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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金阳装模作样地轻咳几声,示意某些只知道吃饭的人自己要说些有的没的了。
楚天骄停下筷子,姚金阳满意地张开嘴,果真是一些有的没的,全是转圈的箩筐话,他成了美景佳肴中的唯一败笔。
他谈到了张老爷,险些流下眼泪,叹一声气说舅舅命苦。是他舅舅苦还是农民苦?商业和手工业大力发展,农业搁置一旁,可这是农业时代,国家的根本是土地,最大的税收也是土地,土地没人种,农民流失严重,早晚得出事。
至于什么时候出事,要看什么时候有外患。剿倭才传来捷报,边塞没有彻底解决蛮人,哪个不是隐患,现在根本不是歌舞升平的时候。
国家已陷危机,方桌上气氛却和谐至极,就像唱戏的,你方唱罢我登台,姚金阳叙述老爷们宽慰,细数张老爷感天动地的职业生涯和丰功伟绩,一个主角与他的七个捧哏。
只有一人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说,那是个穿白袍清瘦的中年人,丹凤眼雪亮,不苟言笑,从开宴起到现在他鲜少吃菜,偶尔喝酒,视线落在姚金阳身后的凤仙花盆上,在思考什么。
姚金阳到现在也没问过一句冠军侯,也没问景侯被刺杀是怎么回事,只是说着自家三分事,好像只有他家死了人,多傲慢。
八人都关心找姑娘死去的张老爷的一生,却没一人问问保家卫国、生死不明的侯爷下落,景侯冷下脸,饶是再好的定力也受不了这种轻视。
楚天骄也肃着脸面,我却只觉得好笑,什么人都能当老板了,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都能做父母官了。
两位脾气火爆的人眼瞧着要起身用拳法感化他说人话,我赶紧暗中摇头示意不要轻举乱动,姚金阳不会是这么蠢的人,他做现在这么做肯定有目的。
果不其然他哭丧够了就话锋一转,“一不小心说了这么久的舅舅,都疏忽侯爷了,今天请您来是因为禁军抓到个跟踪军队的和尚,那人叫赵阇,说认识侯爷。”
年轻的侯爷打量着对手,不愿意接没谱的污水,解释莫须有很浪费时间。侯爷的眼神轻蔑,随后洒然一笑,“哪来的劳什子人都来问我。”
景侯是真不知道,可楚天骄放在桌下的手却用力收紧,至于我怎么知道,因为他抓的是我的腿。也许这就是报应,也许是公子的面部表情太狰狞,姚金阳都疑惑了,“章公子怎么这般表情,难不成你认识那和尚?”
我真想给他来十八九下,让他好好做人少干膈应人的事,可这是张府,打了他我也很难走出去。我只好捂着肚子指着面前的菜,声色俱厉地指责,“你下药了?”
他瞳孔猛然皱缩,握着茶杯的手指收紧,一点茶水溅射出来,“章公子说笑了。”他僵硬地解释着。
他娘的!他还真下药了!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我刚想对两位好汉说撤,腿上的疼痛就消失,楚天骄重重砸在地上,又来了!又中药了!又到关键时候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