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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凡见胡美没再继续油嘴滑舌,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再从小药瓶里倒出一粒药放在手心,而后对门外喊道,“来人啊。”
书房门被外面的护卫推开,高凡手心朝上,对护卫说道,“将这个拿去给陈善儿服下。”
胡美虽当初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药丸的样子,可药效给他带来的恐惧心理却让他对那装药丸的小瓶子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这瓶子里装的药丸,不就是“七七断肠散”吗?
“高老爷!”胡美忙是起身挡在了护卫的面前,“高老爷,此药无解啊!善儿他无半点野心,事成之后也只想带着芸娘隐居山野,可若是服下了此药,想要活命就不得不长期服下暂时解毒的药来续命……”
“隐居山野?我答应了吗?”这事本就是朱元璋应下来的,高凡这样说也算不得耍赖。
“这……”胡美竟是无言以对。
“好了,你跟着护卫一同去医学院吧,等陈善儿服下了此药,你们再重新商议要如何应对此事。我不要七成八成甚至九成的把握,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同时呢,本老爷也会让医学院那边努努力,看是否能研制出此药的永久解药。”打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这是让人心甘情愿为你办事的最完美的做法。
高凡说让医学院那边努力研制解药,其实就是在暗示胡美此药并不是无解的,而只要二人好好为高凡等人做事,就有机会得到解药。
服下这等毒药,在未能得到解药前,可以说拥有解药的人要你做什么,你都只能照做,几乎成了拿着解药人的奴隶了,想要解脱,要么自杀,要么服下解药。
以前,胡美对解药没报什么希望,他指望这可以表现得好一些,便能得到暂时的解药让自己得到七天的安宁,要换得这一切的代价便是,自己永远沦为高家的奴隶,可他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在这世上还有这么多牵挂,自己若是死了,自己的妻儿便没了任何保障了。
不过好在这样的苦只用自己一个人受,所以胡美很快也就接受了这样的现实。
但是眼下要让陈善儿也受与自己同样的折磨,虽然陈善儿与自己并没有多深厚的父子情,可毕竟血浓于水,而刘氏和陈理的命运也和陈善儿绑在了一起,陈善儿若是服下此药,那刘氏和陈理将来也得不到自由了。
以后自己的家人便要永远收到高家和朱家的摆布,胡美的确心有不甘。
甚至想着反正将来一家人都生不如死,还不如鱼死网破,用自己和陈善儿的性命来拼一把,若是赢了,就可换来刘氏和陈理以及自己妻儿的下半生安宁。
可在听到高凡这样说之后,他又再次燃起了希望,不过高凡这样的做法,也让胡美觉得有些被耍了一般,他担心自己和陈善儿若真的全心全意帮助朱元璋吞并陈部之后,高凡出尔反尔怎么办?
可眼下显然胡美并没有谈判的条件。
他只好应声,“小的定是会和善儿好生商讨,让此事能得以顺利进行!小的这几日早就被高老爷和朱大帅的品行所折服,就算给小的服下解药,只要高老爷和朱大帅不嫌弃,小的也愿意今后一直为高老爷和朱大帅当牛做马!只是善儿他志不在此,小的也希望将来高老爷能成全善儿的心愿。”
若说胡美被高凡和朱元璋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那自是不可能的。
试想,谁会被为给自己以及自己儿子吃下毒药的人人格魅力折服?
此时胡美心中已经开始盘算了起来,先与陈善儿商议如何将此事做得完美,但是必须要留一手,若是高凡事后变卦,他们也可以有其他方法应对,就算因为服下毒药而保不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下自己的其他家人。
高凡虽然没多少大智慧,可自从上次与陈善儿谈话发现陈善儿并不是外面传言那般的纨绔公子哥之后,高凡便对陈善儿多留了个心眼。
他让人在陈善儿的治疗室中安装了监控,这事也不需要背着陈善儿做,因为就算陈善儿看到有人安装监控,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就算他好奇想问,其他人完全可以不回答他,在高家医学院作为俘虏一般存在的陈善儿自然也是没有办法的。
所以早上朱元璋走后,胡美和陈善儿单独在治疗室中的谈话都被高凡听了去。
二人也算是缜密之人,担心隔墙有耳,说话也十分含糊,其中提起了陈善儿的身世,也是几句话带过,且声音很小,不过依旧被高凡听了去。
高凡通过这几句话的信息,加上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才编出了刚才的那一段故事,否则就以高凡的智商,就算想编造故事,也没有这么大的脑洞啊。
而胡美此时说的这些好听的话,高凡表面上自也是照单全收,一副“你很有眼力”的样子看着胡美点了点头,“嗯,你去吧。”
等胡美走后,张士德才开口问道,“师父,那药丸究竟是何物?为何士德见那胡美十分害怕的模样?”
朱元璋在给高凡讲起早上胡美找自己的时候也提过七七断肠散的事,不过并没有细说,所以此刻张士德好奇也是情理之中。
“元璋,你应当知道这药的功效吧?”其实高凡都忘了自己当时怎么诓骗的胡美了,他担心自己再说一次药效和自己上次说的对不上而漏了陷,干脆让朱元璋来说。
这朱元璋的记忆力从高凡一开始教他识字起高凡就见识过了,的确是十分逆天的,只要朱元璋用心记的,几乎可以做到听一遍或者看一遍就记下的地步。
果然,朱元璋点了点头,同时还打了个寒战,显然是想起药的功效还是觉得有些后背发凉,只听他开口给张士德解释道,“此药为七七断肠散,它的毒性发作起来及其可怕……”
朱元璋说的自是胡美说的那个版本。
这听得高凡都有些背后发凉了,啥?我当初真是这么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