注成“亲爱的”……
程笑笑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怔怔地面对着试衣区尽头的贴了一整面墙的镜子发呆。
她看着镜子里面衣着休闲的自己，突然觉得全身上下的力气仿佛在她刚刚听见厉威霆声音的一瞬间被抽离了。
她盯着试衣镜发了一会呆，脑海中突然就回想起聂如熙在别墅里说过的那些话。
“真的好嫉妒你……”
“我六年前追过他……”
厉威霆听到电话里面传来聂如熙的声音，急躁地问道：“你现在跟笑笑在一起？你有没有跟笑笑提起我爷爷的事情？”
聂如熙一边优哉游哉地用双手拨弄着那一排排的衣服，一边慢条斯理地点点头，应声道：“嗯，她是跟我在一起……”
她说着，不着痕迹地掀起视线朝从刚才开始就始终没有动过的程笑笑看去一眼，继续说道：“什么事？你爷爷去美国接受治疗的事？”
“聂如熙！你小声点，笑笑她还不知道我爷爷的事。”
聂如熙听到电话对面突然变得凌厉的语气，望向程笑笑的视线骤然冷却了下去，却很快又恢复常态，眼角也跟着微微翘了起来。
“安啦，你不让我说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她的。”
厉威霆听到聂如熙这么说，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他蠕动了一下嘴唇，生硬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挂断了电话。
厉威霆挂断电话后，扭头看向助理小安，吩咐道：“帮我订一张今晚的机票，我今晚就要赶回永威市。”
聂如熙挂断电话，用力攥着手机，直将苍白如纸的骨节都凸显了出来，才缓缓松开手指。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转过身的时候，那张白皙娇美的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平易近人活泼俏皮的微笑。
“笑笑，我看好衣服啦，咱们去看睡衣吧！”
聂如熙说着，笑着去挽程笑笑的手臂，却被后者给躲了过去。
“你手机里厉威霆的备注为什么是‘亲爱的’？”
程笑笑皱着眉，黝黑的眸子里蒙着一层霜。
聂如熙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清秀文气的女人竟然这么快就与她对质了起来，这还真的挺让她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