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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跪下,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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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小先前在珠子的治疗下伤势痊愈,暗疾也得到抑制,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所以吴老也同意了白孤想让白小小第二天回家的想法。

    白孤等到外面都需要点起灯笼照路,才从依依不舍的白小小手里“逃脱”。

    走在路上,白孤望着路上如天上星辰的灯笼,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自己与小小真的要外出,且不说路程有多远,时间有多赶。单说一路上山水崎岖,阡陌交错,就能确保一路上相安无事吗?

    白孤只是年纪小,又不是傻,很多事情他心底里很清楚。

    只说在这云水城,南渔被绑架的时候,要不是有邱自在护着,恐怕当时他早就被大汉或是灰袍女子袁沨一巴掌拍死了。

    更别说到黑羊山三万多里的路上,有什劳子牛鬼蛇神可说不准。

    见识过灰袍女子袁沨、邱自在的出手,吴老、江风眠的瞬移,白孤已经意识到世间的修行之人恐怕不少,而且隐藏在人群里,平时不出手根本难以察觉。

    云水城虽小,但还有吴老、邱自在、江风眠这种奇人异士,更何况外面那么宽广的世界?

    白孤有些头疼。

    与这些修行之人结为好友也就算了,若是交恶,自己和小小凑一起都不够他们一巴掌拍的。

    如今认识的人里面,吴老肯定不会因为自己而离开云水城,离开长洲药馆。更何况吴老说过,他与黑羊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老家伙早就跑去东阳城了。

    江先生与黑羊山山主有过节,肯定也去不了。自己又跟他没那么熟,面子没这么大。

    神棍就更指望不上了,他自个儿还有事情要忙。再者说了,就算他没事,可以跟着去,白孤也还是会考虑一下,当做备用人选。

    徐爷也说过自己无法下山。就算徐爷可以下山,让徐爷陪着去黑羊山这种事情,白孤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鹏哥自身是云水城阡陌司的小队长,管理伶仃巷及附近的治安,肯定脱不开身。

    至于老刘头,白孤其实在怀疑他是不是个修行之人。

    从平时的行为举止来看,刘老只是一个在正常、平凡不过的脾气不好的小老头,属于那种面冷心热的人。

    但只说早上的表现,鹏哥一个修行之人都被珠子的气息所震退,而老刘头却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虽然当时白孤有意识将珠子的气息往鹏哥身上倾压,但珠子并非凡品,其气息如渊如海,加上自己又没有彻底掌控珠子,无法随心所欲地控制珠子,所以老刘头肯定也受到了珠子气息的压迫。

    但他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原地。

    而且,老刘头似乎认出了珠子的来历,不然也不会说出那句“原来他给了你这个,难怪,真是下了血本。”,以及“你是在威胁我吗?就凭你手里头这颗珠子?”

    只不过,白孤是第一个将他排除在外的。

    哪怕老刘头真的是修行之人,而且强大无比。

    哪怕老刘头愿意陪着自己和小小一起去黑羊山。

    白孤都不想让老刘头跟着去。

    一来,伶仃巷的人虽然秉性不堪,但怎么说也是一群迫于生计,无可奈何的苦命人。要不是老刘头愿意无偿为伶仃巷人治病,恐怕现在伶仃巷里的人至少得少一半。

    二来,老刘头救治、接济了白孤不知道多少次,白孤实在是不愿意因为黑羊山一行再欠老刘头的恩情。他怕还不起。

    这第三嘛,早上才与老刘头爆发争吵,有了隔阂,此时要自己拉下脸去求老刘头。说实话,白孤做不到。

    只是黑羊山一行,白孤已经预想到困难重重了。

    如果不找个……打手,或者是保镖,白孤实在是不放心。

    但想要雇用一个修行之人,费用应该很高吧?

    只算一年,雇用的费用,一路上三个人吃饭、住店、衣物的费用,就凭他身上那两万多两黄金,恐怕不太够。

    可是免费的修行之人保镖,上哪儿找去啊?

    白孤就这么晃荡着,走到了幺九馆门口。

    “喂,那个谁!进来一下!”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响起,把白孤吓了一跳。

    白孤往四周环顾了一眼,街上就没几个人啊,谁在说话?

    “别看了,就你,叫啥来着……白什么来着……”

    白孤转头一看,幺九馆的一个窗边,探出一个如流浪汉般的头,伸着一只手指着白孤。

    隔着老远,白孤都能闻到那浓浓的酒味。

    白孤借着灯笼的光定睛一看,是酒鬼。

    这家伙找我?跟他不熟啊。

    但白孤还是走了进去,坐在了酒鬼对面。

    酒鬼单手托着腮,一双醉眼半眯着,用一种白孤说不出来感觉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自己。

    “请问怎么称呼?有什么事情吗?”白孤被看得很难受,但一想到酒鬼是老乞丐的朋友,之前还转交给自己一块槐木牌,算是间接帮了自己,还是忍了下来。

    “我姓林,想怎么喊随你。身上有钱没?帮我付一下酒钱。”酒鬼嘴里像含了一块石头,说得含糊不清的。

    白孤皱起眉头。

    大叔,我跟你没那么熟吧?你突然喊我进来给你付酒钱,有病吧?

    但想了想,白孤还是问道:“多少钱?”

    “你问小二。”

    白孤有些无奈,随即喊来小二结账。

    还是那个小青年。

    小青年看了一眼酒鬼,又看了一眼白孤,眼里流露出怜悯,然后拿出一张长长的账单,“这位客官,在我们酒馆喝了三天,赊了三天的账,加上今天的酒钱,一共是三百七十三两银子,零头就不用了,给三百七十两银子就行了。”

    白孤接过账单,嘴角忍不住抽搐,你他娘的坑我是吧?

    不愧是能跟老乞丐尿到一个壶里去的人。

    白孤揉了揉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再上一盘酱牛肉,两壶秋月涟漪,凑四百两吧。”

    说着,从怀里取出四张一百两的银票,递了出去。

    小青年低头应下,拿着银票跑去柜台结账备菜了。

    酒鬼笑了一下,这小子会来事儿。

    “林……大叔,问您个事儿。”白孤想了想,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看在酒钱的份上,说说看。”

    “老家伙是修行之人,您又是他朋友,那您是不是修行之人?厉不厉害?”

    “算是吧。”酒鬼微微抬起头,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秒,“以前还凑合,现在一般了。”

    白孤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壮着胆子道:“我可以请您陪我走一趟黑羊山吗?”

    酒鬼看了白孤一眼,点了点头,“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然后酒鬼的一句话就把白孤整懵了。

    “跪下,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