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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雨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奴婢在杏花楼吃了几日苦,便被韩家公子给赎身出来,韩公子原本要把我养在外宅,但前几日不知为何,他夜里吃酒出门被人打了一顿,还被套了麻袋丢进泔沟里……因为此事,韩家老夫人一气之下也病了,我便趁乱逃了出来……”
秦栩叹了口气,说:“如此说来,我这里也不能长久留你。”
“求姑娘开恩给奴婢一条活路吧!奴婢听说四姑娘的棺木尚未葬入妃陵,如今停在青龙寺里。奴婢想去青龙寺做杂役,奈何那里是皇家寺院,奴婢这等卑贱之人连门都进不去……这半月来,奴婢只能用泥污遮脸,乞讨度日……”
“主子,此人不能留。谁知道她是不是被放出来的鱼饵!万一……”宋窈窕瞪了冬雨一眼,劝道。
“嗯。宋娘子说的不错,不过既然我已经把人领进了门,就没有让她去死的道理。且先留几日吧,容我想想再说。”秦栩说着,吩咐弄墨,“把她带下去,好生看管。”
弄墨上前拉了冬雨起身,出门去了。宋窈窕还想再劝,秦栩摆摆手说:“我叫你来,是要跟你说说夷州的事情。”
宋窈窕立刻把冬雨的事情丢开,急切地问:“主子,夷州的事情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昨天夜里我想了想,这件事情原本就是袁天和他们几个贪心不足,触及了底线。若想全身而退,不出点血是不行的。”秦栩蹙眉道。
“主子说的是。现在夷州指挥使把货船和押送活货物的人都扣住了。若他一封奏疏送到京都,袁天和他们几个就要家破人亡。这种时候,他们出点血保全家人性命,都是托主子庇护。”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已经让人去疏通了,过几日就会有消息。”秦栩说着,把手里的茶盏放回桌上。
宋窈窕起身行礼:“多谢主子大恩。我会转达袁天和他们。他们得主子庇护,一定会肝脑涂地以报主子恩情。”
秦栩淡淡地说:“冠冕堂皇的话我不想听,我只看他们以后怎么做。”
宋窈窕跟秦栩接触过几次,知道这位秦姑娘看上去如弱柳扶风,实际上却敢跟穆小侯那种混账正面刚。面对这样的主子,她自然不敢放肆,躬身道:“是,小的就不叨扰主子了。小的告辞。”
打发走了宋窈窕,秦栩回去陪罗琉纾和燕夫人用午饭。
饭后闲聊时说起燕墨羽在陆翁学堂旁听的事情,秦栩便说:“我午后也没什么事,过去接墨羽下学吧。”
“姑娘不用管她!她身边有奶娘照顾,还有两个丫头跟着,这天子脚下不会有事的。”
秦栩又说:“她来京城,我还没陪她好好逛一逛呢。明儿不如在学里告一天假,我带她去碧桐轩馆听曲儿去。”
燕夫人笑着摆摆手:“姑娘且别着急。我家那丫头性子跳脱的紧!若是知道这些热闹地方,怕以后再也没心思读书了!依我说,趁着她刚来京都各处还不熟悉,且让她老老实实上几天学。等她混熟了,再也按不住的。”
“我瞧着天阴沉沉的,一会儿若要下雪,陆老夫子必定提前放学。我这就去接她。也让学堂里的人都知道,墨羽是我家的孩子,可别揣着欺负她的心思。”秦栩说完,就吩咐弄墨叫人去套车,又让画眉去厨房备一些果子点心。
原本,秦栩是想给燕墨羽撑腰去的,却没想到她的出现倒是引出几个故意找茬儿的人。
陆老夫子的学堂不分男女,来这里读书的不仅有世家公子,也有名门贵女。女学生单独在一处上课,教课的女先生是陆老夫子因年轻守寡回娘家的女儿陆清婉。
秦栩进了陆家的园子,便裹着氅衣捧着手炉等在女学生上课的轩馆旁边。
天阴沉沉的,北风吹着凋零的花木枝丫,发出簌簌的声响。果然,尚未到下课的时候,轩馆的门帘便被掀起,一个穿着朱砂红衣裙的小姑娘率先跑了出来。
“墨羽!”秦栩朝着小姑娘招手。
燕墨羽跑到秦栩面前,乖巧地叫了一声:“姐姐!”
画眉忙问:“姑娘的斗篷呢?这大冷的天,斗篷也不穿就跑出来,小心吹了冷风头疼的。”
燕墨羽的奶娘抱着一领银红色斗篷追过来,嘴里也念叨着:“先生一说下课姑娘就往外跑!书本笔墨都不收拾,斗篷也不披上……”
画眉接了斗篷给燕墨羽系好,又查问随后出来的两个小丫头把书本笔墨都收拾进了书箱,便笑道:“好啦,都齐全了。咱们回家。”
“姐姐,你怎么来了?”燕墨羽挽着秦栩的手臂问。
秦栩捏了捏她胖嘟嘟的脸蛋儿,笑道:“听说你想吃什锦楼的凤梨酥,我刚好有事路过,就买了来接你下学。”
“太好了!凤梨酥在哪儿?”
弄墨笑道:“车上呢。这里冷风嗖嗖的,如何能吃东西呢。”
“那快走吧!”燕墨羽记挂着凤梨酥,加快了脚步。
忽然背后“嗖”的一声,有东西破空而来。秦栩等人尚未反应过来,燕墨羽已经转身一脚,把那个圆滚滚的东西踹回去。
弄墨吓得变了脸色,生气地问:“嚯!这什么东西?差点砸到咱们姑娘的头!”
不远处一群少年男女聚在一起,哈哈笑着,其中一个少女招招手说:“对不住啊!失手了。”
秦栩看了一眼被燕墨羽踢到一旁的鞠球,心中怒火怎么都压不住。这球若是砸到自己脑袋上,后果不堪设想。这么明目张胆的害人性命,真是恶劣至极。
“谁干的?”秦栩冷声问。
那七八个少年男女面面相觑,没有人站出来。
秦栩走到那几个人面前,冷冷的看着他们,最后目光锁定那个说失手的少年,问:“我再问一遍,谁干的?”
“不是我!”那少年理直气壮地说。
一个白袍少年从旁边走过来,指着一个穿桃红色衣裙的女孩说:“是她!”
桃红衣裙的女孩立刻白袍少年:“云非池!你休要血口喷人!”
原来这就是云雎的儿子,秦栩朝云非池点点头,看向桃红色衣裙的女孩,冷笑道:“左问霜,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