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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让张定远有一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若是在荆州,有人敢这样给他说话,他直接便会拔刀出来将此人砍了,可许多似乎早有准备,身旁站着六个彪形大汉,随时准备着与自己交手一般。
而且张定远要是真动了手,能不能打过这六个彪形大汉伤到许多还不一定,坏了自家大帅的计谋才是大事。
所以张定远再次压住内心的怒火,“哈哈,许管事真会说笑,在下此次前来,的确是有要事与高老爷相商,还请许管事通融一二。”
说着,他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许多。
许多不客气的接过银子颠了颠,足足十两。
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还只是麻烦通报一下,说实话,对于张定远来说,还是很大方了。
许多将银子收进了怀里,“我都说了,我们老爷不会见您的,张将军还请回吧。”
“你……”张定远见许多已经将银子收进去了,却不做事,这心中的怒火实在是难以再忍了,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许多。
许多往后一退,让六个护卫站在了自己的前面,“怎么了张将军,您要动手啊?”
张定远看了看眼前的六个护卫,又看了看厅堂外站着的护卫,语气也软了下来,“许管事说笑了,想必高老爷不愿见在下,是因为在下的见面礼不够有诚意,这高老爷家中在下看也不缺什么,实在不知道送啥,不如这样,许管事让高老爷看着缺啥,就买啥。”
张定远直接从怀里又掏出了一沓银票来递给许多。
许多这次可不敢亲自去接了,对着护卫使了使眼色,护卫接过银票,递给了许多。
许多一数,竟是足足有五千两银子。
这可是大手笔了啊,早上的皮箱不过也才值三千两银子罢了,而且还不能换钱,这可是真金白银啊。
许多依旧再次将银票收进了怀里,“张将军,您就别为难小人了,这见不见,也不是小人说了算,要不这样,你将你家主子叫来,兴许我家老爷会看在你们这般懂礼数的份上,见上一面。”
虽然许多再次收了钱,可态度明显有了点松口的迹象,张定远也算是松了口气,这五千两银子都出去了,要是许多还不松口,那张定远等会就没法向陈友谅交差了。
上次拍卖会用掉三千多两银子,陈友谅虽然表面上没有责罚他,可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不满和心疼银子。
“好的好的许管事,不瞒许管事说,我家大帅就在外面,在下这就去请大帅进来。”张定远皮笑肉不笑的对许多拱了拱手,随即便出了高家大门。
“高家估计是穷疯了,属下刚才进去,连高凡的面都没见着,那管事的就先讹了我十两现银,又收了我五千两银票。先收了十两现银却不想办事,这收了五千两的银票才稍微松口,还说要大帅亲自去那高凡才有可能见大帅一面。”在马车里,张定远向陈友谅汇报道。
“呵呵。”陈友谅冷笑,“要收钱就好,就怕他们不爱财,听闻那高凡不贪美色,要是再不爱财,我们就没有突破口了,本帅去就去,本帅也想看看这高凡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友谅说罢,便和张定远一同下了马车进了高家。
“许管事,我家大帅来了。”陈友谅自是不会对一个管家客气的,到了高家厅堂便一屁股坐了下去,张定远对许多介绍道。
“陈大帅,久仰大名啊!”许多对陈友谅拱了拱手。
“现在可以叫你们家老爷出来了吧?”陈友谅斜睨了许多一眼,拿起桌上的茶盏就喝了一口茶。
他也不怕高家下毒,若是自己在高家出了什么事,那高家怕是都别想活了,他觉得高凡就算再蠢,也不会干出这等事的。
“容小的去禀报老爷。”许多没再推辞,转身出了厅堂。
但是许多出了厅堂后却没有去高凡的房门外,而是去监控室里坐下,看着厅堂的画面。
许多出去后,那六个护卫自然也跟着许多走了,不仅如此,竟是连厅堂门口的护卫也跟着许多一起走了。
此时,厅堂里只剩下陈友谅和张定远二人,离二人最近的高家人,至少都在五十步开外了。
二人并没有多想,只觉得这些护卫都是许多怕他们动手而叫来保护自己的,而厅堂要议要事,下人们通通回避也是说得过去的。
“大帅,您真要再拿两万两银子出来给那高凡吗?”张定远见四下无人,自然放心地和陈友谅说起了话来。
“定远啊,你这人对我一向忠心耿耿,我也对你信任有加,在战场上,你也骁勇善战,可对于这钱财之事啊,你目光还是太短浅了些。”陈友谅语重心长道。
张定远的脸抽了抽,军中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您抠门啊?还说我把钱财看得太重?这两万两送出去要是收不回来,不知道又要如何心疼多久呢。
不过他嘴上却说,“大帅教训得是。”
“上午我就给你说了,这送给高凡的钱,只是暂时由他保管罢了,等我们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这钱还不是我们的?不仅如此,只要我们能吞并张士诚部,那张士诚的钱就都是我们的钱了,张士诚多有钱你又不是不知道。哼,想必是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而来,也不知这等人是如何走到今天来的。”陈友谅的语气中透着酸味。
陈友谅本就出现于贫贱的渔民家庭,从小受了不少欺负和白眼,他心里是极度仇富的,可他一边又渴望成为万人之上的人上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背信弃义简直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可嘴里最要满口仁义道德,爱民如子。
所以他经常对张士诚如此有钱感到嗤之以鼻。
“可是大帅,这事咱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啊,我们以往虽也和朱元璋对战过不少次,大多都是我们胜了,可以往都是水战,此次若是要战,全是陆地上作战,陆地作战我们是没有优势的。”张定远再次提醒道。
“朱元璋,不过是一个初出牛犊不怕虎的愣头青罢了,焉能与本帅相提并论?”陈友谅压根没将朱元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