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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榛猜得没有错,完颜宗望中箭之后,金人无心再战,护着宗望就逃,只盼着能尽快回到庆源府找郎中医治。
只可惜完颜宗望被燕子一箭射穿了心脏,没走几步就死透了。
众人带着宗望的尸体回来庆源府,全都害怕不已。
打几个义军,却反把二太子给弄死了,这事怎么都没法交差了。
说破大天去,他们也是保护不力,完颜氏发起怒来,个个都难逃罪责,死都是轻巧的。
所以他们虽然不敢隐瞒,立刻就派人前去燕京报丧,但却决定戴罪立功,杀光五马山老幼,为二太子报仇。
巴图鲁是完颜宗望的侍卫队长,忽鲁则是庆源府驻军的猛安(相当于千户),二人担心兵力不够,又把原本宋国的赵州防御使秦利给叫上了,秦利手上有两千厢军,虽然战斗力不咋滴,但是打五马山的那群农民还是绰绰有余的。
金人虽然一战玩死了二太子,但他们认为那只是个意外,因为那些义军的战斗力真是太差了。二太子就是运气不好让人给射了一箭。
他们并不认为灭掉五马山有什么难度,那只是弹指之间就可以完成的事罢了。之所以叫上厢军,不过是让他们打打下手,防止漏网之鱼。
四千大军快马加鞭赶了一整天的路,到了戌时才抵达赞皇县,人困马乏。他们为了速战速决,是轻装前来,连粮食都没有带,所以一到赞皇县就叫着快开城门。
城上的守卫都是赵邦杰的亲卫,他们早得了吩咐,见金人到了,便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巴图鲁和忽鲁一进城,就长驱直入直奔县衙。县令聂谈的全家老小都被赵榛控制着,他也不敢耍花招,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将几位首领迎进了县衙。
忽鲁问道:“浦里特呢,怎么没见他?”
聂谈道:“南边有个叫黄北坪的地方,赋税收不上来,浦里特大人就带着人下去了,路途遥远,要明日才回来。”
忽鲁一听,这是去作威作福去了,便也没放在心上。
聂谈叫人送上热茶,谄媚问道:“诸位大人深夜到此,不知有何吩咐?”
巴图鲁冷声道:“少废话,爷爷饿了,赶紧去弄吃的来。”
聂谈吩咐下人道:“快去,好酒好菜拿上来!”
忽鲁却摆摆手道:“弄吃的就行了,今日不饮酒。”
聂谈道:“几位难得光临鄙县,下官这里有西域来的葡萄美酒……”
巴图鲁听说有葡萄美酒,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却还是烦躁地道:“少废话,我外面还有几千兄弟,你去给他们安排住处,还有吃的。记住,不允许给他们酒喝。”
聂谈连忙答应一声,转身出了县衙,叫上一些衙役,就开始给大家张罗住处和吃食。
聂谈弄来几十头羊,就在县衙门前开煮。然后叫临近一片住宅的居民都赶了出来,腾空房子给金人住宿。
深夜之中,只听许多百姓在衙役和乡军的威逼之下,哭哭啼啼地离开了家,去往城中各处,大概是去亲戚家借宿了。
忽鲁走了出来,厉声道:“今夜都给我安分些,吃了饭立刻睡觉,不许生事,违令者斩。纳鲁,率领你部的人值夜。”
叫纳鲁的女真汉子站起来道:“是!”
不多时羊肉煮好了,馒头也蒸好了,大家中午就吃了点干粮,喝了点冷水,早就饿得不行了。胡吃海塞了一顿,便由衙役们领着,回到住处睡觉。
巴图鲁和忽鲁等几位头目,自然是睡在县衙里。
……
子夜时分,赵榛带着人偷偷的摸到了金兵的住处。
赵邦杰看着不远处的哨兵道:“大王,我带人去把哨岗摸掉。”
赵榛摆摆手道:“那是明哨,你杀了明哨,就会被暗哨发现。”
赵榛半年前可是只身从金人大营里逃出来的,对金人的套路再清楚没有了。
“那怎么办?”
赵榛豪气地道:“直接放箭!”
话音刚落,燕子抬手两箭,那两个暗哨瞬间倒地。
赵榛赞道:“好箭法。”
赵邦杰人都傻了,有这么蛮干的吗?
那两个哨兵一死,果然就被暗哨发现,一声凄厉的哨音响彻了夜空。
但这哨音却像是一道命令,一时之间,四面八方无数箭矢疾如流星,射向金人的驻地。
这些箭的箭头都绑了引火之物,还浇了油。
这个年代的建筑都是木制的,无数的火箭钉在木建筑上,纷纷燃烧起来,没几分钟,就成了燎原之势。
金兵听到哨音,纷纷从睡梦中惊醒,穿着单衣,拿着武器就冲出屋外迎敌。
却听“轰隆”一声巨响,一栋房子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
赵邦杰兴奋地道:“点着了。”
原来他们在县城的仓库中居然发现了一些火药。
金兵这几年日子过得舒坦,这大冷的天,让他们睡帐篷那肯定是不干的。
于是一进城就让百姓把屋子腾出来给他们住。
县令聂谈自然照办,马上给他们腾出了一片屋子,这些屋子都聚在一起,倒也方便。
只不过,屋子里住的人,其实都是义军,他们借着滕屋子的机会,偷偷把火药藏了进去。
金人的哨音一响,早就埋伏在周围的义军纷纷射出火箭。
秋冬之际,天气干燥,木制的建筑一点就着,很快就烧到火药,轰隆一声,就炸开了。
很快,其他几栋房子的火药也被引燃,连声的爆炸,炸得金兵魂飞魄散。
赵榛在远处看着,却暗道可惜。
一个是仓库储存的火药太少了,再一个是如今的火药配方不行,威力不咋滴,虽然听了几个响,可并没有炸死多少人。
不过剧烈的爆炸并非没用,那些燃烧的木头被炸得到处都是,立刻就点燃了许多士兵的衣服。
这些衣服不是麻布就是毛皮,要多好烧有多好烧,许多金兵都成了火人,他们发出凄厉的叫声,在地上疯狂地翻滚。
一时之间,金人的营地仿佛变成了一座火葬场。
“杀啊!”
一些金兵挥舞着武器,悍不畏死地从火葬场中杀冲了出来,但迎接他们的只是无情的箭雨。
有些金兵想射箭还击,但他们身处火葬场的中央,自然无所遁形。那些义军却站在黑暗之中,金兵什么都看不清楚,射出的箭自然也就没什么准头。
不过金人毕竟是虎狼之师,之前只是被火药炸了个猝不及防,吃了大亏之后,火葬场中的金兵纷纷冷静下来,开始集结,然后便开始有组织地往外冲。
他们知道如不能逃脱,下场只能是被烧得尸骨无存,一个个竟然爆发出空前的狠劲。
“拦住他们!”
赵邦杰怒吼着,挥舞斩马刀带头杀了上去,他武艺超群,逮着冲在最前面的一名金兵谋克,劈面就是一刀,刀如匹练,带着凌厉的风声,斩向那名谋克的头颅。
那谋克也是一身蛮力惊人,毫无畏惧地拔刀迎上。
“当!”
一声震响,两道巨力撞在一起,到底是赵邦杰技高一筹,那谋克被撞得倒退数步,赵邦杰乘势追击,斩马刀化作一道光轮,从那谋克脖子上掠过,鲜血喷涌,一颗头颅飞上了半空。
义军士气暴涨,跟着赵邦杰冲上前去,悍不畏死地和金人战在一起。
此刻的金兵一个个都烟熏火燎,狼狈不堪,大部分的人还没有着甲,十成的战力发挥不了三成。
而义军虽然没有什么战斗经验,但是痛打落水狗还是会的,本来只有三成的战力,现在竟然发挥到了十成。各种长枪、锄头、斧头、镰刀,纷纷往金兵身上招呼。
此消彼长之下,义军凭着一腔血勇,竟和金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不远处,乡军巡检冯节正在指挥着人扒房子,弄出一条隔离带,以防止把整个县城都烧了。
“快快,把这栋也扒了!”
赵榛听到呼喊声,忽然灵机一动,高声道:“快去,把那些梁木都给我抱过来。”
梁木就是房子顶部用来固定的木头,一般是用整根的树干做成,长度有四五米,十分沉重。
不过义军人多势众,这都不叫事,发动人海战术,很快就从废墟中抬出十几根梁木。
“快快,撞死他们!”
此时,正好有一股金兵冲出了包围圈,却见上百人抬着十几根圆木迎面冲来。冲在最前面金兵猝不及防,顿时被撞得七窍流血,又被逼了回去。
赵榛高声道:“小的也要,小的也要,都捡起来,给我砸。”
于是一些窗棂什么的也都被捡了起来,大家合力往火葬场乱扔。
火葬场新添了这些柴火,烧得更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