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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看到缓缓转过身来的女孩,愣了一下,问:“晚儿?易南呢?”
林晚温婉地笑,走过来拉住陈玄的手,将他拉到窗边,轻声说:“玄哥哥,别急。南姐姐在那里。”
陈玄顺着林晚的方向看过去,会云亭里果然有个窈窕的身影,陈玄皱着眉转头看向林晚。
“我父亲说得对,现在需要极其谨慎。我不是信不过南姐姐,只不过不想让你冒险。如果等会一切正常,你再过去见她也不迟。反正这禅房离会云亭也不远。”林晚仍然看向会云亭。
陈玄想挣开林晚的手:“没必要,我现在过去。”
林晚一时不防被挣开手,回身死死抱住欲要离开的陈玄,说:“你不要命了吗?你看……”
陈玄又被林晚拖到窗边,看到会云亭外的小路上来了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衣,低低的压着斗笠,看身形和陈玄极为相似。
那个黑衣人还没到会云亭门外,突然从四周的草丛里涌出十几个侍卫打扮的人,领头的人快速射了一箭,直接射中黑衣人的胸前,那箭头上应该是抹了药剂,黑衣人一声未出,直接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侍卫们迅速围上,背起黑衣人,迅速下山去了。
这些发生的极快,微小的动静都被四周松涛风声盖过,会云亭内的易南完全没有注意到外面发生的事情。
侍卫们下山的同时,又有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石阶上,是乌图飞。
陈玄定在窗前。
乌图飞缓缓地走上台阶,站在会云亭门外,静静的等了一会,才推门进去。他看到站在屋里的易南转过身,脸上的神情由期待迅速转变成惊诧,这是他这几天第二次看到易南出现如此神色。
乌图飞走到易南面前,伸手用手指抚上易南脸颊,没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她。
易南愣住,下意识地看向乌图飞背后的门外。
“小南,你在等谁吗?”乌图飞缓缓地说。
“没有,你怎么来了?”易南略回了回神。
乌图飞弯腰,凑在易南耳边轻声说:“小南,我好想你,怕你不见了,来找你。”
姿势暧昧,在远处看仿佛是耳厮磨鬓般亲热。
“我怎么会不见了?我们走吧。”易南快速拉着乌图飞离开,她担心这时陈玄会出现,必须要尽快离开。
乌图飞任由易南拉着,转身离开会云亭。
易南心神不安,又走得匆忙,下台阶时,不小心歪了一下,纵使乌图飞拉了她一把,仍然崴了脚。乌图飞蹲下看看易南的脚踝,直接打横抱起易南,大步下山去了。
禅房内。
陈玄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看着会云亭发生的一切,手指握着窗框上,泛出白色。
林晚用手覆上陈玄的手背:“玄哥哥,你别难过。南姐姐她……”
“她不会。”陈玄仍然坚定的打断,转过头看向林晚,眼眶都在泛着红:“一定不会是她。”
在从平山回城的马车上,易南一言不发地望着车窗外,乌图飞靠在车厢壁上,只是看着易南的侧脸,也不做声。
过了一会儿,易南回头对上乌图飞的目光,直视着他的目光,问:“你在监视我吗?”
“你有什么需要被监视的吗?小南?”乌图飞轻笑着问回去。
“我说没有,你相信吗?”易南仍然直视着乌图飞。
“我不信。”乌图飞收起笑容,向易南探过身,拉起易南的手握在自己两只手中,细细摩挲,眼睛仍看着易南,说:“我不是不信你,是不相信我自己能留住你。小南,那天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了?其实我想跟你说,是的,我是喜欢你了。我想把你留在身边,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可是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
易南怔怔地看着乌图飞,发不出声音。
乌图飞嘴角又勾起一丝笑,伸手揉了揉易南的头顶,说:“所以,小南,以后你最好乖点。”
易南转过头,避开乌图飞的手,看向车窗外面,不再说话。
乌图飞脸色低落下来,回想起前一天门房交了一封信给他,说不知道谁从门缝塞进来的,信里写了易南和陈玄约好相见的时间和地点。他看到这封信时,多希望是假的。可是,易南的确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里,刚刚在会云亭里,她转身时,脸上的期待是如此明显,明显得他心里像被插了一刀。
易南的脚踝肿得很厉害,回到驿站,乌图飞立刻叫大夫来看,说是伤了筋骨,要休养一段时间不能走路。
乌图飞把那个黑衣人交给了容帝,那个人被严刑拷问,但只说有人付钱让他穿上这身衣服和斗笠,在这个时间来会云亭,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看样子实在问不出什么,很快就被容帝处死。
林晚第二天又来驿站看望易南,乌图飞不让易南下地,直接把她抱出来,然后就坐在旁边陪着易南说话。
林晚看到易南脚上的伤,脸上十分诧异:“昨天为什么不等我就走了?怎么还把脚弄伤了?”
易南还没说话,乌图飞就笑着说:“我去接她了,忘记跟你打招呼。小南下山时,不小心崴了脚。”
“国主,你去接她了?”林晚带着不解的神色。
“嗯,不放心小南,就去接了呗。”
“你对南姐姐可真是用心。”林晚感慨着说。
乌图飞轻笑了声,没接话。
因为乌图飞在场,易南一肚子话也问不出来,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不过不知道在哪里。
易南的脚伤了,乌图飞一步都不许易南走,也不再离开易南一步。他们不再提及那天的事,可都知道那天的事成为他们之间不能被触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