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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旱逢甘霖,杨雨桐在这个夜晚爆发出了极大的热情,似火山喷涌,似惊涛拍岸,怎一个嗨字了得。
事后,杨雨桐沉沉睡去,连续两天三连发的钟小明照例去抽奖。今天整体运气都不错,扎到一个四等奖,路易-威登箱包套装。(清明节就不太好翻倍奖励了)
钟小明专门点开看了看,大大小小加起来一共359件。也是啊,路易-威登最广为人知的就是箱包,小到化妆包、水瓶包,大到行李箱和硬储物箱,还有什么花盒、表盒、红酒箱等等,细分类别不说上百也差不多了,一个套装里包含了三十多个分类,连西服套和衣物保护套之类的都有,可不得几百件嘛。
在此之前,钟小明是想把昨天刚抽到的梵克雅宝首饰送给杨雨桐,作为APP上线首日成功的礼物。
但现在还是选择这个箱包套装吧,毕竟是因为她抽到的,而且这东西是一大套,拆开就没意义了。她外出事务比较多,又是年轻漂亮的女孩,门面功夫还是很重要的。
次日一早,杨雨桐就看到了属于她的路易-威登大礼包,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算了。在她看来,跟这个不把钱当钱的家伙,说多了全是废话。
已经是决定一条道儿走到黑,还管那么多干啥,他给,自己就要。如果这辈子真的就挂他身上了,那就放妥了心让他养着呗。
早饭过后,先把杨雨桐送去机场,她家是吴州南都的,要回去扫墓。本来昨晚就要走的,为了和钟小明那点没羞没臊的事,只能今天赶个大早。
看着杨雨桐过了安检,钟小明从机场出来。进了五环后找一家花店买两捧鲜花,又让系统帮着接了一个去墓园顺路的单。
今天比较特殊,具时惠要等到下午才能开卖,为以防万一,还是先来两单比较稳妥。万一好评率达不到,也能有个保底的。
一路上都很顺利,来到墓园给奶奶把墓地上清理一下,把鲜花和祭奠用的东西摆好了。其实也没太多东西,就是几样水果和一瓶酒。
老太太在世的时候,就喜欢喝两口。前两年钟小明没什么钱,只能买两三百的装门面,今天特意拿了一瓶茅台过来。
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些东西根本到不了奶奶嘴里,可红国人就这么个传统。香烛元宝已经不烧了,要是连这点都省略掉,也太没意思了。
大约一个小时过去,收到了杨雨桐落地报平安的信息,钟小明又和奶奶念叨了一阵后,就准备离开了。
把水果收拾起来装好了,空酒瓶捏着出了墓地敲掉瓶口扔到垃圾桶里。正准备往停车场走,就看到不远处过来的一男一女,钟小明不由得就把眉头皱了起来。
虽然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很少,但是对那张跟自己很有几分相似的脸,钟小明印象太深刻了。
以前因为自己没车,都是坐出租车来,加上堵车什么的,祭奠完就快中午了。但是从来没遇见过这个人,奶奶的墓前也没有祭奠过的痕迹,今年他怎么来了,人性回归吗?
不论是什么,钟小明都不想和这两个人说话。提紧了手里的袋子,就准备从另一边绕过去走。
奈何对方的眼神好像很不错的样子,远远地就看到他了,直冲着走了过来,这还就躲不了了。
男人步子比较大,快走了几步过来,站在钟小明面前。脸上好像是有那么点开心的意思:“大明,咱们也很久没见了,你先别走,待会儿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钟小明带着墨镜,眼神中的复杂并没有露出来:“您客气了,不过我没什么胃口,免了麻烦吧。”
这话让男人有点尴尬,但还是坚持道:“大明,咱们毕竟是父子,不可能永远保持这种僵硬的关系。”
钟小明很想问问他,这种僵硬的关系是谁造成的,但又觉得完全没必要。想要改善关系根本不可能,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拿出一副毫不在意的口气:“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无父无母。而且我姓钟,你贵姓?”
这一下,就把对方怼得有点接不上话了。钟小明在三岁以前叫乔孝溟,上幼儿园的时候,奶奶给他改了自己的姓,连名字都改了,再往后他的户口都是单独在蓝靛厂那套房子,跟眼前的男人的确扯不上什么关系。
这时候女人也走近了,脸上挂着点笑,劝道:“大明,你怎么和你爸说话呢,他其实很想你的。”
过去的事情早已过去,钟小明对他们没有恨,只是完全当做陌生人对待。可要是陌生人上来套近乎,他就不好打交道了:“你哪位?大街上随便给别人安排个爹,谁给你的权利?”
女人脸色瞬间就黑如锅底,男人的表情也极不自在,语气变得不那么温和了:“大明,我不要求你多客气,可面对长辈的时候,你至少要有点尊敬吧?”
对于这种人,真不知道有什么可交流的。钟小明给出一个意外而迷茫的表情,指了指身后的墓区:“抱歉,我唯一的长辈已经埋在那儿了。随便逮个路人就装大辈儿,你们忙得过来吗?”
钟小明不能阻止他们来给奶奶扫墓,却可以最大程度避免交流。话说完转身就走,他今天的事儿还多着呢。
然而有些人不是你想躲开他也躲开的,有些事不是你要避免就能避免的。一个巴掌拍不响也仅仅针对于鼓掌,抽耳帖子不需要配合也可以。
男人劝了两句已经动怒的老婆,两个人又追上来叫住钟小明:“大明,你等一下。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也知道你在心里恨我。但我始终是你父亲,是你奶奶的儿子,这种关系不可能因为你否认就不存在。所以我继承你奶奶的遗产,是合理合法的,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恨我。”
二十年没有述说过亲情的人,突然玩起了这套,这就让人点搞不懂了。这两口子可不是什么有底线的人,钟小明不想和他们过于纠缠。
后退了两步躲开点,语气平淡道:“我为什么要恨你,凭什么会恨你?还是刚才那句话,随便逮个谁就恨人家,我真没那个闲工夫。”
男人还能忍得住,他老婆却不想忍了,直接开口道出目的:“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跟你废话了。你奶奶有两对钏子,一对是翠的,一对是白玉的没错吧。这种传家的东西,就应该是父传子的,你得还给我们。”
钟小明差点一个“我艹”就骂出口了,难怪都那么刺激他了还要追着说话,敢情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啊。小四合院你都已经得去,隔两年又开始惦记奶奶留下的玩意儿,还真有脸。不过也不算稀罕,哥哥抢弟弟遗产的事都有,何况是这种呢。
提起这个,就不能再装陌生人了。钟小明索性把话挑开了说:“这位大妈,您刚才跟我说传统,那咱们说说传统。按理说这是我们老钟家的家事,按照传统来说,您只是个没进门的外室,我们内部的事情,您连听的资格都没有。”
女人眼看着就要暴走,钟小明抬手拦了一下:“您还别发火,这可是您先提的。不过既然说起来了,我也没什么隐瞒的,东西的确在我手里,但那是我奶奶给我的,是我奶奶的嫁妆,私人物品,跟你们老乔家没关系,怹老人家想给谁就给谁。且不说您就是个外室,就算是过了门的正室,横不能我奶奶自己掏五块钱接济一下门口叫花子,还得跟您请示一下吧?不服气,您大可以报警去,看看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
时隔小两年没见,钟小明却换了一副嘴脸,不再是原来那个说什么都不反驳的孬样子。这个变化,让女人很不适应,也很不喜欢,但又拿不出反驳的话。
这时候男人又开口了,玩的是卖惨加煽情套路:“大明,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也不求着你能原谅。但是也请你体谅我一下,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但凡有三分奈何,我也不可能那样做啊。现在的情况是,我和你红燕阿姨的生意遇到点困难,急需一笔资金周转……”
“打住,打住。”钟小明连连摆手,让对方停下来。如果说今天刚见到对方时候,以为他们是来给奶奶扫墓的,钟小明还有那么一丝丝感谢。那么现在,就只剩下反感了,抢财产能抢到墓园来,估计世间仅此一对奇葩。
口气也不再有半点客气:“乔先生,首先请你明白一点,我没有义务更没有责任帮助你。就像我刚才跟您妻子说的,那两对钏子是我奶奶的私人物品,早在十几年前就给我了。另外,在动荡年代里,您的父亲抛妻弃子,跟我奶奶划清了界线,他已经把你们老乔家原有的东西都带走了。二十年前你跟我奶奶分家,也说过放弃继承所有财产的豪言壮语,现在又来这么做,不合适吧?奶奶留下的小院子,之所以能让你得了去,不是你多占理,而是因为我奶**七都没过,我不想让奶奶人不在了还被街坊们说小话儿。至于你的生意好与不好,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这点还请牢记。最后再说一遍,不服气就去报警,去起诉我,让法院把东西判给你。言尽于此,希望你们不要再来纠缠我,以后也不必再见了。”
这番话说完,钟小明浑身都轻松了。曾经在内心深处藏着的那一丝丝侥幸,彻底被消除得一干二净,人生是不可以有幻想的。
“钟小明,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身后传来女人的嘶喊,这是恼羞成怒后的撒泼耍赖套路,贯为一些无理悍妇使用,是一招包含了道德、舆论等等多种绑架于一体的绝技,但是对钟小明无效。
如果一个从小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因为在让出了自己应得的财物后,拒绝又一次无理索取。这样都要遭报应的话,那就报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