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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威霆听到邱辰急吼吼的声音，侧过头盯着他看了一会，问道：“邱辰，如果我出了什么事……”
“少给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ggaawwx”
邱辰没等厉威霆说完，就没好气地打断了他。
厉威霆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他只沉默不语盯着邱辰看了半晌，然后将还剩下多半根的香烟给摁灭在烟灰缸里。
厉威霆摁灭香烟的时候，邱辰站起了身，朝厨房走去。
他在厨房里面翻了好一阵子，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医用消毒棉球。
“擦擦，别破了相。”
厉威霆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将邱辰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
他将自己脸上的血污擦干净，从头到尾连嘴都没咧一下，就好像黏在他脸上的那些红色痕迹只是粘稠的颜料，而不是鲜血。
客厅里充斥着鲜血混合着酒精的浓烈气味，坐在沙发上的两个男子谁都没再说话。
整个客厅，安静的仿佛连空气都跟着变得沉重。
虽然刚才邱辰对厉威霆下手是重了点，但他却不得不承认，厉威霆正在做的事情，是极其危险的。
从前，在纽约的时候，厉威霆做线人是迫不得已。
现在呢……
现在，就是不得不做。
邱辰这样想着，看着厉威霆的神色逐渐变得有些痛心和无奈，但也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瞬，随即便很快消失不见。
当厉威霆将最后一块被血污染红的酒精棉球扔进垃圾桶里的时候，邱辰也摁灭了手里的香烟，用一种几乎完全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问道：“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厉威霆循声看向邱辰，抿了一下嘴唇。
他没有回答邱辰的问题，而是又问了一个问题：“邱辰，你曾经是特种兵，对你来说，国家和家人，哪一个更重要？”
邱辰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愣了一下，半天没说话。
厉威霆像是一早就知道邱辰会是这样一个反应般，扬起棱角分明的下巴发出一声轻哼，半晌才继续说了下去：“很难，对吧。”
邱辰听到男子意味深长却又揣度不透的语气，没有吱声。
厉威霆没有得到邱辰的反馈，也没有变现出什么明显的情绪，他依旧望着空荡荡的客厅墙壁，自言自语般说着：“对于你来说，或许很难，但对于我来说，家人，比国家更重要。”
“别胡说。”邱辰听到这里，觉得厉威霆这话听在耳朵里有些别扭，自个儿也不太舒服，于是皱着眉硬生生地打断了他。
“我没胡说。”厉威霆说着，扭头看向邱辰，狭长幽深的黑眸里溢满了邱辰完全看不懂的情绪。
“你太累了。”邱辰看到厉威霆朝自己看过来的视线，低下头，拿了剩下的医用酒精棉球站起身，朝厨房走去。
整个过程里，他都没有再与厉威霆发生任何目光接触，像是在抵触他刚刚的那番话，又像是强迫他沉默。
尽管厉威霆并没有回答他刚刚的问题，但现在，他已经几乎将他的答案猜个**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