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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威霆的神情就像她初次见到这个男人时那般从容，程笑笑怔怔地将孩子从男子的手中接过来，整个人的情绪已经快要到达爆发的巅峰。
为什么……
为什么他总是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她面前？
为什么他甚至连问都不问一句，就这样无条件地对她好？
他难道就不担心……
厉威霆看到程笑笑的脸色仍旧不怎么好看，他蹙了蹙眉心，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也不舒服？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程笑笑看到男子黝黑的眸子里流露出的那一点关心的光，下意识间就摇了摇头。
“我没事。”
“你不用太担心，这段时间感冒发烧的孩子很多，你看……”
厉威霆说着，抬起手臂指了指其他几个病**上躺着的小朋友。
程笑笑循着男子的手臂看过去，确实，有三四个孩子。这些孩子的年纪都比她的孩子年纪大，再大一点的还有七八岁的。
从前程笑笑自己没生孩子的时候，看到有小孩子生病受罪最多只是有些心疼，可现在，她自己真真正正地生了孩子，才切实体会到为人父母的艰辛。
程笑笑很快将视线从那几个孩子身上转向厉威霆，她蠕动了一下嘴唇，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只大手就落在了她的头顶。
她愣住了，厉威霆也愣住了。
厉威霆怔怔地看着程笑笑，飞快把手从程笑笑的头顶挪开。
“对不起。”
“没事……”程笑笑垂了垂视线，然后很快抬头，“今天谢谢你。”
厉威霆听到女子的话，菲薄的唇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
他垂落视线在程笑笑身上，女子微微扬着脑袋，也一瞬不瞬专注地瞧着他。
两个人就这么彼此对望着，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厉威霆一言不发地看着程笑笑，薄唇蠕动了一下，就在他刚刚吐出一个“你”字时，程笑笑也在同一时刻说出了一个相同的字。
两人微微愣了愣，再次陷入了沉默。
两人沉默了好大一会，程笑笑因为挂念孩子的事情，并没有将多少精力放在眼前的男子身上，她轻轻地用手抚弄着孩子乌黑柔软的头发，目光像流水，是厉威霆不曾见过的闪烁着母性光辉的温柔。
厉威霆的视线在程笑笑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他张了张薄唇，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将孩子送来医院填写表格的时候，发现孩子只有八个月那么大。
她是一年前离开的，算算时间，孩子……极有可能是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怀的。
程笑笑不知道，可他却知道。
他们发生了那么多次关系，只有一次，他在她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
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她从他的身边离开。
只是事与愿违，他终究还是没能留住她，那个他计划中的孩子，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
看着孩子的年纪，恐怕就是程笑笑刚刚从他身边离开的时候发现怀孕的。
厉威霆这样想着，看着程笑笑，神色忽然变得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