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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公公思索了很久都没想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便听到单昊叫他。
善公公回过神笑咪咪的说道:“王爷说笑了,杂家这也是在尽一个奴才的本分。”
善公公说完之后,不经意间跟沉暮远的目光对上了,善公公脑内突然闪过一个人的面容来,他想起来他在哪见过了!
善公公先是有些愕然,随机很快反应过来,面上的惊愕全然收敛,热络的说道:“沉瑾家的那个小子吧?都这么大了?”
沉暮远原本一直看着这位公公的面色跟变脸似的,一会惊一会静的觉得有几分好笑。
当他提到自己的父亲时,沉暮远还微微的愣了一下。
他有些诧异的问道:“公公,认识家父?”
在沉暮远的印象里,他的父亲沉瑾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居然有宫里来的公公识的,让他如何不意外?
单昊面色严肃的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说道:“阿远,这是皇上身边的善公公,不要这般没大没小的。”
沉暮远连忙躬身一礼:“沉暮远,见过善公公。”
善公公上前去扶起沉暮远说道:“起来吧。”
说完便拉着沉暮远左右仔细打量着。
“哎哟,这小模样长得跟他父亲一模一样。”
单昊面上维持着冷静,心中却是一阵冷哼。
具体单昊心中怎么想的,善公公不清楚。
但是他瞧着单昊有些难看的面色,心中则是快意不已,端看你能沉得住气到几时。
沉暮远看着善公公和单昊之间的暗流涌动,乖乖的做自己的透明人。
看来当年沉家的事,还另有隐情?
“阿远,羽儿醒了没?善公公想瞧瞧,好回宫复命。”
沉暮远这念头刚起,便被单昊打断了。
他瞧着单昊的面色似乎带着一些薄怒,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但还是乖乖的如实说道:“世子精神头不是很好,约莫应该是醒着的。”
此时虽然说世子睡了是最好的,但是他瞧着这善公公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模样,便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约莫,意思就是可能醒着,也有可能睡着了。
善公公看着单昊愈渐难看的脸色,心中十分满意沉暮远的回答。
“如此,杂家便进去瞧瞧吧。”
沉暮远站在善公公面前,主动对着他说道:“公公,请随我来。”
说罢便走在前面带路,善公公则跟了上去。
单昊站在原地停顿了一会儿,眼神隐晦不明的瞧了一眼善公公和沉暮远,最后才跟了上去。
沉暮远跟善公公一进凤羽的房间,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十分浓郁的香味。
一瞬间,善公公被这香味儿刺激的,脑袋有些发昏。
沉暮远瞧着善公公面色不好,连忙解释道:“善公公,十分抱歉,世子他回来之后一直上吐下泻的,所以房间才熏了香。”
“我这就将窗户打开,透透气。”
沉暮远说罢就要去开窗,善公公忽然问到这香里,似乎还掺了别的东西。
连忙制止道:“不必了,杂家瞧一眼就走。”
“是。”沉暮远说完便退到了一边,让出了路来。
善公公上前一步,隔着帷幔粗略的瞧了凤羽一眼,瞧着他满脸的红斑甚是吓人。
心中有了决断,之后便退出了凤羽的卧房。
大约是方才卧房里的熏香太浓的缘故,善公公出来之后顿觉头昏脑涨的。
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的单昊,见善公公这么快就出来了,不解的问道:“善公公,怎么就出来了?”
善公公头晕目眩的回答道:“杂家方才瞧见了,小世子确实是水土不服。”
“杂家会如实禀告皇上的,便先行告辞了。王爷留步。”
善公公说罢就要走,单昊温和的态度立即转变了。
他语气平淡的说道:“善公公,别这么着急走啊!”
随着单昊的话音一落,轻风院儿顿时出现了数个黑衣人,将善公公团团围住了。
善公公眼神微眯:“昭王,这是要做什么?”
单昊面皮上带着和善的笑意说道:“自然是...续旧了。”
善公公心中一抖,这个单昊虽然在笑,但是那个笑容却让他心中不好的预感愈渐加重。
他强忍着心上的颤抖说道:“杂家若是一直没回宫,皇上怪罪下来...”
单昊笑容不变,一脸不明所以的说道:“善公公不是早就回宫了么?”
善公公维持着面上的表情不变,低声喊了一句:“单昊!”
到了这份上善公公如何还反应不过。
从单昊说他孙子病了开始,这就是一个一直在徐徐善诱,引他深入的局。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单昊居然敢在自己府中对他下手,看来对于今日,单昊他是早有准备了。
善公公质问道:“单昊,你是要造反吗?”
他好歹是战纪的亲信,动他可不就相当于打战纪的脸么?
一个王爷公然打皇上的脸,不是想造反是想做什么?
单昊听完这句质问之后,讥讽道:“造反?单家若想造反,还需等到今日?”
“单昊,你罔顾皇恩。”善公公不提皇恩还好,一提“皇恩”二字。
单昊愈发觉得讽刺了。
面上的讥讽更甚了:“皇恩?战家的所谓皇恩,就是要我单(chan)家断子绝孙么?”
“单家从未想过造反,可是他战纪,信过吗?”
“单家满门一生对战家忠心耿耿,他战纪,信过吗?”
“呵,我儿单辛视他战纪为骨肉手足,可他战纪呢?”
“关键时候抛弃他,害他们夫妻客死异乡不说,还害的她们夫妻的孩子流落在外。”
“好一个战家,好大的皇恩啊!”
善公公听完单昊的话,半晌没回过神来。
过了很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单昊怎么会知道这些?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他和战纪,其他人都相继被处理了。
他是如何知道的?
单昊瞧着善公公的眼神十分的冰冷。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说罢单昊走近善公公,微微弓身说道:“善公公,你当年冷眼旁观了本王儿子与儿媳的死。”
“今日,本王要了你这条命,不过分吧?”
单昊的话听着像是在商量,实际上善公公他一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善公公心头巨骇,他知道单昊没有跟他开玩笑。
心下一横:做人要能屈能伸,眼下最主要的是保住命。
便只见,善公公“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祈求道:“昭王,奴才也是被逼的,您就饶奴才吧?”
当年战纪微服私访,准备回程的时候,行踪暴踪,被人追杀。
因为单辛的妻子与战纪身边的女人都快临盆了,他为了活命便在战纪面前说了一些不太中听的话。
这人嘛,在面对生死的时候,都是自私的。
所以他们借着兵分两路的借口分开,然后再由善公公不着痕迹引着杀手去追单辛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