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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威霆说完，也没有等程笑笑，就自己先往外走了。
程笑笑站在门口，微微探出半个身子朝男子的背影望过去，眉心缓缓地拧了起来。
两人在餐厅里坐下的时候，厉老爷子还没起**。
偌大的餐厅里只有程笑笑和厉威霆两个人。
厉威霆早晨洗漱过后，通常习惯先喝一杯咖啡然后再吃早餐，虽然程笑笑几次三番提醒他那样对肠胃不好，但或许是因为在美国住过七年的缘故，程笑笑的劝说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程笑笑走进餐厅的时候，看到男子已经坐在餐桌旁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报纸了。
虽然厉威霆现在才只有三十岁，但他日常的生活习惯却始终像个老干部。
喝着咖啡看报纸，就连程笑笑现在的上司，快要五十岁的王天林每天上班习惯性地带着ipad看新闻，倒是厉威霆，一直保持着老干部式的习惯。
程笑笑站在餐厅门口一动也不动地望向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捧着报纸的男子，忍不住觉得这样的厉威霆看上去竟莫名令人觉得特别有魅力。
当然，如果他修长好看的手端着的不是咖啡而是茶，恐怕画面就不会这么令人沉醉了。
厉威霆虽然视线落在报纸上是没错，可他的心跳从刚才被程笑笑问了那个问题之后就一直没有减速过。
她昨天竟然听到了么？
他昨天其实还对着她的睡颜说过很多话，她到底听到了多少？！
厉威霆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紧张过，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做错了什么事一样，虽然他印象里的那个小姑娘根本就只是一个存在于他童年时期的一个过客，可现在他却因为程笑笑而想起那个小姑娘而感到可耻。
虽然……
虽然程笑笑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小姑娘，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听程笑笑提起过，既然她不提，那么，她就有可能不是十年前他遇到过的人。
厉威霆垂着视线，陷入沉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原来他握着咖啡杯把手的手指已经倾斜了。
咖啡杯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歪倒在一边，骨瓷咖啡杯里深褐色的咖啡有一半都倾倒在了米白色的格子桌布上，浸染出一大片深色的痕迹。
程笑笑远远地看着厉威霆对于洒了的咖啡全然不自知的模样，忍不住再次蹙起了眉心。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厉威霆就显得有些不在状态。
她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她唯一知道的，只有昨晚她在他车里昏昏欲睡时听到的男子在她耳边轻声低语的三个字“是你吗”。
程笑笑昨晚困得不行，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今早她无意间向厉威霆提起了这件事，厉威霆竟然整个人都变得古怪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让程笑笑意识到，昨晚她听到的那三个字或许根本不是做梦，而是真的。
厉威霆昨天是凑在她的耳边说的那三个字，难道，难道他的那句话，其实……是在对她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