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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故里等十里红妆(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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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刚是故意叫他听见的吧,你想要做什么?”鱼渊仰着头看着镜亦周,镜亦周一如既往的宠溺,他伸出手盖住鱼渊的眼睛。

    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小鱼儿,不妨你猜一猜,看看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

    许是因为眼睛被人蒙住的关系,她的其他感官的感觉就像是被无限放大了一般,她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也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动静。

    即使看不见,也能想象到,阳光下的镜亦周是怎么样的一种绝色当前。

    起了觊觎的心思,就连这理直气壮的话说起来都虚上三分,“镜亦周,你不要再跟我动手动脚哦,你再这样,我是会对你不客气的。”

    镜亦周一声轻笑溢出,另一只手放在鱼渊的头顶上久久未曾放下,鱼渊小心翼翼地扒开镜亦周挡在她眼前的那只手。

    但是眼前的一幕却叫她此生难以忘记。

    她只见镜亦周摸着她的头顶,无声地大笑着,那样的神情是多么的生动,任谁看都不会觉得镜亦周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人,任谁看都不会觉得这个人是一只妖。

    妖在人们的心中大多是狂暴的,是杀人不眨眼,甚至是专门来破坏人类的感情的,她读过许许多多关于妖魔的书籍,大多也都是妖利用自己的法力来残害人类。

    直到某一日她看到了《聊斋》这本书,这本书中,妖怪不是坏的,人也不一定是好的,真情流露之间可见两者之间的区别。

    也是从那一刻起开始,她才真的明白,凡事都是可以想象出来,凡事都可以胡编乱造。

    只是看说的那个人想要给他所营造的环境和人物安装一个什么样的气氛和性格,冷漠也好,不懂感情也好。

    凡事没有亲身经历过,谁也没有资格去评判这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

    所以才会说,这世上没有真的感同身受吧。

    而她面前,就在她的面前,有一只想要活下去的妖正在肆意地笑着,没有伤害人类,没有做出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只是在肆意的笑着。

    看着镜亦周这般的笑容,鱼渊也跟着笑了起来。

    之前只是无声笑的镜亦周却被如同清脆铃声鱼渊的笑容给吸引过去,女孩子的活力总是叫人羡慕的,而鱼渊的笑容却是那千年寂寥之中唯一的慰藉。

    从未想过在有生之年之中还能在看到她的笑容。

    而这一次,她的笑容是因为自己,都是因为自己。

    但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流星划过天空的时候,也只是留下一个短暂的影子,那影子似乎是在昭示着它的到来,也昭示着它的离开。

    鱼渊三个人在庄子玩了不过三天,丞相大人居然亲自来到这庄子来寻找着三人。

    丞相大人先是对镜亦周躬身行礼,随后才说道,“国师大人,陛下叫老臣寻你们回宫去。”

    鱼渊低垂着眼眸,心里却在盘算着什么,算一算日子,这时候本应该是无忧和萧竹青大喜日子的前夕,可是萧竹青和无忧的婚事已经作罢。

    现在回去,难道是无忧那里又出了什么事故吗?

    镜亦周倒是没有太大的奇怪,他神色淡淡,只是点了点头,就牵起鱼渊的手朝着马车走去。

    萧竹青看着自家老爹那严肃的神情,两人相视一眼,皆默默无言,一切都在不言之中,萧竹青知道,朝中是出事了。

    待镜亦周和鱼渊来到大殿之中,一股肃杀的气势扑面而来,如果说第一次见到这个南越皇帝也没有什么敬畏的心思,毕竟自己身边还有一个靠山在。

    可是今日再次一件,竟然有了一种想要跪拜的心思,皇帝不愧是皇帝,正式起来这番气势还真是没有几个人能抵抗的住的。

    皇帝看到镜亦周来到,气势下意识地收敛了几分,就连脸色也好上几分,“陛下。”

    “国师可知道朕找你来所谓何事?”

    “西诏来犯,兵败三关。”

    皇帝闻言,眸中既有欣喜也有担忧,他何尝不担心自己上当受骗,可是他可是知道的镜亦周一直都待在外面的庄子里,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种不外露的机密消息。

    所以。

    他的南越怕是有救了。

    “国师觉得此事应该如何?”

    “陛下。”镜亦周抬头看去,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看着南越皇帝,南越皇帝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在赤裸裸地看着一般。

    “国师。”

    镜亦周直接打断了皇帝的话,他笑着摇了摇头,“世人之祸,即使仙人也不能轻易干涉,我只能说,南越此战避无可避,却也不是死局之身。”

    “还请国师指点一二。”

    “昔日大将军傅濡之子,傅长安,可当得将帅之任,不出三年,必胜。”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谁人不知道当初傅濡的事情,这件事情整个南丰城都人尽皆知,要不是傅濡临阵叛变,南越何必让出那城池,如今也不会有如此落败的趋势。

    镜亦周的话自然是遭到了很多人的反驳,“国师大人此话不妥吧。”

    “哦?这位大人何以高见?”

    “且不说傅濡当年的事情,就说如今上哪里去找这傅濡之子?又如何能确保此人能有将帅之才,又如何确保他不会像是他的父亲一样临阵叛变!?国师大人这些事情可曾想过?”

    镜亦周抿唇不语,这副模样倒是给了旁人一副心虚的模样,可是在镜亦周身边的鱼渊却是明白镜亦周为何说出这番话来。

    她悄悄打量着长安的面色,一见果然见他面色不虞。

    她不了解当年的真相是怎么样的,可是见长安如此,她也不会觉得长安的父亲真的会是一个叛变的人来。

    大殿之中越发的乱哄哄,皇帝见镜亦周久久不语,刚要说话,却看见长安从一众人里走了出来。

    他双膝跪地,一副俨然虔诚的模样,“臣有罪。”

    皇帝看着他的后脑勺若有所思,之所以他刚刚不说话,是因为他也知道傅濡的儿子就是长安,但是他不知道镜亦周说这话是为了什么?

    “你何罪之有?”

    “臣犯下欺君之罪,还请陛下准许臣戴罪立功。”

    “说来听听。”事已至此,长安已经自己出来,那么自己就只能照着镜亦周的意思顺水推舟了。

    “臣便是他们口中所说临阵叛变的傅濡的儿子,傅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