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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道:高剑年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告诉我们,罗福安抓住了“牛三金”?此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高剑年拿出一张纸条说道:“刚刚口谕颁布之后,我们一行人出了‘松山岭’,有人将这纸条打到我们面前,周尚书和李大盟主看过之后就异口同声的说这官银和缉拿‘牛三金’之事就由新晋剑客爷和有名侠客担此重任。”
只见纸条上写着:“二日后,于恩泽庄外,准备黄金两千两换‘牛三金’!”落款是“罗福安”。这张纸有一边是毛糙不平的,很显然被撕掉了一块,也就是“二日后”之前还有别的话。
卢孟瞻摇头道:“‘坐北十三庄’行事作风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剑客爷您也是一代豪杰,《惺惜神功》威震‘卜同峰’,既然此事躲不掉,那就硬拼吧。”
高剑年擦了擦眼泪,再次拜倒说道:“烦请二位出手相助!”
卢孟瞻说道:“剑客爷你知道我的喝号是‘壹拾贰绝耀京都’,十二绝技都显露之后呢,我就得金盆洗手退出武林。就这一趟‘北山书生府’我就九大绝技都用完了,圣上又派我去‘剑山阁’取书,在这之前我实在没有能力对付罗福安。罗福安约的还是‘恩泽庄’,你们一脉之力还怕他不成。”
高剑年说道:“侠客爷就不要取笑我们了,二日后各位就会到达‘恩泽庄’,只需住上一晚,为我们坐镇助威就好。这一晚就是在官镇客栈也是住,在‘恩泽庄’也是住。对于各位而言是举手之劳,各位也都是朝堂中人,请支持在下一次。”
高剑年已是近乎哀求之状,想不到“坐北十三庄”一脉中武功最厉害的剑客爷,也已经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
卢孟瞻看看我,说道:“陈诩兄弟你怎么看?”
李莹替我说道:“他不是侠客身份,受皇命去我‘剑山阁’取书,其他的事与我们无关!”
郭有鱼刚刚经历了一日生死,一听说又要面对罗福安这样的杀人魔头,赶忙说道:“各位大人,既然圣上有命,不可多做耽搁,而且年关将近府中账务甚多,不可多生是非。”
高剑年再求道:“武林一脉是我们生存的唯一依托,所以我们都格外看中,有些事确实是算计的多一些,但是实属无奈。各位背后不是护国侯府,就是将军府邸,比我们都有退路,所以恳请二位以武林天下格局为先,帮助我们这一脉度过危机。”
我心道高剑年果然说话与众不同,他若是搬出“游侠”门徒之类的说法,我可能立马翻脸而去,可他说的却是家世背景,我也不知道卢孟瞻如何应对。要知道此人在“卜同峰”上有挡住范磊的那个举动,就让我觉得他不是李元一那样的人,如今他是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高剑年和冯溪镇没有退路,卢孟瞻可以金盆洗手,依然是侯府生活。如果换位去想,然我面对李元一和周有户这样的人,又该如何。
但是我仍然没有想要答应,就是因为我忘不了“游侠”这一脉的剑侠客,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他们死得太窝囊,而想要为他们鸣冤,可笑的是还要等到“五月五”英雄会。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郭有鱼说道:“两位大人,与其在这里僵持不下,不如……既然是在京都路上的必经之地。那就住一晚如何,如实罗福安没有出现,就怪不得我们了。”
郭有鱼是给了大家一个台阶下,既然想不清楚要不要出手,但又是必经之地,又何必此刻做出承诺呢。
我想说些什么,但卢孟瞻按住我对高剑年说道:“剑客爷,我们住一晚就是了。”
高剑年大喜,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多谢二位仗义出手。”
卢孟瞻说道:“那二位先行准备吧,想必这两千两黄金,准备起来可不容易。我们二日后到恩泽庄。”
高剑年、冯溪镇拱手道谢,转身离去。
卢孟瞻对我说道:“黑衣人之前说过,罗福安帮助李元一和周有户清剿善后,所以你猜罗福安为什么又要为难他们?”
我说道:“罗福安的‘乌云会’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所有的行动只为钱。所以我猜李元一没有付钱。”
李莹接口道:“嘿,用江湖人办事,不给钱,这不是不开眼吗?”
卢孟瞻说道:“所以,罗福安不一定是真的抓住了‘牛三金’,他只是在逼迫李元一现身。可问题就来了,罗福安在《英雄谱》排名第三,他为何不直接找李元一要钱,要这么麻烦的兜圈子呢。”
听卢孟瞻这么一说,我也有些纳闷了。
卢孟瞻说道:“其实我的好奇心让我想去恩泽庄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郭有鱼抢先说道:“大人啊,咱们还是躲着点吧,我看二日后还去官镇上的客栈住宿才好。”
李莹说道:“郭先生,你看这两位大人,眼睛发亮恨不得马上就到恩泽庄去一探究竟了。”
郭有鱼一拍大腿道:“哎呦喂!二位大人可别冲动啊!”
一路无书,第二日太阳落山前,我们来到了“恩泽庄”外,少庄主冯溪镇已在庄外等候多时,见我们走了,则快步相迎。
冯溪镇拱手道:“执剑卫大人,各位在下恭候多时了。请随我进庄。”
这“恩泽庄”是六个三进三出的院子组成的大庄户,主院坐北朝南,四个别院左右比邻而建,还有一个后院是‘恩泽庄’的祠堂。走进大门,便觉得这里要比“北山书生府”气派很多,在仆人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主院进了正厅。
正厅上高剑年坐在宾位首位,紧挨他坐的正是武考状元,新晋的有名侠客“百炼成钢任我行”范回,范回见我等进来,立刻起身拱手对卢孟瞻道:“侠客爷好久不见。”
卢孟瞻问道:“你怎会在此?”
高剑年说道:“范回是武林‘定南富四家’一脉中的有名侠客,都知道‘金山王、银山许、马家车船运财宝、范家瓦片不见天’,今日要给罗福安的两千两黄金全是范家筹齐的啊。”
卢孟瞻道:“剑客爷为了对付罗福安真是煞费苦心。”
高剑年一拍大腿道:“哎,事到如今也是没有办法了。今日若罗福安将‘牛三金’交于我们,纵然花了两千两黄金,也算是完成了目标;若是可以击杀罗福安便算是意外收获了。”
卢孟瞻道:“那日说的清楚,我们来此住宿一晚,只是为剑客爷助阵声威的,至于能不能击杀罗福安,还得看剑客爷的高明手段了。”
高剑年连连称是,说道:“对对,能来助威就是我高某人的荣幸。”
正说着又有人到访,只见各执兵刃的武林人士足足有三四十人,将这“恩泽庄”正院搞得是热热闹闹的,只不过这些人我都不认识,什么“关外三雄”、“北府六圣”,都是一些奇怪的名头喝号。
高剑年示意了冯溪镇,不到半个时辰就在这正院之中摆开了宴席,期间又有二三十人前来拜访,高剑年给这次聚会起来名字叫“恩泽庄斗妖”。
高剑年知道我和卢孟瞻等人对“坐北十三庄”一脉心存嫌隙,于是单设了一个小桌,与众人相隔了一段距离。
卢孟瞻说道:“相比之下还是高剑客爷聪明啊。如此大张旗鼓,众人皆知的等罗福安真是一个妙招。”
我说道:“妙在何处?”
“我知道!”李莹说道,“他为让天下都知道她今天力斗罗福安。你先看这帮饭桶是不可能抵挡住罗福安的,所以他们来能干什么呢?就是了说出一会儿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我猜罗福安来了,高剑年打不过是肯定,但一定会摆个惨状,此事必能传遍天下。那圣旨本就是下给李元一的,高剑年给他来了一个‘我打不过’的结果,算是把这件事又推了回去。”
我听了“噗嗤”一笑说道:“有道理,但你忘了二日前孟瞻兄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