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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高凡皱眉,你是高正信的弟子,你有事你去问你的师父啊,你问我干啥,要是问的问题我搞不懂咋办?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可是人家都开口了,自己刚才还夸了人家,现在拒绝人家,岂不是打击人家的自信?
所以高凡还是停下了脚步,想要听听王成要问点什么问题。
若是自己能回答,这便又是个绝佳的装叉好机会,若是自己回答不了,大不了骂着王成一通,说他什么这都不懂之类的。
“学生在观察伤口时,发现伤口的感染,和家里的肉坏掉了有很大的相似之处。而师公教授的‘消毒’之法,的确有些用处,能使肉的腐烂变得缓慢一些,若是活人,配合上用药,伤口的腐烂速度就赶不上伤口的愈合的速度,所以大多最后可以痊愈。而若是家中吃的肉,它的本体已经死了,它只是一块割下来的肉,若久久不吃,就算环境再干净,再如何消毒,它都会腐烂。所以学生怀疑,这所有的肉里,都有着一个能吃肉的怪物。至于它是什么,学生并不知道,学生用了好几块放大镜叠在一起,也看不见这怪物,不知师公可知道,这怪物究竟是何物?”王成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而一旁的其他医学生对王成的这个问题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似乎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听王成提起这怪物了。
还没等高凡回答,只听王成又说,“师公定是觉得,学生这问题太过于古怪,没什么意义,毕竟,学生提出这问题的时候,师父并没有重视,就连其他的师兄弟们,也觉得学生的话十分荒谬。可学生并不这么认为,学生觉得,若是能找到这怪物,杀死这怪物,是否一切的伤口,都能迅速的愈合了呢?”
怎么说来着,高凡刚才还在想“有史以来,哪一个对某种学术有着重大贡献的人,在外人眼里都是‘怪人’”这件事,他们的思维总是和别人有些不同,这些不同,被旁人所不能理解,而恰恰也是这些不同,让这“怪人”可以找到别人找不到的突破口,从而推进他所在专业的发展。
而王成所说的怪物,高凡怎能不知道是什么呢?那便是“细菌”啊,可以说,细菌的种类繁多,除了能让外伤腐烂,还有许多病也是“细菌”所导致。可以说,细菌的发现,完全可以开启医学界的新篇章。
不过高凡对细菌的了解也不是很多,但是王成既然提出了这个问题,便是好事,虽现在并不能证明细菌的存在,可至少往这个方向去研究,总能发现一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高凡看王成的眼神变成了欣赏,“你这个问题提得非常好。”
高凡的话让来来往往的医学生情不自禁的驻足,想要听听这个问题到底哪里好了。
这王成是个傻的,难不成师公脑子也有问题了?
王成却是露出欣喜之色,一脸期盼地等着高凡为他答疑解惑。
只听高凡又继续说,“你可知农学院的何山长在培养出杂交水稻后,写了一篇文章?文章中皆是他培养杂交水稻过程中的心得,包括了他为何会想要培养杂交水稻,又是如何来的灵感使用了这样的方法培养杂交水稻,还有他培养过程中失败以及成功的经历。”
“学生知道。”王成不知道高凡为何会问这样一个和自己提出的问题毫不相干的问题,不过依旧点了点头。
“你也可以将你的想法,写成文章。这样的文章,我们暂且称之为学术论文。学术论文不是一定要研究有了成果才能写的,你可以将你的想法具体的写出来,然后大家看了你的文章后,经过大家的深思,再进一步研究你提出的问题,解析你对此事的想法。”高凡想了想,又说,“这样,咱们的学术论文也不在张贴栏挂出来了,等许多的伤好些后,我会让许多办一个家报,此报只在家中发行,具体的事项,再商议吧。你先将你的想法写出来再说。”
高凡虽没有直接回答王成的问题,可高凡对王成的问题重视程度可见一斑,居然要为了王成办报!
虽然这报只是家报,而且似乎也没什么作用,可能得到师公的赏识,这便是大家都求之不得的东西了。
“师公……”显然,王成有些受宠若惊,甚至声音都有些颤抖,他在叫了一声“师公”后,似乎又有些找不到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内心的激动之情,哽咽了一阵,只得跪下,拜倒,“学生,谢师公!”
“好了,你去做你的事吧。”高凡突然觉得这王成可爱了起来,伸手将王成扶了起来。
高凡却不知这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和刚才的决定,几乎是改变了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伙子的命运,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和王成说完话,高凡便推门进了许多所在的治疗室。
“情况怎么样?”高凡走到高正信的桌前问道。
显然高正信太多认真,根本没注意到高凡进来,听到高凡的声音,才忙是准备起身,“父亲。”
高凡压了压手,“你坐下便是,给许多治伤,你辛苦了,膝盖还好吗?”
前几日,父亲每日都在自己的宿舍看望自己,与自己一同吃饭,这已经让高正信十分的感动了,今日许管事受了如此重伤,父亲的着急大家都看在眼里,可父亲此刻却是询问自己的膝盖,都说父爱如山,而高正信的亲爹都未曾这般关心自己,高凡作为自己的干爹,对自己却如此关怀。这让高凡在高正信心中的形象变得更加高大了。
“儿子谢父亲关心,儿子的膝盖无恙。不过许管事身体太过虚弱,应该是一天都未曾进过食喝过水了,这伤口虽是缝合清理好了,后续的恢复还需再观察。好在许管事的伤都未曾伤及肺腑,加上之前父亲让许管事规律作息,规律进食,让许管事身体好了不少,情况还是较为乐观的。”高正信答道。
听高正信这样说,高凡心里轻松了不少,至少,许多的命是保住了,只是这一身的伤,也不知许多受了多少罪,高凡要知道,究竟是谁将许多打成了这样,虽然这笔账大部分算在了陈友谅头上,可亲自动手的人,高凡照样不会放过,“那你估计,他什么时候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