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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笙不得不再次的感慨一句,人生的奇妙。
她想要验证的那些东西,就在这么不经意间被她得知了。
但是现在还有个问题,为什么林清当年已经和秦砚琛没有关系了,却还是会生下秦砚琛呢?
乔安笙从一个谜团里走出来,却又掉进了另一个谜团里。
她皱眉苦苦思索着,以至于王子清他们进来的时候,乔安笙还在出神。
“安笙……”
王子清一进门,就略显担忧的走到了乔安笙的床边,在乔安笙面前挥了挥手,这才把乔安笙的神思给吸了回来。
乔安笙神思回游,见是她,心情更加复杂了:“奶奶。”
屋子里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够坐的,王子清只得一屁股坐在了另一边空着的病床上,不由分说的就扯过了乔安笙的手,张口就很急促。
“安笙啊,听说你这次和几十个歹徒一起搏斗,被捅了好几刀,还吐了好多的血,是真的吗?”
乔安笙:“……”
她额头冒着根根的黑线,总算是能够明白微博上的那些谣言都是怎么来的了,尴尬的笑了一下,乔安笙安抚着王子清。
“不是的,没有那么严重,奶奶,就是给人踹了一下……”
王子清脸上更是愕然,整个人都有些紧张的捏了捏乔安笙的手。
“啊,给人踢了,肋骨没事吧?这还不严重……你说你好端端的,干嘛非要来这破地方啊,砚琛他爸爸也是,当年非要来这地方,也是险些把命交代在了这里啊。”
老人家触景生情,说话间,触动了当年惊险的事情,眼睛里泪光都闪烁了起来。
乔安笙对奶奶一辈的记忆很模糊。
现下,王子清就坐在她身边,虽然面容上保养得很好,但是手上那些因为枯瘦而显露出来的青筋却掩盖不了她的年龄了。
人老了,皮肤总不是像从前那般的饱满了。
乔安笙看着她,心里暖流涌动,从王子清的袖间闻到了一点独属于老一辈的那种护肤品的香味。
正是这股暖流在心口涌动着,她张了张嘴巴,人如同浸在暖流里,话语在嘴里黏糊了半天,还是决定不隐瞒她。
乔安笙打定了主意,老老实实的对着王子清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奶奶……其实,我来这里……是对当年的事情还有些疑惑……”
王子清那边还深陷在过去的回忆中,暗自沉伤,这边就被乔安笙一句话又说得懵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的,随口追问了一句。
“啊,什么?过去的事情?什么事情?”
乔安笙低着头,入眼就是对方有些干巴巴的手腕,她轻轻地抬手握住了王子清的手腕。
“说出来,您可能会觉得我有病,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我怀疑当年救走砚琛父亲的,并不是姚曼,而是另有其人……”
“啊?”
王子清没有反应过来,嘴巴唰的一下就张大得跟能够塞得进去一个鸡蛋似的。
而一边没有地方站,只得靠在那边打瞌睡的秦广延也是被这句话惊了一个机灵,身子一抖,人顿时就精神了起来:“安笙啊,事情可不能够乱说。”
乔安笙点了点头。
“我知道,所以我想来这里调查一下。”说罢,她一摊手,表情也很是无奈:“谁知道会遇上这样的意外情况。”
王子清有些不肯相信,手也下意识的就从乔安笙的手里抽了出来。
她虽然对姚曼这个儿媳妇不是特别的满意,但是这些年姚曼也算是安分守己,并没有给秦家惹出什么大的乱子。
再加上有救命的恩情傍在身上,王子清对她还算是看的过去。
她这些天本就裹挟在各种的烦事中,烦乱不已,现在,乔安笙突然这么一说,她反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乔安笙见她满脸怀疑的神色,又见她怔楞着脸色,十分僵硬的从自己手边抽出了她自己的手,心头不免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她勉强笑笑,说不出的勉强。
“我就知道,这么口说无凭,奶奶你肯定不会相信的,但是奶奶,你仔细的想一想,当年泥石流的险情那么严重,要是真的是姚曼把人背回来的,不可能身上不受伤的……”
王子清脸上的神色有些动摇。
乔安笙继续道:“我刚才问了一下,当年砚琛的父亲被困在这里的时候,是一辆直升飞机来救走的他。”
“这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王子清费事的想着,却也只得一些记忆的残片。
王子清求助似的望向了秦广延,得到也是对方有些爱莫能助的摇头:“那么远的事情了,我也……记不住了。”
秦广延深叹了口气,他手摩挲着下巴,脸上的表情没有王子清那般的慌乱,却也漏出一点怀疑的神色:“安笙啊,这可不是小事……”
他往前走了一步,满面的皱纹一动。
“如果那天救走天海的人不是小曼的话,那又是谁呢?”
乔安笙毫不犹豫:“林清阿姨……”
王子清脑子里嗡的一响,人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有些匪夷所思的瞪视着乔安笙:“这、这不可能吧?!”
她和秦广延已经自觉或者是不自觉地和秦天海一样,被姚曼吹着耳边风,接受林清拐走秦砚琛这个事实。
脑子里想到林清的都是暗藏心机的形象。
现在突然让他们去相信这么一个处心积虑拐走他们孙子的女人会是当初救走他们儿子的救命恩人?
王子清面颊抽动着,她难以置信看看乔安笙又看看旁边同样也是处于震惊中的秦广延,脑子里都快要乱成一团了:“怎么可能是她呢?”
乔安笙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对两位老人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二老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她眼睑垂落,半侧的身体沉于光线中。
“为什么不可能是她呢?奶奶……林清阿姨以前是你们秦家的佣人吧?那么在她照顾你们的时候,你们真的觉得她会是别人口里的那种人吗?”
“如果她真是那种见利忘义之徒,那么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用砚琛来要挟你们达到她的目的呢?反而是把砚琛照顾得很好呢?你们不觉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