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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媚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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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将准备好的东西端到了御花园。

    白沉还没到,苏盈还在等。

    海棠将东西准备妥当,将有药的茶盅拿到手中,倒了杯茶,推倒苏盈面前:“这是皇上喜欢的花茶,奴婢为白丞相准备的,是白丞相素来喜欢的碧螺春。”

    苏盈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海棠放下手,轻笑一下,站到了苏盈背后。

    她的目光落在花茶上面,对着苏盈道:“皇上今天早上几乎没吃东西,这是御膳房刚最好的翡翠芙蓉饼,皇上可以尝尝。”

    “恩。”苏盈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随手拿起一块被煎的焦黄的饼咬了一口,立即皱起眉:“好咸。”

    然后就伸手去端花茶。

    海棠盯着她的动作,心高高的提起。

    然而,茶水还没喝进去,苏盈就又猛地将花茶放回石桌上,小脸一亮,直接站了起来。

    海棠惊愕的看着苏盈兴奋的朝前走几步,殷切的叫着师父--哦,原来是白沉白丞相到了。

    海棠素闻白丞相几乎无所不能,对岐黄之术也略微精通,顿时便紧张起来。

    “师父。”

    苏盈甚至拉着白沉的手臂,将白沉拉到亭子里。

    白沉有些惊讶,觉得今天的小徒弟似乎有些热情过火。

    “师父,你可算来了。”她张口就想问昨晚的事,然而,刚开口就想起自己在白沉眼里是大荒的皇帝,而非是昨晚那个女子,而且,昨晚的事情,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

    想到这里,她挥退了所有宫女,连流风和海棠都被她赶离开了。

    海棠怎么敢离开?

    谁知苏盈会不会喝那杯被下了药的花茶,谁知苏盈喝下那杯花茶之后会有什么变化,而且……她若是离的远了,怎么可能在苏盈喝下下药的花茶之后看苏盈后背的情况?

    海棠很焦急。

    但是她与流风一道离开的,也不敢在流风面前表现出来。

    一直到两人一同退到龙吟殿,她站了一会儿,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返回御花园。

    ……

    ……

    今日说来也巧,若是往日妁华公主找苏盈的话,会比较早就来,但今日,却偏生来的有些迟。

    因为昨晚的祈福节,妁华公主澹台婉与夏景愈在一起待的时间有些久,所以睡的有些迟,因此早上也自然起晚了。

    在今日,自大禹国追她而来的灵院弟子、大禹国五大家族之一的夏家三子夏景愈就要递拜帖给大荒皇帝,从而为了她,挑战大荒皇帝。

    此事与她有莫大的关系,她思来想去,都不能让自己置身事外,所以她想了一番说辞,打算来给苏盈说。

    她靠近御花园的时候,御花园中的宫女都被遣退。

    她心中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之前她来都没遇上过这样的情况。

    但奇怪虽奇怪,她也未多想,就向前走去。

    没想到,这一来,竟是因为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而平白葬送了性命……

    ……

    ……

    “师父请坐。”

    白沉一身白衣,俊秀风雅,温润如玉,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苏盈这般反常,他已经猜到苏盈有求于他,便也不急,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才道:“皇上也坐。”

    苏盈立即在白沉对面坐下。

    她有些不安的伸手圈住茶盅,用手勾勒上面的纹路,稍微想了下才道:“不知师父可知王爷在哪?”

    “王爷?”白沉反问一下,才道:“皇上说的是师兄?”

    苏盈点头,白沉道:“师兄是摄政王,自然是在摄政王府。”

    “这个……朕听说昨晚似乎有些不太平,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受伤?”

    “皇上的消息挺灵通的。”白沉很是惊讶,他最是知道自己师兄的性格,苏夜冥既然让苏盈做傀儡皇帝,又怎么可能让‘他’掌控权利,若是‘他’没有权利,又从哪里知晓昨晚的事情?

    白沉盯着苏盈那双黑白分明,澄澈透明,乌黑中透着些不安的眼眸,心底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想法。

    这样一双眼睛,生在一个从青楼出逃的女子身上,他不觉得奇怪,生在一个帝王身上,他不觉得奇怪,生在夜间偶遇的姑娘身上他也不觉得奇怪,但这三个不奇怪连在一起就不免有些奇怪。

    若非是三者之间身份地位相差太大,他怕是要以为她们三个是同一人了。

    “放心吧,大荒始终是大荒,是师兄的大荒,在大荒之内,师兄是不会吃亏的。”

    苏盈不安了一晚上加一早上的心,总是被白沉这句话安抚了,她松了口气,笑道:“这就好。”

    然后才有空端起石桌上,已经有些冷了的花茶喝起来。

    白沉脸上依旧带着温润如玉的笑:“没想到皇上对师兄还挺上心的,师兄若是知道,一定很是欣慰。”

    苏盈垂眸看向石桌上的大圣遗音琴:“王爷赠我神器宝琴,为我觅得良师,还供我吃住,保我安危,我自然在意他的安全。”这一刻,她也没再自称朕。

    白沉点了点头,心说自己的小徒弟虽是傀儡皇帝,但重情重义,若是以后对苏夜冥没用处,苏夜冥要处理‘他’的话,就只凭着今日‘他’这几句话,他也要帮着‘他’在苏夜冥面前说几句好话。

    时值初秋,天气有些凉。

    但苏盈却感觉到了热——往常从来没有这么热过。

    双颊发烫,她觉得好似发烧了,微微蹙眉。

    白沉望着对面目光似乎有些迷离的小徒弟,觉得今日的小徒弟特别奇怪,不说先前的问题,只说‘他’此时的表情神态,就很奇怪。

    “皇上,你这是怎么了?”

    这种热意,似乎来自身体深处,也来的太过突然,让她无从防备,无从遏制,但却被这把火烧的很难受。

    有晶莹的汗珠从额上滑落下来,苏盈莫名的觉得自己热的想要脱衣服,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热,发自内心的热,那种热烧的她理智也有些不清晰了,她甚至有些忘记白沉精通岐黄之术,只是把脉,就可能知道她的性别。

    她眨了眨乌黑水润,波光潋滟的眼眸,开口道:“热,朕好热。”

    一出口,白沉和苏盈自己才发现她的声音有多么沙哑,两人都被这样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种媚的几乎能滴出水的声音……白沉观苏盈表情,心里便有了猜测——可能哪个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宫女,给苏盈下了下作的媚药。

    不过,到底是不是,还是得等他把过脉了,才知道,所以他开口道:“皇上,把你的手伸出来,微臣帮你看看。”

    苏盈觉得眼前有些迷蒙模糊起来,她甩了甩头,却依旧无法清醒,只得乖乖的将手伸了出去,很是听话的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