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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嘲讽如果也能忍,就不是秦栩了。她放下筷子,抽了手帕擦了擦唇角,方轻笑道:“韩姑娘,你这弦外之音,是不是说我不仅生财有道,还善于攀龙附凤?”
韩亦姮嗤笑一声,说:“这话可是你说的,别又怪我嘲讽你。”
“韩亦姮。”元莘蹙眉看向对面,“是郁夫人准备的饭菜不好吃?还是旁边的曲儿唱的不好听?你怎的这么多话呢?你这么爱说,要不等会儿替说书的女先儿辛苦一下,给我们说一段?”
“噗……”罗诗筠一个没忍住笑出来,赶紧用帕子捂住了嘴巴。
“你!”韩亦姮被这般嘲讽也不敢朝元莘发脾气,顿时紫涨了脸,放下筷子起身说,“今日郡主在这里,摆明了是要撵我走。也罢,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告辞。”
“哎,这……”郁夫人不由得皱眉给自己的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赶紧追着韩亦姮出门去,好声好气地劝道:“韩姑娘快别生气,是我们招待不周了。”
郁槿宁也放下筷子,对元莘欠了欠身说:“郡主,我出去一下。”
元莘也知道这事儿让郁夫人下不来台,便歉意地说:“是我不好,脾气没收住,坏了大家的兴致。你快去看看,省的她那张嘴一出门就开始煽风点火胡说八道。”
郁槿宁无奈地笑了笑,欠身出去追韩亦姮。
秦栩叹了口气,起身向郁夫人躬身施礼,歉意地说:“韩姑娘是看我不顺眼才一直找茬。今日搅了大家的兴致让夫人心烦,有一半是我的不是。还请夫人海涵。”
“秦姑娘是个明事理的人,我心里有数。我家大人也常说,秦罗两家是读书人的领袖。我们读书人家都仰慕的紧呢。秦姑娘若跟我们见外,定然是我们的不是了。”
秦栩忙道:“夫人这话可叫我惭愧得抬不起头来了。”
“秦姑娘快请入座。”郁夫人端起酒杯向众人举了举:“来,我敬诸位一杯,感谢诸位不惧严寒,踏雪而来。若有招待不周,还请诸位海涵。”
大家一起举杯,喝完杯中酒之后,又有菜肴端上来。郁夫人又叫歌女换了一首曲子。
郁槿宁很快回来,看她神色就知道跟韩亦姮之间定又发生了不快。但这种时候,大家也不好多问。
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郁家母女心里不痛快,也都没久留。小小的宴会刚过未时便散了。
元莘走的时候叫秦栩一起,秦栩笑道:“郡主先行一步,我再等一会儿,刚好去陆翁学堂接人。”
元莘走后,罗诗筠也告辞。厅中便只剩下秦栩这一位客人了。
郁夫人笑道:“这里乱糟糟的,叫他们收拾,秦姑娘,咱们去旁边的小暖房喝茶吧。”
秦栩本就是有心留下来说别的事情,便起身跟郁夫人母女一起去暖房喝茶。
这是三间花房,一进十月便烧了地龙,刚好有一盆兰花开了,一进去边觉暖香扑鼻。
“这兰花养的真好。”姑娘家人人喜欢花草,秦栩也不例外。
“这是槿儿心头好。”郁夫人笑着请秦栩在茶桌跟前落座。
郁槿宁净手煮茶,郁夫人则陪着秦栩说话。
秦栩也没绕弯子,喝了一口茶直接说:“夫人,我专门留下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哦?”郁夫人有些意外,端着茶盏微笑道:“秦姑娘请直言。”
“您也知道我跟益云堂的关系,前几日云先生跟我说,入冬以后,黎东五郡的药材价格翻了两倍。刚我我手上有些闲钱,便让他拿去运送一批药材去黎东。这桩生意磨了几日,已经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夫人若是也有多余的钱,不如一起赚点零用钱。”
郁槿宁错愕地看着秦栩,她是完全没想到秦大人的女儿居然真的像韩亦姮说的生财有道。当然郁槿宁这里的生财有道并没有嘲讽的意思,完全都是钦佩。
郁夫人当家理事多年,最知道柴米油盐贵,听了这话立刻高兴地问:“秦姑娘说的是真的?”
“夫人放心,今天我搅了郁姑娘的生辰宴,就以这件事情算作赔礼。虽然这趟生意是稳赚不赔的,但我今儿也给你吃一颗定心丸,若是这趟生意低于三成的利,我一定想办法给您补齐。如何?”
郁夫人连连摆手,笑道:“哎呦,这话就不对了!秦姑娘有这样的好事肯带着我们,已经是很感激了!说什么补齐的话,可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夫人您商议定了,把钱送去益云堂,交给云先生即可。”秦栩把杯中茶喝完,起身说:“时候不早了,我要去陆翁学堂接我家墨羽,就告辞了。”
郁夫人宁忙起身说:“秦姑娘稍等,让槿宁与你同去。也问问我们家楷哥儿在学堂如何。”
“好。”秦栩是很愿意跟郁槿宁走近一些,郁家也是百年清贵人家,郁槿宁性子温婉,是个值得交往的人。
郁家也套了车,但郁槿宁却坐进了秦栩的车里,把弄墨挤去跟自家丫头坐一起了。
马车在青石铺就的街上粼粼而行,马车内郁槿宁握着秦栩的手低声说:“今儿韩亦姮走的时候,放了一句狠话。我听她那意思,他们还有后招对付你,你可要小心了。”
秦栩轻笑道:“还有什么后招?难不成跑我家里去下毒?”
郁槿宁见秦栩不以为意,皱眉劝道:“哎!你别不当回事儿!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可多着呢!总之你要处处小心啊。”
“我自会小心的,你放心。”秦栩按了按郁槿宁的手。
元祚第五次针灸的时候,云雎便放手让秦栩去施针。
秦栩有些紧张,竭力控制着自己不手抖;旁观的穆旭东黑着脸,攥紧的掌心里都是汗;唯有元祚却淡定得很。
秦栩把十七根银针按照先后左右的顺序刺入元祚的膝头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姑娘出了一头的汗。”画眉忙把热水绞过的湿帕子递过来。
秦栩擦了擦额角的汗,笑道:“是这屋里太热了。”
云雎笑道:“冬日寒气太重,针灸时必须保暖。否则针灸效果会减半,甚至还可能使得湿寒入体埋下病根儿。”
“嗯,记下啦!先生这是第七回说这话了。”秦栩低头笑着擦手。
“唉,是我啰嗦了。但这事儿的确不能大意……”
弄墨拿着艾条递过来,说:“姑娘,艾条烧好了。”
“嗯。”秦栩接了艾条,在脚蹬坐下来用艾条灸着针灸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