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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刘庶妃那个贱人,竟然以下犯上,不顾妾身是有身子之人,枉顾殿下对她的宠爱,害死了殿下的第一个孩儿啊,殿下…”姜氏平日里仗着是淑贵妃的娘家侄女,趾高气扬惯了,遇到事情也只会哭闹不休,是个没脑子的。如今失去了孩子,更是无法控制住情绪,非要闹到皇甫瑾的书房去。
皇甫瑾正为了夺嫡和宝藏的事情烦着,这姜氏又哭闹不休,更是让他眉头紧锁,心情烦躁。“你们活腻了不成?连本殿的书房,也让人乱闯了进来!”
侍卫们苦着一张脸,表情颇为尴尬。这姜正妃,岂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她可是淑贵妃的亲侄女,谁敢拦着?殿下平日里都拿她没办法,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是在皇甫瑾恼怒的当头,他们也不敢吭声,生怕惹祸上身。
“一群没用的东西!”皇甫瑾除了大骂出声,也找不到别的方式发泄。
姜氏披头散发的跪倒在皇甫瑾的面前,戚戚哀哀的放声痛哭了一番之后,又开始数落起他的不是来。“殿下,妾身肚子里怀的,可是您的亲生骨肉,还可能是天逸王朝的皇长孙,您怎么能就那么轻易的放过刘庶妃那个贱人…妾身不服,妾身不服啊…”
看着这个母妃硬塞给他的女人,皇甫瑾就觉得一阵恶心。姜氏没脑子也就罢了,偏偏还生了一副泼辣的性子,根本不懂得男人需要的是温柔贤惠端庄沉稳的妻子,而不是像她这种整日没事找事的。而且,她的姿容也只能算作一般,根本就让他提不起兴趣来。若不是为了应付母妃,他才懒得去她房里呢。
“你给我闭嘴!”他的耐性终于到了尽头,头一回大声的斥责起来。
姜氏先是吓了一跳,眼泪鼻涕收住了没多大会儿,便又尖着嗓子干嚎起来。“殿下,妾身失去了孩儿,心痛难当…您还这么大声的斥责于我,您于心何忍呐…不管怎么说,妾身还是您的表妹呢,您怎么忍心这么对我…呜呜…”
皇甫瑾冷着一张脸,双手不自觉的握紧,脖子上青筋直跳,最终还是一个没忍住,伸手给了姜氏一巴掌。“泼妇!你瞧瞧你这个样子,哪里有半点儿皇家媳妇的端淑仁慧。失去了孩儿,我难道就不难过?已经禁了刘庶妃的足,你还想怎样,杀了她吗?我看你是被仇恨蒙了心,完全失去了理智吧!”
“她一个低贱的庶女,给本妃的孩儿陪葬是她罪有应得!殿下不但不护着我这个正妃,却对一个庶出的这般容忍,你才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姜氏在娘家的时候,也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别说是挨打,连责骂都几乎没有过,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人一旦气急了,便会口没遮拦。姜氏这番话一出口,四周的空气忽然变得冷凝起来。众人都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一副惊恐的模样。
皇甫瑾脸色更加的阴沉了,他长这么大,从未被人如此辱骂过。一个妇道人家,竟然敢跟他顶嘴,还指责他妇人之仁,她以为她是谁?!就连淑贵妃,都不敢这般与他说话,她凭什么!
震怒之下,皇甫瑾下手更狠了。
一双青筋爆满的手掐上姜氏的细白的脖子,紧接着手指慢慢的收紧,在那如玉的肌肤上留下几道深刻的印记。
姜正妃双眼暴凸,脸色青紫一片,加上刚才抽抽搭搭哭闹了一阵,气息极为不稳,瞬间脸色就变得五彩斑斓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惊骇。
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拼命地抓着皇甫瑾的手,心里突然害怕起来。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皇甫瑾,也才意识到了刚才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纵然这个男人,是她的表哥,但也是天逸王朝最尊贵的皇子。她说的那些话,对于自尊心极强的皇子们,的确是极大的不尊重。藐视皇子的罪名,就算她是姜家的人,背后有淑贵妃给她撑腰,但若真的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她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跟随着姜正妃一同而来的几个丫鬟吓得面色惨白,等回过神来之后,便齐齐的跪了下来,不住的磕起头来。
皇甫瑾手指已经开始泛白,姜氏的脸也青紫的厉害,眼看着都要没气儿了。最终,皇甫瑾还是松开了手指,狠狠地将她推到一边,冷声下令道:“姜正妃经历了丧子之痛,身子极度虚弱。即日起,送去西山皇家寺庙静养。府里的一切庶务,交由殷侧妃打理。”
姜氏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抢回一条命来,就听见皇甫瑾说出这样一番无情的话来,心里一急,就晕厥了过去。
姜氏声势浩荡的而来,被抬着离去,几乎成为了整个二皇子府里的笑柄。皇甫瑾如此的态度,也让府里的那些侍妾们生出了几分妄念。而轻而易举同时除掉两个心头大患的殷侧妃,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笑得肆意。
“侯英…你说那东西已经落入二皇子手里了?”华丽宽敞的龙榻上,顺德帝小口的喘着气,精神很有些不济。
侯英恭敬地在一旁服侍着,说话的语气轻重缓急拿捏的十分到位,让人听着很是舒服。“不过是外界的传言罢了,倒是二皇子近来诸事不顺,心情有些浮躁。”
“瑾儿这孩子的心思,朕又如何会不知?他打小就是个要强的,却偏偏一直被淑贵妃压抑着。如今淑贵妃是管不了他了,自然是会心高气傲一些…”说完这些话,皇上只好停下来歇口气,隔了许久才说道:“麒麟王最近可有异动?那东西可是他的保命符,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别人占了去的…”
侯英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答道:“回皇上,四大护卫出去打探消息回来,说麒麟王近来正在修葺王府布置新房,并没有踏出府门一步。”
“他倒是真的对那丫头上了心,咳咳…”喘息了一阵儿,顺德帝才继续说道:“说起来,朕的这位小皇叔也真是个奇才。在皇嗣倾轧之下,不但能够备受父皇的宠爱,还能在朕密集的追杀中活下来,当真不容易…”
侯英不敢接话,只能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替皇帝陛下顺着气儿。
等休息够了,顺德帝才又开口道:“长乐侯府的大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人物,居然能让麒麟王如此上心,侯英你可知道?”
侯大总管抬起头来,语气尽量平淡的说道:“据奴才所见,那位侯府千金除了模样还不错之外,也有几分聪慧,仪态端庄,举止得体,有着几分才气,却也只是个德才兼备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女子,在京城里多了去了。”
按照六皇子的吩咐,在提起君霓裳这个人的时候,他要尽量做到低调,不可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顺德帝轻轻地瞥了这个老奴才一眼,神色黯然。侯英跟了他大半辈子,一直对他忠心耿耿。可如今皇子们争夺天下,他肯定也是要为自个儿谋个出路的。只是不知道,他投靠的是他的哪个儿子。
“侯英啊,朕有些累了,你去将临儿宣进宫来,朕有些想他了…”顺德帝叹了口气,微微闭上双眼,轻轻地吩咐道。
侯英恭敬地弯下腰去,道了声遵命,就弓着身子退了出去。他身影刚消失在帷幕后,一道矫健的身影便悄无声息的进了皇帝的寝殿,来到了龙榻之前。
“皇侄别来无恙啊?瞧着模样,似乎是病的很重?”黑色的身影翩然的往龙榻上一坐,根本没经过主人的同意。
顺德帝惊愕的睁开眼,看着眼前那嬉皮笑脸的一张俊颜,呼吸更加的急促起来。这人实在是太过放肆了,竟然这样闯进皇宫,他的寝殿来,简直是目中无人。可是他既然能够躲过那些大内高手,可见其武功高不可测,他也不是个蠢笨之人,知道呼救无用,便没做那个动作,直接开口问道:“皇叔还真是悠闲…今儿个来,又是为了何事?”
想到上一回皇甫玄月深夜闯入御书房,死皮赖脸的要他下旨赐婚的情景,他仍旧心有余悸。这个看似无害的男人,却是个极其难对付的人。他想要用皇权来压制他,根本无济于事。因为这个男人神出鬼没,行为更是诡异莫测,根本是个无法掌控之人。要抓他,他滑的跟泥鳅一样。想杀他,又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想笼络他,任何东西他都入不了他的眼。就连这个皇位,他也说不稀罕,觉得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他还真是拿他没办法了!
故而,每次只要他一出现,顺德帝就开始头疼。唉,这世上还有比他这个皇帝更窝囊的吗?
皇甫玄月看到他那活像吃了屎的模样,心里暗爽不已,不过脸上还是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模样,扯着皇帝的衣袖,说道:“皇侄啊…你说皇叔我娶个媳妇容易么?我都快三十的人了,好不容易看上一个顺眼的,可偏偏有些不长眼的就是看不顺眼,非得欺压我未来的王妃,你说我该怎么办?”
顺德帝蹙了蹙眉,心道:就凭您这般本事,还有人能欺负到您头上去不成?
不过想归想,顺德帝还是没有将实话说出来的。“谁这么大胆子,敢欺负未来的麒麟王妃,活的不耐烦了么?”
皇甫玄月眨了眨眼,很无辜的说道:“除了你的那没眼力劲儿的二儿子,还有谁看在太岁头上动土?”
顺德帝吸了一口冷气,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这人也太嚣张了,竟然在他面前数落他儿子的不是。简直胆大包天恬不知耻目中无人大逆不道欺人太甚!
皇甫玄月见他生气了,脸色也沉了下来。“看在死去皇兄的份儿上,我可以不跟你计较过去那些糟心的事儿。可如今,你儿子不知好歹,偏要惹上我,可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事先跟你打个招呼,是给你个机会管束好自己的儿子。若是让我出手,那可不是处罚这么简单了…”
他冷着一张脸威胁着。
顺德帝小心翼翼的呼吸着,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子阴冷之气。皇甫玄月平日里看着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其实是个阴狠狡诈之辈。否则,当年得罪先皇的那些兄弟和功臣怎么会一个个凭空消失的,不都是这个小皇叔在背后替先皇处理的么?
先皇虽然暴戾嗜杀,但却也是极其要面子的。为了防止后人辱骂他没有人性,便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污秽之事,全都交给了这个年纪最小,武功诡异的小皇叔去办。那些不为人知的杀戮,都是皇帝为了稳固自己的皇权而做出的必要牺牲。这也是皇甫玄月为何会是先皇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兄弟,而且备受宠爱的原因。
不过,这样一个危险之人,先皇为何还会如此重用和信赖,他一直很纳闷。直到后来,他得知了一个秘密。为了那个秘密,他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势力。可到头来,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头绪。
“那皇叔想要朕如何处置二皇子啊?”为了稳住他,顺德帝只好先忍一时之气。
皇甫玄月见他开了口,眼睛顿时笑得眯了起来。“不愧是当皇帝的,果然英明果断。其实小爷我没什么别的要求,只要他乖乖的呆在府里,等到小爷大婚之后,再将他放出来。这不算过分吧?”
的确是不过分!顺德帝暗暗咬牙切齿。可对一个皇子来说,尤其是一个夺嫡的皇子来说,被禁足在府里,那是多么严重的一个惩罚。这不但会给他的声誉造成不良的影响,还间接的剥夺了他手里的权力。如今二皇子可是掌控着御林军,他若是被禁了足,即使可以用暗卫调动兵马,但也大大的失去了先机。
“怎么,皇上这是不肯答应?那小爷我可就亲自动手了!”皇甫玄月假装站起身来,打算离去。
顺德帝想到那个一向孝顺的儿子,心有不忍,最终还是只能妥协了。他只盼着,临儿那孩子能够顾念手足之情,得到皇位之后,不要对其他皇子赶尽杀绝。“朕答应,朕答应还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