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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询听到程笑笑的疑问，抬起头朝女子看了一眼，然后重新垂下视线，继续仔仔细细地擦着程笑笑身上沾到水的地方，缓缓出声：“我只是进行合理猜测，那件事，警方还在调查。”
“林询……”程笑笑听罢，垂着视线盯着动作温柔地给自己擦着衣服的林询，蠕动嘴唇轻轻喊了一句男子的名字。
林询听到女子柔软的声线，修长手指上的动作稍微顿了顿，却并没有停下。
他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有意无意地在回避着与程笑笑发生目光碰触。
程笑笑见他只是给出了一声淡淡的回应，于是捏了捏双拳，又开口喊了一声：“林询。”
这次，她的声音微微加重了一些，语气也比刚才变得更加坚定了不少。
林询听到女子稍稍加重的声调，手指的动作像是骤然触电了般猛地停顿了下来。
他抿了抿嘴唇，缓缓地抬起视线，望向女子漆黑明亮的眼睛，然后几不可见地翕动了一下两片嘴唇，应了一句：“笑笑。”
“这块手帕……”程笑笑一瞬不瞬地盯着男子幽深的眼睛，伸手指了指他手中拿着的手帕。
刚才她因为高露和顾俊的事情太过震惊，没有注意到林询手中拿着的手帕，结果现在看清了，她只觉自己心里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大声叫嚣着，让她忍不住就想要向他确认，确认那个声音的意图。
林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瞬不瞬地回应着女子目光，缓缓开口：“不错，是十年前你借给我的。”
程笑笑听到这里，整颗心脏猛地咯噔了一下。
她还记得，十年前，她和林询都还在上中学，他大她两届，因为两个人是青梅竹马，所以上学放学总是一起走的。
青春期是个美好却又充斥着残酷的人生阶段，两个人明明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却总会被各种各样或出于无心或出于恶意的流言蜚语纠缠不休。
林询和程笑笑的关系，就是在那段时间最先被“早恋”这个词推向破裂的。
每个学校里都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个两个恶霸，青春期里的恶霸们对校园里的女孩子们都是蠢蠢欲动的，那个时候，就有那么一小伙人，盯上了程笑笑。
林询腹部有一道特别长的疤，那道疤就是因为十年前的那件事落下的，而他刚刚拿出来给程笑笑擦水的手帕就是十年前，程笑笑给他捂伤口用的。
一转眼，十年过去了，那条手帕被林询洗得有些发白了，原先几乎浸透了整条手帕的血迹也早就已经洗得没了任何痕迹，仿佛十年前的那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仿佛……程笑笑和林询，好像从来都没有像十年前那样，亲同手足过。
程笑笑盯着林询的眼睛看了一会，然后猛地垂下视线，问了一句：“你……还留着啊……”
林询别开目光，“嗯”了一声，而后两人陷入了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仿佛因为误会分手许久后突然发现真相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