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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看到我,所以我躲在远处远远的看着你;我不想让你忘了我,所以我努力的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你的世界里。就像一个刻章,要留下固执的痕迹。——沈安歌
等宋茵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安歌早已经自顾自的坦然走进屋内,放下了两人的行李。
宋茵也跟着走了进去,打量起这间屋子。
其实除了让人无语的大床外,这是一间非常漂亮的屋子。大小类似酒店的豪华套间,该有的设施也是应有尽有,但是却难得没有酒店的那种匠气。
这间屋子主要装饰构成是木头、竹子、陶瓷和玻璃。竹制的窗户半开着,隐隐有山风吹了进来,山风拂过墙角白陶瓷瓶中的竹叶和腊梅,宋茵觉得她像是嗅到了山林的气息。
而最让宋茵感叹的则是大床上正对着的屋顶,那是一整块玻璃。如今外面雨早已经停了,仰头透过玻璃,就能看到刚出现的弯弯月牙和零星的一两颗一眨一眨的星星。
“宋茵,”宋茵回头看着半跪在床上的沈安歌,他刚才木柜中取出男式浴袍,将床上的玫瑰花瓣一片一片的捡入浴袍中,“如果,你不提出,我想我不会主动出去住的。”
“……”都这么说了,她还能再提出么?!而且,你是要和陆邵什么Yu一起挤贵妃榻么?!那画面真美,呵呵。
“额,没事,你别收拾了,我来。你快去洗澡,换身衣服吧。”宋茵推着沈安歌进了浴室。
沈安歌洗好出来后,便看到宋茵盘着腿坐在窗边木椅的藤条垫子上,被山风吹得缩着脖子,一脸专注的玩着霹雳霹雳爱消除。
沈安歌想,看来他的小傻子又有烦心事了。
也不点破,沈安歌走近宋茵,轻轻拿走她手中的手机,在宋茵一脸错愕的表情下,轻轻松松的一分钟没到又归还给了她。
宋茵拿回手机后,低头一看,卡了她一星期的第213关卡就这么被沈安歌给秒了。
“……谢谢。”宋茵感受到了一种来源于智力优势的碾压。
好笑的看着宋茵一脸挫败的表情,沈安歌揉了揉宋茵的脑袋。
“饿了吧?”沈安歌问向宋茵,他们都不想在路边将就,所以到现在也还没吃晚饭。
宋茵的肚子顺时的咕咕叫了起来,看着宋茵一下子红了的脸颊,沈安歌笑了笑,牵起宋茵的手就往楼下走去。
等沈安歌和宋茵两人下了吱呀吱呀的木梯后,便闻道一阵火锅的香气。陆邵宇拿着白棉布帕子擦着手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哎哟,你俩下来得可真是时候,我可刚把羊肉火锅做好~就等老大切菜了~”说着就拉起沈安歌要去厨房,“嫂子,人我借走一会儿~”
“……额,不需要我帮忙吗?”
“嫂子,不用了。你随便先逛逛哈,那个书房也可以随便进的~”
宋茵心想,这个人真的成精了一般,她确实对那个书房挺好奇的。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宋茵这几年来跟着导师走南闯北见识过形形□□的人物后所培养出来的观人技能来说,陆邵宇这人吧,宋茵直觉并不简单。那间书房更像是他的隐私之地。
宋茵没有探查别人隐私的爱好,所以也只是在大厅里面顺便的逛逛。
宋茵看到了台球桌,她想起很久以前,在她和沈安歌还是一对大学情侣的时候。那时侯,有一段时期,他们经常和工作营的丁美、小姚一起每逢周末就去学校北门外面的台球厅打台球。
宋茵的台球就是在那个时候,由沈安歌亲手教的。
那时每次沈安歌覆在她身后教她如何瞄准,如何推动球杆时,宋茵都会因为两人亲密的肢体接触而闹个大红脸。
那时丁美和小姚这对拌嘴冤家总会挤眉弄眼的开玩笑,说要喜糖。
宋茵和沈安歌的喜糖什么的,丁美和小姚一直到现在都没等到。不过,在去年年末,宋茵却听说两人终于修成正果。
之所以是听说,也是因为自四年前,宋茵就自己掐断了与沈安歌有关的各种人或物的联系。
不想再想下去。
宋茵走到台球桌旁,从旁边随手取了一支球杆。感觉了一下球杆的重心,然后用右手张开,五指用虎口握住球杆重心后5-8厘米处,同时左手手指拱起架杆,右手握杆驾于其上,双脚前后弯曲站立,身子重心前倾,使球杆置于下颌之下。
宋茵瞄准了白球、篮球和洞口,摒住呼吸,握杆那只手的前臂自然下垂,以肘关节为支点,向前推动,使球杆枪头顺势以直线向白色母球撞击。
篮球落入球袋,动作干脆利落。
“咔嚓”的一声拍照声音传来,宋茵回头看,陆邵宇和沈安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旁边。
“我要把这张照片发民宿的图景介绍上去,哈哈,可以预想之后噌噌噌上涨的订单了!”陆邵宇摇着手机,憧憬无比。
宋茵越过陆邵宇,望向旁边的沈安歌,沈安歌笑着走近宋茵,帮她放下手中的球杆:“直线球,很不错。”
宋茵感觉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刚想谦虚一下,又听到沈安歌用他那低沉的嗓音说道:“我教得很不错。”
“……呵呵”
三人去了饭厅,在腾腾热气中,涮着羊肉。
“陆邵宇和李凯一样,在某种程度上算是我的发小,一个大院里长大的。”沈安歌给宋茵夹一片羊肉,轻声介绍道。
“为什么一定要加‘某种程度上’?”陆邵宇用筷子敲了敲碗沿,表明了疑惑。
沈安歌斜了一眼陆邵宇,转头看了看同样疑惑的宋茵,只能好脾气的解释:“因为各种原因,我并不想承认有这样的两个发小。但基于事实,所以我喜欢加一个‘某种程度’的界定词。”
“……”宋茵,默。
“……”陆邵宇,也默。
一时间,饭厅里只有三人细微的咀嚼声。看似一片和谐。
宋茵百无聊赖的看着台球桌那边几乎一边倒的局势:沈安歌狠虐陆邵宇。
想想刚刚在饭桌上就被沈安歌无情伤害,现在在自己最喜欢的台球上又被狠狠打压。宋茵自己都免不了深深同情这可怜的孩纸。
阿门。
“不玩了不玩了,”陆邵宇将球杆放下,直接过来坐到宋茵对面的沙发凳上,气鼓鼓的盯着沈安歌。
沈安歌将散落的球收拾了起来,放好球杆,才走过来。
直接坐在了宋茵旁边,顺手拿起宋茵喝过的杯子,大口的喝着白水。
“嫂子!不!宋茵妹子,我今天就掏心掏肺的跟你讲,你旁边这家伙就不是个善茬!你还是要再考虑考虑啊!”陆邵宇隔着桌子猛的靠近宋茵,神情真挚的对宋茵说道。
“宋茵妹子啊,你是不知道沈安歌这厮做过的——”
“宋茵,休息吧,明天你应该有重要安排的。”沈安歌一把拨过陆邵宇的脸,拉起宋茵就准备上楼。
被沈安歌这么一打岔,宋茵也知道今晚从陆邵宇的口中应该也问不出什么了。想起明天的事,宋茵朝陆邵宇招了招手,道了声晚安便也上楼去了。
接收到沈安歌转身前的警告的一眼,陆邵宇只得咽下口中的话,缩回自己的尔康手。
躺在床上,听到旁边沈安歌的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宋茵终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个事实——今晚,她和沈安歌同床共枕!
“沈安歌,你睡着了么?”宋茵张口又闭口,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声后有轻微的响动,似乎过了许久,宋茵才听到沈安歌低沉的声音:“没有。”
宋茵转过身来,平躺了,透过屋顶的玻璃,看着夜空中的弯月,她低声的问:“沈安歌,一直不知道以怎样的身份问你,但是,这四年,你过得好吗?”
宋茵其实早就想问了,在今天下午沈安歌讲的那个故事后,宋茵就特别想知道他的那两年是怎样挺过来的。尽管沈安歌说得简单,没有详细的诉说,但是宋茵明白那应该是一段非常难熬的时光。
宋茵一直都知道,沈安歌是个骄傲的人。
他的骄傲不动声色。并非他的家世、外表、成就,而是他是一个完整的人——他有自己独特的判断与坚持。这样的他其实很容易孤独。
因为当我们大多数都习惯了循规蹈矩、符合主流时,沈安歌的不一样的坚持在第一时刻得到的绝不是赞赏,而是孤立。
宋茵甚至可以想象,在那两年里,沈安歌一个人是怎样做完整个实验小组的活儿。他需要起得多早。
而沈安歌说他最后赢了,宋茵当然知道,因为沈安歌的胜利完完全全刷新了整个科研界的研究思路。在那段日子里,华国新闻,科研顶级周刊里出现的都是他的名字。
只是,那个时候的宋茵下意识的屏蔽了任何与他相关的信息,也逼迫着自己全然没有去思考他这样的成果所付出的东西。
“不好,宋茵,一点都不好。”沈安歌似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平躺着,望着宋茵望着的月亮。
“这四年里,我就像现在看着月亮一样,远远的看着你。一点也不好。宋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