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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笑笑扭头看向唇角微微弯起一丝弧度的林询，有些不解地问道：“你笑什么？”
林询耸耸肩：“你的精神终于稍微恢复一点了。”
程笑笑闻言，小脸微微一红。
林询见女子的脸上浮现出两片红晕，继续说了下去：“是不是女人只要一买东西，就会把所有的烦恼都忘掉呢？”
程笑笑被他这么一问，整个人先是僵了僵，紧接着就蹙起了秀气的眉心，语速也跟着变快了：“这种完全没有科学根据的论断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林询望着程笑笑，没有回答。
程笑笑看着男子漆黑深邃的眼睛，看着看着突然就别过脸，随手从货架上拿起了一瓶沐浴液，丢进了林询推着的购物车里，然后迈开双腿朝前走去。
林询看着女子略显慌乱的背影，抿了抿嘴唇，也迈开双腿，朝她跟了过去。
两人买好东西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林询刚刚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就听到程笑笑发出一声细小的惊呼：“唉，忘记买菜了……”
他扭头朝女子望去一眼，短暂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就知道你会忘，我买了。”
程笑笑听罢，盯着林询怔怔地眨眨眼。
林询看着女子有些傻傻的样子，忍不住抿了抿嘴唇，朝她走过去，伸手在她头顶上揉了一把。
“我去做饭，你来收拾。”
男子说完，就直接拎着一个塑料袋走进厨房了，剩下程笑笑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程笑笑怔怔地盯着厨房的门口，过了好大一会才从刚才的怔愣中回神。
刚才……
有那么一瞬，她竟然……竟然把林询的脸看成了厉威霆……
程笑笑想到这里，刚刚还微微有些扬起的唇角一寸寸恢复了原有的平直。
她一动也不动地坐在沙发上，视线停留在自己的包上。
程笑笑盯着自己的包看了半晌，然后一把把包拿过来，冲进了洗手间。
她坐在马桶上，视线垂落在验孕棒盒子上。这次，她没有发抖，甚至没有害怕，准确的说，她几乎没有任何感觉，不会痛苦，不会担心，仿佛在医院里听到医生的那句话后她的身体就不再会产生任何反应了。
程笑笑盯着自己手里的验孕棒看了好久，双手越攥越紧。
上次……上次她也以为自己怀孕了，可她没有。
这次，不会那么巧吧？
她每次和厉威霆做那些事的时候都会做措施，那么多次都没有问题，这次也不会有问题。
更何况，自从六年前她遭遇了丧亲之痛，她的肠胃就一直不太好，只要稍微有个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就会吐，吐个一次两次就好了。
这次，她因为六年前的事情离开厉威霆，又一路奔波，会吐，会月经不调都是正常的。
正常的。
程笑笑在心底对自己说了两遍“正常的”，然后拆开验孕棒的包装。
林询没有听到客厅里的声音，他走出厨房，发现客厅空空如也。而洗手间的门关着，他盯着洗手间严丝合缝的门，抿直了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