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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于心水透亮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入陶光寒耳中,眼皮沉重地仿佛被挂上了千金,在好不容易适应以后,他才将周围看清。
如果没记错,在空中看见的这一处峡谷应是一片漆黑的,但此时呈现在陶光寒眼前的这片绿未免太盎然了些。
“和在天上看到的不一样吧。”于心水也有着同样的疑问。
在意识消失以前,陶光寒很清楚地记得他们被人袭击了,那人举着把巨大的火炮朝他们射击,空中无处躲避,亏得修斯架船的技术好才击中了飞船的一角,受了重创的飞船因失去平衡而急剧坠落,由于无法掌握方向,五人只能任由它掉入万丈深渊。
好在,最终修斯重新占据了主导权,这才让他们免受致命一击。可撞向地面的冲击很大,就算他们所有人都保住了性命,但还是都受了些伤,除了于心水,其余的人都陷入了昏迷。
于心水拖着被船身的碎片划开而受伤的脚,艰难地将四人搬出了飞船,在确保他们没有事以后才放下心来,陪着他们坐了没多久,陶光寒便醒了。
周围的绿树和青草首先映入了陶光寒的眼睛,林间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也附和着这一片祥和,这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在与天空看到时实在无法联系在一起,他一度以为自己又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但当他的目光移向那架鲜艳的红色飞船时,才明白自己还是在这里。
他们的身边是一条小溪,湍急的水流因常年的流动而将底部清晰可见的石头摩得光滑发亮,于心水将脸凑了过去,洗净脸上已经干透的血迹后,她白皙的脸庞终于又露了出来。
“我去飞船后面擦擦身体,你看着他们。”于心水指了指自己被血沾了满身的衣服,拿起一块从飞船上找来的破布,弄湿后,拐着脚绕到了飞船的另一边。
陶光寒的眼神又恢复了冷漠,他看了看手臂处的轻微擦伤后又扫了其余三人一眼,他们身上也多多少少有些血渍,想来都受了伤,本还靠在飞船边的他忽然坐正了身子,将【感应】释放了出来。
周围并没有尸兽,如果在这种时候遇到危险,那以他们现在的状况,怕是应付不过来。
毕竟他和于心水说了【切割】一天之内只能用两次,而这两次他都已经用完了。
见四下无人注意他,他将视线重新转回林正京,他的大肚腩正有规律地起伏着,看来还活得好好的。
不满的情绪又一次冒了上来,陶光寒此时的内心正想着为什么这次飞船坠机没把他给摔死。好巧不巧,他杀人般的眼神恰好对上了林正京睁开的双眼,他居然这个时候醒了。
他惊恐地坐了起来,肥壮的身躯将他身上的西装撑得都快裂开来,起身时似乎扯到了伤口,他捂着肩膀传来的疼痛缓了好一会儿才举起手擦掉额头的汗水。
“我,我怎么惹你了,怎么,怎么一直那样看着我。”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可即使是这么虚弱的声音,他的语气依旧带着傲慢。
陶光寒装腔作势地歪了歪脑袋,表示没听懂。林正京以为自己看错,也就没再说什么。
“你们刚在说什么?”于心水从飞船另一边走了过来,她已将身体擦净,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尽显。
“你受伤了,还是快坐下来休息会儿吧。”陶光寒看着她的腿,忙把话题扯开,关切地说了一句。
林正京看两人并不在意自己,便想放些声音出来引起注意,他气的脸都快红了,难听的声音不停地叫唤着:“你们要是不管我!我就让你们进不了川沙!”
于心水没搭理他,任他怎么嚷嚷也没再回头看他一眼,直到他自己都累了,才省下力气安静下来。
突然“阿嚏”一声从修斯那儿传来,他的头侧着,鼻子被边上的草挠得有些痒,这一个喷嚏直接把他打得坐了起来,他的脸因为被射下来的暖阳照着,那一排密集的雀斑显得有些红扑扑的可爱。
“嗯?这是哪儿?”修斯挠着他蓬松的头发,一拍脑瓜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我们掉了下来!”
他环视了一周,发现大家都好端端地坐着,总算放下心来:“我们都没事呀!哦哦,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咦?荆姐怎么了?”
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了荆水叶的身上,她静静地闭眼躺在那里,要不是胸口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修斯怕是要冲过去哭了,毕竟她救过自己。
几人中并没有医生,此时荆水叶正昏迷不醒,就算她还有呼吸,众人也不能肯定她完完全全就没事,只希望她能够快些醒过来,否则一直这么在这里待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
“还是先休息一晚吧。”于心水看大家刚受过那么大撞击,一定还有些惊魂未定,加上荆水叶还在昏迷中,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前进,去川沙市这件事只能先耽搁了。
说完,她提起裤脚查看了下自己的伤口,船身的碎片将她右脚脚踝划出了一长条,血肉都绽了出来,不过应该是没伤到骨头,否则她早就不能走路了。
“那家伙怎么办?”陶光寒凑近于心水的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食指微微一伸,向着林正京的方向。
“随便他吧,我们自己都没办法处理伤口,只能用飞船上没用的布简单包扎一下。”她回答道,视线转向昏迷中的荆水叶,“修斯和荆水叶身上没受什么大伤,之前我都看过了。”
从他们掉入峡谷已有段时间,头顶的阳光正烈,不停地刺着他们双眼。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陶光寒的眉间瞬时皱起,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太好看。
他忽然问道:“从我们掉下来到现在,过了多久了?”
“应该也快一个小时了吧。”在说完这句话后,于心水也顿时陷入了沉默,她抬头看了眼天空,那片浓郁的阳光撒向地面,太阳像是火球一样在正当空挂着。
这是怎么回事?
在掉下这处黑色的深沟以前,天明明快黑了,而此时,却是正午。
“时间不对。”于心水竟发现自己是这么愚蠢,他们五人在落入这里以前已是黄昏,但一直处于清醒状态的她却没有发现这一点,她将目光挪向陶光寒,只觉得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不中用。
关键时刻,还是他发现了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