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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热闹起来的时候,旱情已经过去两三个月了,这些天里,太子的婚讯在整个京城里蔓延起来,一时间,席卷了大街小巷。
要说起太子的婚讯,就不得不说说那个林小姐了。
林品如,十三岁那年就被封为京城第一美女,家世不说,就那张玲珑剔透像是在温泉里浸泡的小脸蛋,就让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公子哥们垂涎了数年之久。这下子婚讯发布的时候,不少人都心碎了。
李威虽仍在忙活着朝堂的事情,但心里总归是挂念着一点的,于是也总是莫名其妙的走神,就连上朝的时候都偶尔分心,一次被父皇抓住了,还开玩笑说他沉迷美色了。李威百口莫辩,只得随着苦笑了几声,心里痒痒的。
之间发生的事情,大都芝麻大小,倒也没什么大的变故,所以都可以一笔带过。但唯一可以提及的,便是李章和徐昧了。那日的白衣君正是李章,他专程拜访秦相老先生,并竭力想请其出山,但秦老先生并未因此动容,他是预料到七王和太子会找到他,于是便想通过徐昧将他俩给拒绝。那日的草药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目的乃是其中的密条。
说到这密条,又得从李章身上说一番了,这草药本是李章和秦老汉约好的书信。但那日,徐昧竟将它错给了李威,李章瞧见太子和这女人的事情,便不由得留了个心眼,他能瞧出男人眼神里的东西,所以那日的探查,他总觉得太子对这女人有点意思,当然一开始,她还不知道这女人的身份,总以为是哪个大官的女儿,和太子攀附姻缘,倒也不觉得是什么怪事。
但当看到她拿出来药包的时候,尤其是给太子上药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察到这事情或许还有点蹊跷。
他没请得动秦老先生,但又不甘心,倒又想起来徐昧,便眼缝一眯,逼近问道:“那女人,我倒是有几分兴趣,你要肯要我把人带走,我绝对亏待不了她。”
秦相哈哈大笑起来,“难不成七王还对一个小丫头片子感兴趣?来历不明,又没有背景,这不是王爷的性格。”
李章应和着笑起来:“是秦老先生想多了,在下只是见她医术超群,很多事情上又很有办法,或许是我想要的人才?”
秦相止住笑声,脸色出奇的平静起来,像是冷静思索了一番。“她的事情老夫做不了主,她要想跟你去,我也没办法。但老夫还想提醒你一句,她不是普通的女子,希望你能认真对待她。”
李章拱手,“一定。”
“该走的注定留不住,她不属于这里,也自然不该过这里的生活,一切缘果,皆要看造化了。”他像是说给李章听,又像是自言自语,语气旷远而神秘,透着丝丝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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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故事里,徐昧始终带着一丝不安,去给老妪搬运晾晒草药的簸箩时,连手指都给扎破了,这让她神色一紧,不好的预感袭来。
门口处的柴草堆上,正是一片朝阳的好地方,竹条盘扎起来的簸箩,一个个能有大锅般大小,轻轻端在腰上,便硌在盆骨处,走起来一扭一扭的,好不难受。簸箩扎得结实,偶尔露出来几片锋利的竹坯,稍不留神,就给划出来一道口子,这竹片锋利,伤口虽不大,倒有些深,一股殷红的血珠子立马涌出来。
她找了一片创可贴贴上,便慵懒地躺在干草堆上看太阳,天空瓦蓝,像被水洗过,一眼望上去,眼睛都舒服得不像样子,像这样的休闲时光,在二十一世纪,可少得可怜。
她本来就大大咧咧,那些柔情似水的举止更是不沾边,这下躺在这干草上,更是丑相毕露。但偏偏这时候李章出来了屋子,这是他第二次前来拜访了,上次她见他,是在屋子里昏暗的光线里,具体的样貌说不清楚。
但这次在阳光明媚的时刻,白晃晃的阳光洒满他的脸颊,倒有些儒雅的气息,他的眉宇的确像肾虚君,但肾虚君轮廓分明,目透寒光,更显霸气,不像这白衣君的柔和。虽然相像,但搭眼一瞧便知道,这是两个性格的人。
白衣君在干草堆前站了许久,看着这女人出神忘我的想象,倒有些好奇起来。他凑近了她,瞪着眼珠子使劲看。本来一开始,徐昧专注的是瓦蓝的天空,但有这么一双灼热的眼神盯着,便潜意识里有些不安焦躁。等她转回脸时,就看到这么一张脸正靠近着自己,也不由得身心一跳,整个人都像在草堆上弹起来。
“你,你这是要走吗?”
徐昧掩饰着不安,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滑稽的神情。徐昧本就不是那种娇声细语的人儿,也自然摆不出那羞答答的矫情样子,但此刻憋屈起来的情态,像要收敛却又带着慌张,想不让人发笑,还真是有点难度。
李章点点头,“那日见姑娘医术超群,倒想姑娘小小年纪却有如此功力,连秦汉老先生都连连称赞呢?”
尽管徐昧不聪明,但也知道这家伙看着儒雅,嘴里可是一套一套的。说她医术超群,那简直胡扯,秦老汉还夸奖她?那就更不可能,自己什么来历那老头还不清楚,更何况自己根本就不懂医术,从哪得来神医的夸赞呢?
但他是贵族的话,那就不好拆穿了,活在人家的世道,踩着人家的国土,有时候就得学会妥协。说不定这家伙还能帮到自己,又不好冒然得罪,倒不如把他奉承好了,也好在这世道活得自在。恩,这就是从程总那里修来的拍马屁的功夫了,在这古代,也该实用吧。
“公子面相温和,谈吐有度,这样子夸我,还真有些受宠若惊呢?”
李章微微一笑,“那日姑娘就已经知道我的隐疾了,在下为此煞是苦恼,但苦于府中没有良医,饮食也便不那么讲究起来,现在真是渴求一位像姑娘这般的医者,好督促在下修身养性。”
日光洒下来,洒在这干草堆上,洒在轻似柳絮的丝绸衣褂上,再洒在脸上。
“.....公子,实话给你说吧,我可不懂医术,你要找我去了,那可真是倒大霉了,没把你调理好不说,留下更严重的疾病,我可负担不起。”
李章倒笑了起来,“我也不是那种苛刻的人,姑娘放心大胆去做好了,后果在下承担。”
意图太过明显,徐昧这么笨的人都看出来了,这哪里是请她,分明是想“逼良为娼”了。
见徐昧还在犹豫,李章掏出来一只簪子,朱红的色泽像是血染一般,在阳光下呈现在一片赤红夺目的光。
“姑娘好像和这簪子有不解之缘吧,恰好这簪子和我也有几分缘分,尽管不深,但我还是了解一丁半点。倘若这对姑娘重要,想必我也能帮姑娘一把吧,到时候彼此相助,不见得是件赔本的买卖。”
徐昧咬了咬牙,觉得簪子对自己确实重要,这和自己的穿越息息相关,但他又是如何得知这一切,那他会不会也知道自己穿越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心就紧绷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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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昧随李章搬去府邸的那日,也刚好是太子成婚的日子。这天里,确实是热闹,有些规模颇大的酒楼,竟也学会引用热点制造话题的法子,便借着太子太子妃的英名在酒楼里大肆办起酒席,卷了不少钱。
整个婚礼自然相当隆重,披着红菱的大轿从皇城抬着绕了两圈,这才在宫门处进去,林品如坐在大红轿子里,涂了浓浓的胭脂,又化上俏丽的眼影,更是妩媚动人。她有些闹不懂太子爷的性格,她不是没见过太子,只不过是她记得,而太子呢?估计忘得差不多了。
当初,她可是一心想要嫁给太子,但那时候,太子总是仗着各种理由拒绝纳妃,自然让她落了个空。但如今,他们连面都没见过,太子就突然说要娶她,有些莫名其妙。
一系列繁冗礼节之后,她被送进了洞房里,盖着红色的披巾,把视线遮了个严严实实,只是觉得有蜡烛在燃烧着,虚虚晃晃的光线透过这披巾朦朦胧胧得印了出来。
李威做事本来就谨慎,连这种场合都没敢喝太多酒,事情完毕之后,便进了洞房,他倒是有些纠结,自上次见面大概也有三两个月了,如果这般瞧见自己,不晓得她会是什么反应。
揭开头纱的那一刻,他才有些惊慌了,这里面坐着的女人,自己却是从没见过。他眼神里透出来的惊恐,不亚于当时被刺客追杀时的场景。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见过的知府女儿绝对不是她。
“怎么会这样,你是谁?”
虽然惊慌,但李威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当初征战沙场时,所遇到的困境比这严峻十倍,不都是自己一点一点熬过来的吗?此刻面对这种事情,保持理智兴许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是您的夫人啊,太子,您这是怎么了?”
林品如的确是端庄贤淑的贵族小姐,学过的礼节可全在心里,就算这样子的状况,仍能应变自如。她伸手扶住李威的肩膀,含情脉脉。
李威难以置信,拂去了她的双手,“可依上次的经历,并非这样,我见过的人并不是你啊。”此时的话语都有些吞吞吐吐。
“上次说好是在城南翠峰山见面的,可谁知,我去了却等不着太子殿下,当时还纳了闷,太子不会无缘无故失约的,看来是见错了人。不管太子殿下见了谁,但那时候的确是在一个错误的基础上开始的,幸好到这里,一切都进入正规,当初的事情,都忘却了吧,我会安心做您的贤惠夫人。”
李威想起来什么,觉得当时那女人的确有些古怪,倘若真的是自己当时犯下了错误,那现在是不是纠正的机会呢?
想了一会,他呆呆说道:“那我今晚先睡地铺吧。”
但眼神里分明有一丝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