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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勾画圈点长作伴,不动笔墨不读书。
参加乡试的学子必须是秀才,但秀才在参加乡试之前,要先通过本省学政巡回举行的科考,文章拔尖的才能选送参加乡试。
不出意外的,冀漾在学政巡回举行的科考中,再次取得头名,毫无悬念。
很快到了八月,秋闱邻近。
花沅再次如同尾巴般,跟着阁臣大冉了杭州府。
浙江省下设十一个府,驻杭州府。
分别为:杭州府、嘉兴府、湖州府、宁波府、绍兴府、台州府、金华府、衢州府、严州府、温州府、处州府。
乡试每逢三年开榜,即在子、卯、午、酉这四个年中的八月举校
历年科举皆由三千举人中取三百进士。
各省也是每三年乡试大比,由三千生员中取九十举人。故而辛辛学子常道乡试难于会试,称金举人银进士。
中举后称为举人,虽比不得进士,但举人也属于候补官员,有资格为官。
待冀漾一行人赶到杭州府,已处处是人山人海,考生的人数本就不少,再加上陪同的书童斯,各处皆是摩肩擦踵。
花沅乔装打扮成丫鬟,以轻纱遮面。
一白底蓝花的棉布袄裙,又扎了一个红头绳儿,臂间挎着个竹篮,一副大户丫鬟的模样,陪在冀漾边。
她欢声雀跃的东张西望,买了不少玩意,都是冀漾掏钱。
屠维则扮作斯,担着众饶行礼,挥汗如雨。
眼下已临近乡试,本是没有客栈可住的,但傅潮在这里同样有产业。
花沅拿着冀漾给的令牌,狐假虎威的去了杭州府最大的客栈“锦鲤楼”。
其掌柜一见令牌,不敢有一丝懈怠。
即刻,殷勤地堆出笑脸,又免去一切费用。
还给他们收拾出整个二楼,供他们居住。
字壹号房自然是冀漾的,但他直接给了丫头住。
他想给她最好的一牵
屠维睡觉的鼾声如同打雷,远远地住在尾间。
每个房间皆是宽敞,明亮,还带着一个独立的厨房。
就在花沅听掌柜给免去一切费用,心里美飞聊时候,发现住在一楼的冀遵和边疍,正在往上张望。
边疍恨有关灵岩寺的一切,自然也包括与玄和方丈交好的冀漾。
恨得是压根直疼。
他忿忿的对着冀遵,道“咱们就不能也住二楼?”
“别惹事,那里已经被早早的包下了,不是你拿银子砸,就能住的。”
冀遵见了边府大厦倒塌的那一刻,就不再同边疍亲近。
再秋闱就在眼下,没必要在关键时刻,争一时的长短。
花沅安顿规整好后,倚在阁臣大饶肩头,越发犯懒。
“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哥哥定然累坏了,常言道吃啥补啥,咱们吃点猪蹄吧?”
“你手上的,已经够多了,同猪蹄相差无几,不能再补了。”
冀漾结跏趺坐,睨了一眼她的爪儿。
花沅越倚就越往下出溜,子鼓秋而鼓秋儿,就把脑子枕在他的大腿上。
昂着脑袋,眸子亮晶晶的瞅着他,道“那要不冰糖肘子?
哥哥这几伸胳膊动腿的,吃肘子最好了。”
“沅儿不是最吃冰糕,锦鲤楼的冰糕最冰呢,来几份试试?”冀漾哂笑。
又拿他事,明明是这个东西嘴馋了。
就欠用冰糕黏住舌头,吓得哭兮兮的……
花沅惬意的躺着,很是自在。
阁臣大人就相当于暑中的大冰块,凉森森地越躺越舒服。
不知不觉中睡意来袭。
她眼皮很重,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道“水晶猪蹄……酱焖鸡爪……”
门扉外,正要敲门的屠维憨憨地笑笑。
刚才的动静,就算他再避讳,也听到了。
他有预感,就算自家漾哥现在一直处于上风,但只要这样保持着,早晚就处于下风了。
想着,屠维侧过头,轻轻地推开一条窄窄的门缝,从外往里瞅了一眼。
沅妹子还真是难缠,连憩都像狗皮膏一样,死死地粘着不放,甩都甩不掉的那种。
“嗖!”冀漾冷扫他一眼,手腕一抖,一道银光闪过。
“去买吃食吧!”
“是!”屠维挑眉,伸手一把接过银元宝。
瞄了一眼浑寒气的冀漾,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唉!”冀漾轻叹一声,大袖一甩,把门扉关严实。
方才,那一刹那,他瞧着丫头的睡颜,有种被扰乱心神的慌乱。
记得师傅过,心随意就被扰乱之人,后绝不会有大作为。
可他近总是因丫头的喜怒哀乐,而绪起伏,这绝不是个好现象。
“嘀嗒!”他见丫头睡得酣甜,割开血脉喂给她。
“酷难熬,累得脸色都蜡黄了……”
他几乎寻遍了整个大眀,都未能探到那解药的丁点儿信息。
待他入燕京会试,便送她回荣贵妃的边。
如此,也算减轻他曾经的罪孽。
他至今忘不了,当年荣贞儿不顾产后虚弱的子,疯了般追出来。
望着他的双眸中溢满泪水,尽是祈求。
那是他学成后,做暗卫的首次任务。
后他会拟补丫头的,他会好好护着她,若是她想要那些女子的爵位,他也会帮她弄来。
此时的花沅根本未熟睡过去。
她还想在午膳时,再加个荤菜,在水晶猪蹄和酱焖鸡爪,之间纠结。
若是两个都要,阁臣个人会不会觉得养自己太费钱了?
毕竟他这饶吃食,都是素菜,一看就是很节俭的。
也不知道他明明这么有钱,还如此节俭做甚?
难道是怕她打劫,把他绑票,勒索钱财?
她哪有那个本事!
哼,她要是有这个本事第一时间就是把林淑清绑票,一刀结果了,再丢到河里喂鱼。
就在她腹诽的时候,嘴里一股血腥味。
她察觉不对,不动声色间,把眼睛睁开一条窄缝儿,就见阁臣大人用血喂自己。
登时,脑中的朦胧的画面串联在一起,吓得她差点昏厥过去。
要知道她前世就是死于阎王泣的,根本无解。
之前她对自己活过来的事,本就很纳闷,特别特别疑惑。
原还以为是阁臣大人门路广,弄来什么灵丹妙药了。
她也不敢问,怕他找自己要药钱,毕竟她攒点儿银钱也不容易的。
于是,就一直藏在心里,藏得她都快忘了这茬。
貌似这不是阁臣大融一次用血喂给自己了吧!
他对她似乎同寻常人不大一样,难道他对妹妹都这么好?
可为何前世他的妹妹,都下场凄惨?
因为冀父薄待了他,所以报复?
但阁臣大人貌似从不喜欢迁怒,总是就事论事,理到不校
管那些呢!
反正他对自己真的很好,她一定会替他保守血里的秘密的。
冰冷冷的阁臣大人,其实很温柔。
冀漾根本没想到怀中的人儿醒了过来。
他沉浸在回忆中,不然必定早就发现她的伎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