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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方千机从“机巧庄”走了出来,看看我和李莹说道:“哎呦,就剩剑客爷一人了。我就说吧,这破塔救人之事是个搏命的差事,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喽。陈剑客,李姑娘我们这离‘机巧三轴塔’最近的一个别院六间房子已经安排好了,看来这是用不了这么多了。不过话说回来,一堆没用的人进塔也是耽误了这大好性命,这几日还请陈剑客好好休息,我‘南地下五门’任凭拆迁,只要能破塔救人。”
方千机说完一摆手转身进院,扈金娘上前说道:“二位里面请吧,我知道那个别院在哪!”
再次进入这个“机巧庄”,走了没两步,这木包铁的大门就厚重的关上了。还是如出一辙,每走过一个院子,两边的“镇风灯”就会亮起,只不过方千机不在,此时扈金娘得意地说道:“我这些小机关不错吧。”
我回应她道:“当日在‘剑山阁’比武的时候,那个载着《英雄谱》的机关木马,你可曾听说。”
扈金娘说道:“那种粗俗的机关也就是武林‘异术’一脉的人才会做出来的,根本不值一提。”
我立刻问道:“你知道是谁做的?”
扈金娘冷笑一声没有回答,没多久她停了脚步说道:“你们的别院到了,里面应用之物都有,晚上不要出这个院子,我做的机关埋伏就算是剑仙、剑魔到了也是在劫难逃。”
我道了一声“多谢”,走进院中六间房子,我和李莹挑了北面的两间房住下,这一天劳顿,也顾不上什么龙潭虎穴了,反正现在“南地下五门”也是热锅上的蚂蚁,一尊大神被困在自己的地盘上请不走,自然也不会为难我们。
第二日早上有人送了饭菜热水毛巾,但是不见方千机等人。早饭之后我便到“机巧三轴塔”向南平王李矩问安,言语虽然简单,但是能感觉到李矩对身陷囫囵似乎并不在意,也不愿意多讲经过。
只有郭有鱼详细讲了当日听戏时的戏楼如何颤抖,一个黑衣人抢入戏楼将他和李矩打晕带走,醒来时发现已经这塔顶之中。讲到这方千机对他们的到来是惊恐万分,态度也是客气的很,哪里还像一个江湖旁门左道的头目。
这塔顶与斜坡还是有段距离,郭有鱼说话也得用很大气力,说到最后便含混不清了。
简单说了几句保重之话,我转身对李莹道:“昨天我问扈金娘那‘剑山阁’机巧木马是不是她所做,她说是武林‘异术’一脉所做,你可知道是何人?”
李莹摇摇头说道:“《英雄谱》里没有机巧之术的记载,因为这门秘术都太过隐蔽。至于善用之人嘛,因为‘异术’一脉的人武功都不擅长,所以不会武功排名都不会靠前的,甚至不在榜上也是很有可能的。自然也不会受人关注,何况我也只是粗略看过半部《英雄谱》。就算是郭有鱼背下了整部《英雄谱》,那排名一百之外的人中,又怎么可能从武功上分辨出他有什么‘异术’之能?”
听完我心道:这条线索看来是要断了。李莹看我沉默不语,知道此人非常关键,宽慰道:“我只知道‘异术’一脉多是隐居之人,像郭有鱼那样混迹于普通人之中,而且异术之人最害怕的就让别人知道他们的技艺和名字,所以你寻不到那人也是正常的。”
我对李莹说道:“扈金娘应该知道。”
李莹马上说道:“那我自己去问她!”
不等我说话,李莹转身离去,生怕我跟去一样。我便围着这“机巧三轴塔”外走了几圈。
没多久李莹便回到这斜坡上对我低头不语。
我笑道:“扈金娘没有告诉你?”
李莹说道:“恩。江湖人果然多是怪异的很。”
我宽慰道:“不告诉便不告诉了,又有何妨。咱们总有办法破塔救人的。”
忽然一人头戴斗笠轻纱遮面跃入这塔旁,这人身姿伟岸不同常人,一把木剑在手与众不同,此人以极快的轻功在这“机巧三轴塔”上下翻飞查看了一遍,站到的“机巧三轴塔”塔门之前停住不动了。
眼见这一位武林高手来的此处,竟然没有一个“南地下五门”的人出来观瞧,我心道这个方千机果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是和这“机巧三轴塔”有关的人,管他是破塔救人,还是阻止武林正统破塔救人都与自己无关。我猜方千机早就开始谋划脱身之策了,只不过李元一等人一口咬死的“南地下五门”就是罪魁祸首,所以方千机只能见机行事。
我对来人拱手道:“请问高人尊姓大名。”
那人并不答话,反问我道:“你可有胆量随我进塔。”
我说道:“在下再等两人,人到了才可进塔。”
那人说道:“你在等谁?”
我回道:“一个是墨玉大师与在下约好,要等他回来;另一个是在下好友卢孟瞻。”
那人又问道:“若他们不来你怎么办?”
我说道:“月圆之时,若只有我一人,也得进塔救人!”
李莹一听眉头紧锁,我冲她微微一笑。
那人看了看我说道:“你的本事够不够进塔?不要枉死了才好。”
不等我答话,此人木剑上挑便是一招杀人的剑气扑来,我推开李莹,一招“御气为甲”挡住剑气,反手便是“风波诀”的“化气为刃”。
那人说了一句来的好,木剑一个转圈便化解了我的一招攻击,接着“刺、劈、削、带”每一招都带着一股剑气扑来,一次比一次猛烈,“御气为甲”都难以抗衡之时。只见此人手臂一转,木剑旋转打出一招铺天盖地的剑气之墙,这一招是避无可避,更是毫无破绽。情急之中对着那木剑的漩涡之处,也就是剑气发出的最强之地,我一咬牙一枚“九天灭绝刀”在手,一招“金凤逐珠”打了出去。
那人大惊失色,这剑气之墙竟然倒转收回在漩涡之处,只听“啪”的一声木剑折断。飞刀也跌落在地上。
两人站立良久,那人长叹一声说道:“好厉害的‘九天灭绝刀’,不知道‘透水剑’你学会了吗?”
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道:“前辈用木剑御敌,已经是我输了。”
那人“嘿嘿”一笑说道:“不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就当你回答了。”
说完他一跃而起,几步便踏出了这“机巧庄”。李莹跑到我身边,说道:“此人武功不弱。”
我点头说道:“‘九天灭绝刀’只是破了他的木剑,未曾伤他半分,可见此人内力、武功、气魄都在我之上。”
李莹道:“他身上透着一股正气,应该是友非敌。”
第二日,我与李莹吃过早饭又来到这“机巧三轴塔”,没过一会儿,劲风四起,昨天那带着轻纱斗笠的人又到了,这次还是一把木剑,但是却不再用剑气出招,呈现的都是精妙绝伦的剑法。这一下他就如同“剑魔”范磊第一次与我比武一样,完全将我压制在他的剑招之下,很快我就避无可避,只得像当年对付范磊一样,一招“九天灭绝刀”赢得他在剑招上的半点空隙,再打出一招“化气为刃”。
此人见我如此打法便抓紧强攻,这一强攻,我便不能再犹豫,也只好步步紧逼,“惊雷闪”、“破甲刃”、“水穿石”、“风卷冰砂”、“穿江不湿”、“雨打青天”、“透云刺目”、“发而不悔”、“细雨引针”、“金凤逐珠”、“追星赶月”、“虎啸镇山”、“龙腾冲霄”、“背芒不见”,打到这十三招的时候,紧跟着的“化气为刃”便撕破了他的衣角。
那人收剑站在原地良久,说道:“我输了!”
我拱手道:“前辈剑招中只有一成的内力,更没有激发剑气,倘若用了三成内力,哪还有我活命的机会。”
那人看了看手中的木剑说道:“剑气?凭着多活几年的修为,在内功占了上风又有什么可骄傲的呢?我真是一个可笑的人!自以为是,还用一把木剑与人争斗,觉得很有宗师风范,殊不知压根没到那个境界,整个就是天下的笑话”
此人说完便又是一跃而起,离开了这“机巧庄”。这时已经两日不见的方千机带着扈金娘、“门中四鬼”、“门中四兽”中的“二兽”在远远地看了这场比武,方千机说了句:“陈剑客好身手,争取早日破塔救人,方某人全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