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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程笑笑还处在刚刚的震惊中，但她也跑出了别墅。
她刚一跑出来，立刻就看到浑身湿透的厉威霆抱着同样浑身湿透的老爷子朝这边走了过来。
程笑笑连忙往旁边一侧身，给厉威霆让开门口的路。
她怔怔地循着男子的背影朝里面看去，咬着嘴唇，半天也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她几乎可以肯定，刚刚她真的没有听错。
厉威霆确确实实喊了“爷爷”两个字，这么说……那个老人家，其实就是厉威霆的爷爷。
程笑笑想到这里，整个人突然觉得有些手脚发虚。
她回想起厉威霆前几天告诉过自己的那些事，心脏猛地“咯噔”了一下。
厉威霆的爷爷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就是因为他们大吵了一架，这也就是说，厉威霆的爷爷会得老年痴呆症，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
是……因为她。
程笑笑咬着嘴唇站在原地，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地板上那一条长长的水迹，一时间觉得浑身发冷。
现在明明是五月，明明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就连深夜的晚风也是温暖的，可她却偏偏觉得浑身发冷。
她盯着地板上的水迹，看着看着，忍不住就打了一个激灵。
刚刚跳下水的人明明是厉威霆才对，为什么她会觉得浑身发冷呢……
程笑笑还愣在原地，耳边忽然就传来厉威霆的声音。
“笑笑。”
程笑笑闻言，猛地抬起头，不偏不倚正正撞进男子幽深的视线里。
浑身湿透的厉威霆一边朝程笑笑走过来，一边开口又喊了一句她的名字。
程笑笑咬着嘴唇，微微张着眼眶，一瞬不瞬地看着厉威霆的身影不断在自己眼前放大、清晰，直到男子完完全全地走到自己面前，她才缓缓松开了咬着嘴唇的贝齿，用一种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低哑声线开口：“那个老爷爷，原来是你的爷爷？”
厉威霆知道自己刚刚情急之下喊出了“爷爷”两个字，于是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他原本就想告诉她，那个老人，就是自己的爷爷。
就是那个当初威胁过她，逼迫她离开自己的人。
程笑笑看着厉威霆因为泡了水而贴在额头上的黑发，沉默了一会，才说：“你都湿透了，赶紧去擦干，换身衣服。”
她说着，就要去拉他的手臂，不料却反被男子给握住了手腕。
“笑笑……我……”
“我没有关系，你真的要快点换衣服，不然真的会感冒的。”程笑笑直视向厉威霆幽邃的双眼，语气十分笃定。
程笑笑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拉扯着厉威霆的胳膊把他往楼上拽去，她一直把男子拽进了二楼卧室里的浴室才停下。
厉威霆脱下衬衫，程笑笑则拿毛巾给他擦着头发。
整个过程中，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人先开口。
两个人似乎在此时此刻达成了一种默契，默契地彼此沉默。
过了半晌，厉威霆突然伸手拉住了女子正在给他擦头发的双手，强迫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