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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威霆像哄小孩子一样，用格外温柔的语调开口：“别愣着，快点坐下吃早饭。”
程笑笑明明觉得厉威霆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并不大，可她就是没办法反抗，只得一步一步在男子的推动下来到了餐桌前。
她刚刚做好，厉威霆却径直朝大门走了过去。
“你要走？”
程笑笑几乎是下意识间脱口而出了这句话，她刚一说完，立刻就后悔了。
程笑笑皱起了眉心，把脑袋垂得低低的，生怕被厉威霆看到自己现在的窘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多嘴问了那么一句，仿佛刚才的那一瞬间，她的整个人都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
厉威霆听到女子的声音，脚步微微顿了顿，他原本都已经走到门口了，现在听到程笑笑忽而问了这么一句，又从门口折返了回去，重新在餐桌边坐下。
“你舍不得我走？”
“我没有。”程笑笑小声嘟囔了一句。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厉威霆的语调一次比一次微妙，那一个个字组成的句子听起来明明让人觉得**，可他的声线却有些低沉，听上去好像并没有挑逗的意味。
程笑笑拿不准厉威霆的言语中是不是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她咬着嘴唇，抬起头瞪向了坐在对面的男子：“谁说我不敢看你？”
厉威霆看着程笑笑几分羞窘几分恼火的神情，勾了勾薄唇，随即站起身。
“看到你这么听话，我就放心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迈开长腿朝门口走去。
程笑笑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她犹豫了半天，才用比刚才稍微提高了一点的语调喊出声：“你到底为什么一大早过来？”
厉威霆站在门前，修长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却许久都没有动。
他短暂地沉默了半晌，而后微微偏过头看向程笑笑：“因为我答应过你，只要一回来，就来见你。”
程笑笑听着男子低沉的声线，喉咙口瞬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完完全全地堵住了，让她没有办法发出任何声音。只得怔怔地盯着他，却无法给出任何回应。
厉威霆说完，冲程笑笑弯了弯嘴角，继而看向林询：“九点半开会，不要迟到了。”
厉威霆已经离开，程笑笑的视线还是一瞬不瞬地停留在门口男子刚才站着的地方。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重重地跳着，她抓着自己的前襟，过了好大一会才猛地低下头，胡乱地把粥和菜往自己嘴巴里面扒。
林询看着她的反应，忍不住有些欣慰。
整整一年了，她终于稍微恢复了一点原来的样子。
程笑笑正往嘴里扒东西，一不小心就瞥见了林询看自己的神情。她皱皱眉，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林询摇摇头，说话间站起身，“我去祥云集团开会，你吃完饭，直接把碗筷放在水槽里就行。”
程笑笑还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好像自己如果真的这么问出口了，总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