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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州咬了咬牙,似乎说得很是屈辱。
就好像接受现在的南婳,像是一件让他很为难的事情。
赵以晴吐了一口唾沫在他面前:“我看你是挨打挨得少,别的地方没有你胡说八道倒是蛮厉害!我外甥女在你们家吃了多少苦?你是只字不提呀。”
赵兰英声音不轻不重地控诉着苏家对南婳的刻薄:
“你口口声声说要和我女儿好好过日子,可是你看看我女儿自从嫁给你瘦了多少?”
看着赵兰英潸然泪下,有不少家里有女儿做母亲的邻居,都能够体会她的心情。
稍微心软一些的也跟着流泪。
“我女儿确实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可是从小我们家宝贝着养大,也算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在你们家洗衣服,收拾家务,照顾你们一家人的起居,你们却以日子过得艰苦为由,从来不让她吃点好的。”
跟苏逸州订婚这么久,南婳就瘦了许多,气色和精气神明显不如之前。
“端午节我悄悄过来看她一眼,还被你以各种理由支开,又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你们家的人,和我没有半分关系。”
赵兰英紧紧地握着南婳的手,擦拭着脸上的泪:“可是这是我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下来的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会和我没有关系?”
闻雅琴有些心虚,隔壁邻居张婶子更是坐实了这些事情。
“上次兰英过来的时候我刚好也在,确实听到了她说这句话,兰英一个人在拐角那哭了好久,当娘的,谁听到这句话心里不难受?”
“闻雅琴,平时在院子里就听到你大呼小叫的,前段时间你还捧着一把瓜子,说你儿子就是娶了一个免费的保姆。”
大家的指控让闻雅琴有些抬不起头来。
可她又看到自己家徒四壁,反正什么东西都没了,光脚不怕穿鞋的!
她干脆坐在地上开始耍赖:“千年的媳妇熬成婆,哪家的媳妇不是这么过来的?还至于你们家这么兴师动众地找过来,老天爷呀,我的命好苦呀,我这是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儿媳妇。”
赵兰英没有了之前的柔弱,字字珠玑:“娶了我女儿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只可惜你们福薄不知道珍惜,你再去打听打听,有谁家会要小姨子一直住在姐夫家里的,是她自己没有家吗?还是她没爹没娘?”
自家亲妈难得这么硬气一回,就连南婳都有些惊讶。
南筱雪紧紧咬着下唇:“大伯母,我只是想要帮姐姐减轻一些负担。”
苏逸州动了动嘴,还想要狡辩:“筱雪在这里,只是为了方便照顾我妈,南婳一个人太辛苦,我于心不忍。”
他话刚说完,赵锦林一脚把他的轮椅踹倒在地上。
苏逸州跟着翻了几个圈,身上裹着一层土,狼狈至极。
“我去你大爷的照顾,她照顾人能把你照顾到床上?苏逸州,我要是你就找一棵干净的歪脖子树吊死。”
南筱雪挥着手,无力解:“姐姐,他们不知道,可是你是最清楚的,我们是一家人,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她的脸还肿胀着,南婳又是毫不留情地一个耳光。
她嘴角蔓延着一丝丝血腥味儿。
众目睽睽之下,南婳居然还敢动手?!
闻雅琴两只手重重地捶打着膝盖:“老天爷呀,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呀这是欺负我儿子坐在轮椅上,想要把我们母子活活逼死啊。”
赵以晴丝毫不理会在地上撒泼打滚的闻雅琴,目光锁定在了南筱雪身上。
察觉到一道阴冷的目光,南筱雪身子一颤。
“小姨,我……”
“我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你这样调教儿媳妇的,即便是抛开这些不谈,那你纵容你儿子跟小姨子偷.情,也是对的了?”
赵以晴话说完,南筱雪和苏逸州的脸色均是一白。
闻雅琴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要怎么解释。
南筱雪惊叫一声:“我没有,我一个还没有结婚的黄花大闺女,你怎么能这么诬陷我?”
苏逸州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地上爬起来,同样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南婳。
“南婳,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家人这样诬陷我和你妹妹?这不仅是在打我的脸,他们同样也是看不起你!”
南筱雪更是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姐姐,我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呀?”
她话刚说完南婳直接一个耳光过去。
“啪——”的一声。
又准又狠。
“你没有做过?”南婳面上神情淡淡,语气里却有些耐人寻味,“是诬陷吗?行,那我手里你们互相写的这些发骚调情的信件,是从哪里来的?”
苏逸州只觉得天灵盖有一瞬间的麻木。
他完全不知道南筱雪为了刺激南婳,居然搞出这种事情。
南筱雪双眼无神,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所有的不堪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她万万没想到,当时那种情况,南婳竟然能忍着没把那封信撕烂,还保存下来了!
南筱雪更没想到的是,南婳不仅存了那一封,还把其他的也找出来了。
那一沓污言秽语的书信,被南婳复印了444份,赵以晴和赵锦林拎着老大一包过来,好心地发到各位邻居手里。
赵锦林本来个子长得就高,在人群中发那些书信的时候,跟推土机一样,更是无人可以阻拦!
“大家都好好地看一看,瞧一瞧啊!这苏逸州和南筱雪到底是读过书,上过学,有文化的人写出来的情书,这样发.浪.发.骚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都变成了伟大的爱情,反正我们赵家人是欣赏不来的!”
张婶离得最近,最先分得了一份。
她平时嗓门本来就大,在大家手里都拿到了情书之后,她又绘声绘色地用吆喝一般的语气,带着口音读了出来。
“杰夫!泥不要滋责!抖是我的错!我让你破戒辽,泥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银,明知道杰杰不干净了,怕她名声不保才认下她肚子里的野种。
可是谁能想到那野种没多久就没了,杰杰成了个不能生育的废银。我看着泥为了我守节,从不跟杰杰同床,我心里内个难受呀,明知这样不对,我每晚却忍不住……呕!太恶心了我读不下去了!”
众人只觉得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样明目张胆又肉麻的信,居然是小姨子写给自己姐夫的。
不过很快也有人抓住了重点。
李家的大哥声音粗犷:“人家才结婚一个月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已经暗度陈仓了,真是恶心。”
南筱雪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苏逸州脸色涨得通红。
他胡乱地推着轮椅,想要把那些东西从他们的手里抢过来。
可是他做的这些都是徒劳,别说他坐在轮椅上!
哪怕他还是健全人的时候,一手也难抵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