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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真实的世界
天明了！
炉火之地以外的世界草长莺飞，白云悠悠，除了机器不时走过的痕迹，整个世界都很安静。
可以看出没有人类的干涉，整个世界都很和谐，一派原始的风情。
整个世界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
然而有人仔细看的话，并且记忆力好的话，就会发现某些景象或者事物是重复出现的，就像是贴图一样。
比如远处大地上的杉树，看起来各不相同，实际上只有七十二种姿态，只是在一直轮换而已。
比如地面的草坪，也是在重复出现，又或者，整个世界看起来生机勃勃，动物却少的可怜。
勇士号飞船飞跃数千公里的路程，却没有看到过一只自然的鸟类。
毕竟活灵活现的动物模型要比植物麻烦多了。
只要有心，这些细节其实都不难发现，然而来来往往这么多次，勇士号上的船员却没有一个发现这些问题。
“还有多久到达卡维尔发射基地？”
“快了，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卡维尔发射基地是人类曾经的航天器发射基地，因为靠近纽卡城工业中心，人工智能打败人类后，这里依旧是重要的生产基地……之一。
“我们还有希望吗？”
有人哀声叹气，脸上一片愁苦。
墨非闻言，皱起眉头，大声呵斥。
“怎么说话呢？我们有传说中的救世主，我们有炉火之地，只要找到母机最重要的运算中心，炸掉它，一切都会结束！”
墨非大声说道，也是给这艘船上的其他人打气。
理论上这确实是可行的。
尼奥在先知的指引下已经找到锁匠，进入母机的源程序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事。
这就为信息上封锁母机打好了基础，再从物理层面上摧毁主机，一切都能结束……
本来墨非等人只想到数据层面的交锋，但是在几个“新”朋友的提醒下，他们做出了现在这个计划。
虽然有些堵的成分，可是也有成功的可能。
然而成功的前提是，这个世界真的是现实，美梦之地真的是虚拟。
说话间，勇士号来到了卡维尔发射基地附近，一大片机械乌贼和无人机如同乌云一般朝着勇士号飞了过来。
那黑压压如同潮水一样的景象看着让人惊骇，可是飞船上的众人却并不是如何害怕。
因为飞船附近同样飞出无数机械乌贼和无人机。
两方机械一模一样，却没有一丝疑惑，凶狠的打在了一起。
激光，飞弹，炮火……
看着打着热闹，在人眼看不到的地方却又无数数据流动。
果然，没多久，母机一方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背叛，数量越来越少。
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又一队乌贼被收编。
尼奥带着墨镜，看不出什么眼色，心底却万分感激羡慕的同时还有一丝丝嫉妒。
与杰弗里这些神奇的能力相比，他简直就是个假的“救世主”。
“好了，动作快些，找到母机的老巢，我们就出发！炉火之地撑不了太久。”
杰弗里开口，其他人不自觉听从，包括几个时空殿的降临者。
接下来的行动很顺利，顺利的甚至有些过分。
再次摧毁一个母机的分支基地，地图上的迷雾已经彻底扫清，母机的藏身之地已经越来越少。
可以说摧毁最后一个中心，母机即使有备份，能够转移也不能在像以前那么强大。
前所未有的胜利鼓舞了所有人，唯有尼奥有些疑惑和怀疑。
看着与众人相比格格不入的时空殿降临者，尼奥回想起母机说的话，心底泛起丝丝怀疑。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对时空殿降临者还有杰弗里的监控提高了许多。
时间渐渐推移，人类一方居然神奇的支撑了下来，勇士号飞船的行动为炉火之地分担了许多压力。
似乎是感受到生命的威胁，机械大军开始回防，对炉火之地的进攻也小了很多。
勇士号继续混迹在机械乌贼群中，被“病毒”入侵，反向控制的乌贼现在比自家的二狗子都要忠诚。
在它们的掩护下，勇士号越过层层关卡，来到母机最后的藏身之地。
机械乌贼：“我们中出了叛徒！”
“前面的就是母机最后的老巢，地形限制，勇士号飞不进去，我们只能自己走了。”
墨非看了地图，提议道。
“好！”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经过几分钟商讨同意了这个提议。
当然勇士号强大的火力也不能放弃，最终经过“友好”的讨论，一批人留守，另一批人潜入。
潜入的人选中本世界人口只有尼奥，墨非以及崔尼蒂，还有杰弗里这个冒牌货，其他人都是时空殿降临者。
这个人选可真的是有意思。
母机老巢是过去时代一所研究院改造而成的，大体上还留有一定的时代残余。
但是在不知疲倦的机器人大军的改造下，母机老巢下方早已经扩建了不知道多少倍，远比地面部分复杂几百倍。
这就使的众人为了增加探索效率，不得不分兵。
“好了，就是这里了。”
摆脱了那些行迹鬼祟的人，尼奥放松了下来，不再压抑自己的能力，轻车熟路找到一间能够上网的屋子。
那个熟悉的样子就好像是来到了自己家一样。
“我会按照先知的指引去寻找美梦之地的根源，时间会控制在一个小时以内。这是地图……”
说着，尼奥伸手虚扶，一张地图凭空生成。
“这里距离承载母机百分之八十计算力的中央计算机只要一千米的距离，你们只要这样这样……”
尼奥希望其他人能够潜入中央计算机，装好炸弹，这样即使自己失败也能为人类争取未来。
至于其他人……
呵呵……
没有他们吸引目光，墨非和崔尼蒂的行动又怎么顺利起来？
反正都是别有用心的人，不如为人类的解放做出贡献。
从始至终，除了责任，他真正关心的只有崔尼蒂以及尼奥等朋友。
至于其他人都死活，与他何干！
随着时间推移，尼奥终究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模样。
另一个角落，睡不醒领着其他队员来到一处机器面前。
“我跟你们说，别看这个世界危险，然而这个世界也是新手福利最好的世界，除了时空殿的奖励外，我们还可以在这个世界获得多种资源……”
“比如眼前这个机器就可以让你们直接把各种知识灌输到大脑中，让你瞬间成为格斗高手，语言大师，厨艺大师，生存大师等等……”
电子狗代表睡不醒激情洋溢的演说着，为新人注入一剂强心剂。
他们并非不知道尼奥的不信任，只是不在乎而已，作为降临者，两者在信息层面上天然就不是一个级别。
任务完成，拿到奖励，他们瞬间可以跑路，这个世界接下来怎么发展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看似是尼奥他们赶了下来，当做诱饵，实际上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也是他们自己推动的。
这个世界除了母机老巢，还有那个地方的知识能够更多更全面呢？
没有！
所以这个过程说不上是谁得意，谁更胜一筹。
美梦之地中，尼奥找到了开锁匠，拿到了钥匙，然后经历了一番苦战，终于来到了根源。
表示自己要重启美梦之地，要让机器重新为人类服务。
母机控制程序在这里幻化成人形，不屑冷笑。
说道你以为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这都是你们人类自己造的孽，还有，你以为自己真的就是唯一救世主吗？
告诉你，想你这样的玩具，我已经培养了几十个，他们都以为自己能够改变世界，结果……最后都是我升级系统的养料。
即便尼奥早有猜测，还是受到巨大的打击。
不过他没有消沉，依旧坚定，然后双方互相打嘴炮的同时进行数据攻罚，尼奥逐渐落入了下风。
就在最后他的意识都要被吞并的时候，他笑了。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眼前的虚拟世界就像是破布一般被撕裂开来。
世界开始崩塌！
这招叫盘外招。
尼奥的耳边隐隐听到了崔尼蒂的呼唤。
与孤家寡人的母机相比，他还有可靠的同伴。
眼看母机就要陷入绝境，他却不怒反笑。
“对不起，实在是忍不住，为什么你们每个救世主都会以为中央计算机是我的弱点……都会自信的以为外界是真实的？嗯？”
“也许你们人类生来就是自大的吧！”
母机的身影随着中央计算机的崩塌而消失，可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最后这句话出现在尼奥的耳边。
“哦，不！”
尼奥绝望躺平，中央计算机被炸毁，他的意思也受到一定损伤，这会十分无力。
崔尼蒂说了句爱你然后扛着炸药包冲了上去……
一顿花里胡哨的动作后，果断送了人头。
墨非从火海冲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扑向母机……
双杀！
另一边，时空殿的降临者在爆炸发生的一瞬间就知道“剧情”结束了，果断撤离。
只是他们不知道队伍里混进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杰弗里目送他们离开，最后叹息一声，没有跟着离开，反而回到这个世界。
眼看母机就要捏死尼奥，重启这个世界，忽然一声咳嗽声传来……
他的身体就这么炸了！
炸了！
炸了！
再次出现，再次爆炸，一直循环了很久。
最后母机受不了了，不再出现，控制整个世界对他们发起攻击。
杰弗里随手改变周围的规则，概念，维持一片空间的平静，然后对这尼奥问道：“你有什么愿望吗？”
尼奥眼中出现期冀的光芒，艰难的说道：“求你救救这个世界吧！不管你是神也好，恶魔也罢，我都诚心祈求……”
这个时候，就算是傻子也都知道杰弗里的不正常了。
“另外，如果可能的话，请代我看看真实的世界！”
尼奥的意识渐渐消散，母机无能狂怒。
它生气的不是尼奥的死亡，虽然只有吞并了尼奥的意识它才能更进一步进化，可是这种事情已经经历过不少，缺这一次也不算什么。
让它愤怒中带有恐惧的突然冒出来的杰弗里，他拥有比尼奥更高的权限，已经可以威胁到它，而且这些权限居然无法查知来源。
未知才是来源最深沉的恐惧。
吸收了无数人类意识后，母机已经具有一定的人类思维，这让从来没有恐惧的它开始恐惧。
“看来漫长的历史已经让你忘记了真实的世界，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杰弗里拿着捡到的一块母机计算中心数据处理芯片，向其中注入一丝能量，然后消失不见。
“你在哪？”
“你躲到那里去了？”
“你跑不掉的……”
母机无能狂怒。
像是穿越无尽时间，在空间隧道穿越一样，可是却更加难受，就像绞肉机一样。
一路跌跌撞撞，磕磕碰碰，杰弗里终于来到真实的黑客世界。
星空中，一艘月球般大小的飞船失去动力随意飘荡，失去所有生命力，没有一丝活力如同尸体一样到处。
其中房间内，一台看起来好似早已经报废的机器突然启动，一道流光飞出，杰弗里出现，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原来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几百万年的世界，这艘飞船上的生命早已死亡，只留下一些意识残损在一台超级计算机内。
因为他们没能掌握完整的意识传输，所以超级计算机内的意识片段大多不全。
那些拥有前瞻性的人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设定了一个不停争斗的世界。
又因为时间太过漫长，所以机器也逐渐损坏，超级计算机也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机器残杀人类，可是还朦胧记得保护人类的使命，所以又把人类饲养起来。
营造了一个先进而又落后，激昂而又死寂充满矛盾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