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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号女人朝她看了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吴菲见四周没人注意到她，又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方燕燕？”
4号望向她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
忽然，4号女人猛地跳了起来，冲着正在维持秩序的护士大叫：“她和我说话了！她和我说话了！”
声音难听得像是漏风的破锣！
顿时，几个护士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如同抓小鸡一般抓住吴菲，将她关进了一间没有窗户的小黑屋！
“违反疗养院规定，七十二小时不得进食！”
随着护士粗鲁的吼声响起，铁门重重地关上了。
吴菲：“……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原本以为4号那副端庄贤淑的样子不像是疯子，结果真没想到啊。
三天三夜不得进食？
吴菲哀叹一声。
又不是没被饿过，她忍得住！
“你可别想那么简单，看看你自己的生命值和精神阙值！”小虫却忽然说道。
吴菲立刻打开控制面板，当看到这两项属性时，不由大惊：“为什么会这样？”
生命值：40
精神阙值：60
“生命值下降10点我能理解，这精神阙值什么时候变成60了？”吴菲大惊。
竟然降低了30！
“从你伪装成精神病人开始，系统就判定你的精神阙值下降了。”
“……”吴菲有点想要揍人。
“精神阙值下降到什么程度我会有危险？”
“你现在仅在及格线上，再往下降一分你就会对那些精神异常者感同身受，甚至会觉得他们的思想才是正确的……”
“你的意思，再降一分我就变成疯子？”
“是这个道理！”
吴菲陷入了沉默。
挨饿她不怕，但变成精神病她该怎么办？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依我观察到的情况，进入副本游戏三次以上还能活着出去的，精神阙值基本上就已经和常人不同了……”
“你在安慰我？”
“你这么认为也可以。”
吴菲深吸一口气，开始默念心经。
否则不死在这副本里，也会被这狗日的人工智能给气死！
小虫见她没了动静，也就不再说话了。
瞥了一眼时间，依然停留在晚上九点一刻。
吴菲索性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周围安静得像是坟墓，反倒让她好好休息了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她就听到了一阵动静。
不会吧，难不成这里也有纸人？
吴菲本能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仅仅不到五平米的空间里传来诡异又古怪的声音。
就在吴菲早已做好战斗准备的时候，墙角一处忽然出现了一道裂缝，一块墙面被挪开，里面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快出来！”
吴菲看了看那狗洞一般的墙洞，犹豫了一下。
外面那人大概猜出吴菲的犹豫，立刻就低声道：“你想找方燕燕？”
吴菲脸色一变，立刻就从那狗洞里爬了出去。
还以为爬出去就是墙外，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黑黢黢的地洞。
沿着那地洞往外爬了大约几分钟，吴菲才看清楚外面的环境。
黑沉沉的屋子，到处是被烟火熏得发黑的墙面，不远处有几个大土灶，灶上正熬煮着一大锅黑乎乎的东西。
闻起来就像是刚才发给病人们的猪食。
厨房！
吴菲愣怔之际，就看到一个人正用柴火将刚才的狗洞掩埋了起来。
待那人站起身来，吴菲才看到她的模样。
那是一个神色憔悴脸颊枯黄的女人，脏兮兮的头发紧贴在头皮上，身上穿着一件早已看不清楚颜色的围裙。
女人紧紧盯着吴菲：“你找方燕燕？”
吴菲打量着她。
眼前的女人年龄大约在五十上下，相貌十分普通，是那种放在人群里就会被淹没的人。
吴菲轻轻点了点头。
“你是谁？找她做什么？”
女人一边往土灶里塞柴火，一边警惕地朝窗外望去。
远远望去，可以看得到红砖房。
厨房的周围并没有其他人。
吴菲轻声道：“有人请我来找他母亲……”
已经有了一个猜测，眼前的女人是方燕燕的几率很大。
女人浑身一僵，猛地转头望向吴菲，竟失声道：“你说什么？”
吴菲又道：“一个叫晓禾的孩子，委托我来找他妈妈！”
女人浑身颤抖无比，身子竟踉跄起来。
吴菲急忙上前一步搀扶住她，沉声问道：“你就是方燕燕？”
女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吴菲推开，盯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你到底是谁，你想要对我做什么？”
吴菲皱眉。
很明显她感受到了对方的恶意。
方燕燕一脸冷笑盯着她：“你是不是那个人派来的？”
“都已经让我深陷地狱了，还想要伪造一个早已死掉的孩子来骗我？”方燕燕恶狠狠道。
吴菲诧异道：“你说什么？早已死去？”
“晓禾、晓禾他早就在多年前死了——”方燕燕声音歇斯底里道。
死了？
吴菲皱眉：“可是我见到的晓禾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他还保留着你每一年写给他的信……”
说完她沉思片刻，将晓禾硬塞给她的几封信大致内容说了出来。
方燕燕神色大为惊骇，难以置信盯着她，身体不由自主朝后退了几步：“你、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吴菲脸颊抽搐几下：“我是人。”
只不过这话说得让她自己都觉得古怪异常。
“不可能！他早就死了！”
方燕燕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眼神忽然变得狂乱起来：“一定是那个人！一定是那个人在搞鬼！”
“晓禾在出生后半岁的时候就得重病死了！”方燕燕的声音变得虚弱无比，“他患上了严重的眼癌，一双眼睛早已坏死，最后是在我的怀里走的……”
她忽然弯下腰抱着双臂失声痛哭起来。
吴菲愣怔在原地。
方晓禾半岁的时候就患眼癌过失，那她见到的那个小男孩又是谁？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方燕燕哭了好一阵，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你到底是怎么遇到他的？”
吴菲犹豫了一下，将她被送到疯人院新院区的事大概讲述了一下。
方燕燕的眼神变得惊骇又愤怒，咬牙切齿道：“就是他！就是他！”
“谁？”
吴菲已经听到她提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方燕燕神色愤怒道，“是那个人把晓禾的灵魂永远困在了地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