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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威霆目视前方，简短地“嗯”了一声。
程笑笑听到男子的肯定后，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今天忙了整整一天，真的很困，她将脑袋向后靠在真皮座椅上，没过多久，就是睡着了。
厉威霆过了好大一会都没再听见女子的声音，于是在等红灯的时候扭头朝身旁的程笑笑看去一眼。
他盯着女子安静的睡颜，薄唇忍不住抿了起来。
原来……
原来四年前林询将这个女孩儿带到他面前的那次，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原来早在二十年前，他就已经见过她。
他为什么没有早点想起来，原来这个女孩儿就是他十岁那年在爷爷战友家见到过的女孩儿。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听自己的爷爷提起过？
爷爷……到底隐瞒了什么。
厉威霆虽然觉得事情一定没有这么简单，但是现在，他还真的没有什么证据证明程笑笑就是当年他在爷爷战友家见过的小姑娘。
毕竟，像是“不疼不疼”这种安慰性质的言语，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要说唯一特殊的地方，也就是程笑笑哄完他时在他额头上亲吻的动作。
那个动作……
他真的很熟悉。
熟悉到，让他在惊恐过后产生了一种狂喜。
如果当年的那个小姑娘就是现在的程笑笑，那么他觉得哪怕是用一张结婚证书给她一个名正言顺地身份都还是远远不够的。
厉威霆虽然已经三十岁了，但他在遇到程笑笑之前，除了一个勉强算是青梅竹马的聂如熙，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情经历。
追他的人倒是不少，或许是因为那些人过分热情，反倒让他对于感情这件事表现的很冷淡。
他不是没有动过心，他唯一有过懵懂心悸感觉的那次，就是二十年前，他只有十岁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还不懂心动是什么感觉。
但二十年前那个小女孩儿捧着他的脸，在他脸上轻吻后用稚嫩的声音说着“不疼不疼”的时候，他的心脏不可抑制地轻颤了一下。
就在刚才，那种青涩的颤动再次袭来。
像一簇尖锐的电流，带着所有的记忆一瞬间全部涌进他的大脑。
厉威霆一边开着车，一边扭头朝已经陷入熟睡的程笑笑看了过去。
女子因为靠在座椅上睡觉，脖子歪着，脑门儿眼看着就要贴上车窗玻璃了。
厉威霆看着女子的睡颜，忍不住轻轻翕动嘴唇，冲着熟睡中的女子轻轻问出了一句：“是你吗？”
他看着她，找了个位置把车子停靠在路边，轻手轻脚地用手把女子的脑袋悄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程笑笑轻薄的呼吸缓缓在厉威霆的耳边吞吐着，他嗅着女子身上淡淡的清香味道，缓缓闭上了眼睛。
如果是你，那么……对不起。
对不起，我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
对不起，我不该伤害你。
厉威霆这样想着想着，也觉得整个人有些困倦，过了一会，他也陷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