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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笑笑一动也不动地站定在原地，她咬着唇瓣，微微垂着视线，心脏在一瞬间剧烈收紧。
厉威霆……
原来厉威霆其实并不愿意见到她吗？
程笑笑这样想着，喉咙里突然涌现出一抹淡淡的咸涩。
也对，她一直很任性。
一直从他身边逃离，换做其他任何男人都会受不了的。
哪怕……
他们曾经那么相爱过。
程笑笑看着那辆黑色路虎，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自我厌恶的情绪。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看到他的车子开回来时突然站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刚才看到车子的那一瞬间，对坐在车子里的那个男人产生一丝期待。
厉威霆坐在车子里，透过后视镜看向从刚才开始就站定在原地直到现在都没有动一下的程笑笑。
女子的脸蛋垂得很低，他很清楚程笑笑那样的动作代表着什么意思。
那是一种……只在她不想见到什么人，不想面对什么东西的时候才会做出的动作。
厉威霆一瞬不瞬地盯着后视镜里的程笑笑看了许久，喉咙里逐渐涌现出一抹淡淡的咸涩。
那个女人……
果然不想见到他吧……
哪怕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还要多的时间，她也还是没有释怀吗？
小安看到厉威霆用力关上了车门，他猛地僵了僵，先是扭头看了一眼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动过的程笑笑，紧接着回过头看向漆黑一片，只能倒映出自己面孔的车窗玻璃，沉默了半晌，随即皱皱眉，叹了一口气重新打开车门，坐回到驾驶座上。
小安刚一坐回到车里，厉威霆立刻开口：“开车。”
小安听到他的声音，愣了愣，而后缓缓扭头朝坐在后排的厉威霆望去一眼，用一种轻飘飘的听上去特别没有底气的语调问道：“厉总，您，您不打算开除我？”
厉威霆听罢，眉心蹙了起来，却对小安的疑问表现的有些不以为然：“不打算……”
小安听到boss的话激动得简直要哭了，可紧接着下一秒，他就有种从天堂掉进地狱的错觉。
“回去再开除。”厉威霆说完，整个人往后仰去，靠在座椅靠背上，闭上了双眼。
程笑笑看着那辆黑色路虎再次从自己身边掠过，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被眼泪打湿了。
晚上林询回到家，刚一开门，就看到客厅沙发上有一团黑色的轮廓。
客厅里没有开灯，黑黢黢的一片，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很清楚，那团黑色轮廓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程笑笑。
从以前的时候开始，程笑笑在面对巨大的心理压力的时候，就不喜欢开灯，仿佛灯光的存在会将她灼伤。
他抿了抿嘴唇，关上门，把钥匙放在门口的鞋柜上，换好鞋后走了进来。
“你见到他了？”
林询走进客厅，在那团黑色轮廓面前站定，沉默了好大一会后缓缓出声。
程笑笑没有动，也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