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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其实安然母亲恢复也算好事…为什么要说“其实”?本来就是很令人高兴,令人感动的事情,大家都这么觉得。
但自己,真的是这么觉得的吗?
“啧,我在…想什么啊?”这样想着,抚摸狗毛的手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是看见安然妈妈康复,自己心里在嫉妒吗?嫉妒别人有在乎自己的家人而心里感觉不平衡?这都是什么啊?
林泽缓缓捏紧了拳头,将所有负面情绪全部压下,同时继续轻柔抚摸着狗头,对小乐露出一丝笑容:
“我才没有羡慕他们呢…对吧?小乐”
简直像是强迫自己露出微笑一样。小乐察觉到什么,突然停下喝水的动作,抬起头用乌黑的眼睛看着他。
……
嗯,身体感觉有些奇怪。
明明感觉自己是躺着的状态,结果又像是悬空似的,双腿摆动着都碰不到地面,后背也是。几乎只有后颈部和大腿处有东西靠着自己。这感觉就像是…被人抱着……
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她也没办法考究。毕竟她在昏迷。这些感受都是来自于身体的本能然后向昏睡的大脑传递信息。换句话说,就是半醒半睡的做梦状态。
忽的一阵晚风吹向身体,她立马感觉很冷,下意识地蜷缩起了双腿,侧过身体,两只手臂也顺势抱了他的腰部。
……等等,“他”是谁?等等,自己是在干嘛?
“额——”
她忍着大脑头痛欲裂的感受,使出全身力气勉强睁开迷离的双眼看去:
因为是被抱着的,所以从这个角度可以直接看到一双自上而下凝视自己的湛蓝色双眼。那双眼睛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耀眼清晰。就宛如蓝宝石一样。
“唔……”
只看到了这个,她就再次昏迷了。连继续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她放任沉重的眼皮缓缓闭合。
“真重啊……”
冲谷轻轻扫了她一眼,就继续一脸淡然地发出吐槽朝继续前方走去。
……
凭着感觉找到了旅馆,冲谷上了二楼房间。一进房门,他就走到床跟前,轻轻把檀元放到了床上,顺带盖上了被子。
“呼吁——”
冲谷只感觉双臂就像脱臼般酸痛不已。他长输一口气,倒头便向床上躺去。
真是头疼的一天啊,冲谷这么想到。他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从床上坐起。
还不累,趁着檀元睡觉,去找找林泽,问清楚他干嘛突然搞失踪。
“喂。”
刚踏出一步,冲谷的腿就被拉住了。原来是檀元一脸难受地醒了过来。
“你…去哪里?”她有气无力的说道。
“出去转转,有什么事?”
淡淡的说道。冲谷没有说自己要去找林泽。
“啊…我…我……”
像发烧一样,檀元面露难色地喘着气。抓住他衣服的手此刻也无力地垂在床沿上。
“我也去……”
“……”
冲谷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反问道:
“就你现在这样,连站稳都难吧。你还是躺下睡觉去。”
“不,我能走的…出去透透气,这里太闷了。”
…好像也没错,那就先不找林泽,跟她出去走走吧。大不了如果再晕倒,那冲谷就再把她抬回来就是了。
冲谷一边向她伸出手,一边说道:
“随便你,但你要是再突然倒下,那我可不帮你了。”
“都说了不会的……”
檀元擦了擦汗,抓住冲谷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
……
终于到了家门口,林泽心里却忐忑不安的。这是因为他听到了门内的声音:父亲的声音。父亲今天在家。
平常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外面酗酒,三天两头不回家的,怎么突然就回家了。
每次回家,林泽都要在门口站一站。在心里祈祷家里有没有父亲,如果不在那就是算幸运的一天,但如果是像今天这样……
唉,不管怎么说,家还是要回的啊。对了,你是自己家里,那为什么要这么忐忑紧张?就算气氛再怎么压抑,家人也不会怎么样自己的啊。那可是家人啊。
即便这么想强装镇定安慰自己,心跳也没有缓解,反而是更剧烈了。
不紧张,不紧张——怀揣着这种心情,林泽推开了门。
屋内很昏暗,点了几根蜡烛后,能勉强照亮整个房屋。一进门,林泽就看到了两人。
“谁啊…哦,你呀。”
坐在餐桌旁的男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满脸胡腮,还抱着一瓶酒,这就是林泽的父亲,林霖。他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转头看向门口。发现来人是林泽后,也不理睬,而是继续把注意力放在酒瓶上。
倒是母亲祖宁,她虽然也没什么表情,但当林泽进来后,她还是说:
“怎么这么晚回来?又去哪瞎玩去了?”
“有点事……”
林泽不想多说什么,转身朝里面睡觉的小房间走去。只要睡着的话,就可以不用烦恼了。
然而就在他要进去的时候,林霖却说道:
“等等。”
“啊?什么?”
林泽的身体猛然震颤了一下,他停下来缓缓转身,看着父亲。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突然叫住自己。
“你要干什么?”
“我我…去睡觉……”
结结巴巴地回应道。看起来就像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而被父母训斥上从而很心虚一样。
“睡觉?”
林霖站起来,走到了林泽面前。他浑身散发着酒气,让在他面前低下头的林泽觉得很难闻,想要吐。
“是…是……”林泽弱弱的回道。在父亲面前,自己只敢这样低声下气的说话。
“嗯…你手里拿着什么?”
“啊?这是…这是……”
听他这么说,林泽瞬间暗感不妙。自己一直把那只木碗拿在手中藏在身后的。原本还打算一回家就放下的,没想到却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林泽?你拿着碗干嘛?舀水了?”祖宁也注意到了,她质问道,“是偷偷盛给别人喝水去了吗?”
“不…没有……”
林泽想否认,结果说话却有气无力的。哦,毕竟她说的是事实。
“嗯?”
林霖走到距离林泽一两步的面前,因为两人的身高相仿,所以基本是处于面对面,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程度。
对于林泽来说,这是种煎熬。明明父亲的身子不是那么雄伟高大,自己在他面前却总是能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就像一座大山矗立在面前。呼吸都是那么困难,心跳也加速跳动,额头汗水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是不是这样?”
一说话,满嘴酒气就扑面而来。从鼻腔直冲脑门。毫不夸张的说,身心都受到了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