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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笑笑仿佛看到一抹色泽鲜艳的水彩颜料在厉威霆的脑海中渲染开来，只是短短的一瞬，男子身上的颜色都似乎变得鲜艳了起来。
厉威霆微微张着菲薄的嘴唇，过了一会，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程笑笑，过了大半天，才抿起双唇，用略显低哑的声线问了一句：“你……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
“当年，我去乡下的外公家里过暑假，有个小哥哥特别犟，怎么劝都劝不听，还又冷淡又凶巴巴的，非要去爬那棵柿子树，结果被树枝弹到脑门从树上掉了下来。后来听外公说过，我出去玩的那段时间里，外公的老战友来看他，那个老战友其实带了三个小孩过来，我外公还问我有没有见到那三个小孩。”
程笑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边用食指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一边回忆了起来。
她的话才刚刚说到一半，突然就被一个宽阔的怀抱给圈了起来。
“竟然是你……”
程笑笑把脑袋贴在男子宽阔灼热的胸膛前，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原本应该是欢喜的，可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听到男子略微有些沙哑的音调她的鼻子就莫名感到酸酸的，眼眶也胀胀的。
明明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为什么她竟然会有种想哭的冲动？
郑明珠从二楼卧室里悄悄探出一颗脑袋，她其实听不太清楚楼下厉威霆和程笑笑两个人之间到底在说些什么，但她看到两个人拥在一起，心里顿时涌现一股暖流。
厉政豪的卧房在一楼，此时此刻，厉老爷子在自己的卧室里听到从客厅传进来的厉威霆和程笑笑之间的对话，老爷子始终显得有些浑浊的视线一下子就变得清明了起来。
早在二十年前，厉老爷子就从邱辰和郑明珠那两个小孩的口中听到过关于厉威霆和一个小姑娘的事。
现在回想起来，他的那个老战友的的确确有一个外孙女。
厉政豪想到这里，心脏突然收缩了一下。
他到底都对老战友的外孙女做了些什么？
他的孙子又对那个女孩子做了些什么？
程笑笑，明明是一个那么好的女孩子……
厉政豪想到这里，情绪开始变得剧烈起来。
他当初因为脑溢血刚刚被抢救过来的时候，神智确实不怎么清楚。
可他在美国接受治疗的那段时间里，基本上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智了。
他之所以会装出老年痴呆的样子，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想看看厉威霆和厉家的其他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之前，他得知厉威霆强行把一个叫做程笑笑的女孩子关在别墅里，逼得那个女孩子几次三番不惜自杀也要从厉威霆身边逃离的时候，他真的对自己的家规产生了怀疑。
直到有一天，他从别墅里面出来，因为腿脚不方便的缘故，坐在路边休息，却被这个叫做程笑笑的女孩子给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