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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故里等十里红妆(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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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玻璃里面的男子,看着他一次次举起自己手中的牌子,心里竟然有些失落。

    原来这几天不见,他就是在这里吗?

    是不是在之前他也拍下过好几个女子,是不是也是如同现在这般,为了她们一掷千金?想到这里,不知不觉中鱼渊已经泪流满面。

    无忧看着哭泣的鱼渊,又看到那双眼睛紧紧盯着的人,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悲伤也是她曾经流露出来的悲伤。

    她轻声询问着,“姐姐是喜欢国师吗?国师是仙人,所以姐姐真的是仙子吗?”

    鱼渊擦干净脸上的眼泪,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普通到我本该遇不见他才是。”

    “那姐姐岂不是很痛苦?原来国师大人这么坏,身边明明已经有了姐姐这样的好看的人,却在这里拍卖别的女子。”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老板再一次出现在她们的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今日还真是走运了,不知道哪里来的货物居然出奇的值钱,你们还真是好运气,被想拍走的人拍走了。”

    鱼渊和无忧都没有理会老板的话,一个已经麻木,一个不知所措,两个人被仆人带到了另一个房间,鱼渊和无忧全程没有反抗。

    这样的举动叫老板不由得多看了她们两个人几眼,但是实在是没有看出来有哪里不对劲,也就随着她们去了。

    鱼渊被仆人梳着头发,穿上大红色的纱衣,头上戴着的是金冠,她思绪一阵阵恍然,“凤冠霞被吗?”

    “你们在想什么?这里来的男子都是寻欢作乐,别以为自己被拍出去了,以后就是飞黄腾达了,毕竟你们的来历比不上旁人家的家世清白,做的是妾,还想的挺美的。”

    那给鱼渊梳头的仆人一顿冷嘲热讽,无忧好几次都听不下去了,但是都被为自己梳头的侍女给按在了椅子上。

    “你!”

    “还不快点老实点,要是摊上了家中有正妻的人,怕是活都活不过三日。”

    最后侍女将头盖盖在二人的头上,扶着她们走到了玻璃的另一面,按照这里的规则,其他竞买失败的人是没有资格去看着盖头下面的容颜的。

    鱼渊看着地面,一双眼睛中早就没有了波澜,按照她的性子,她现在应该掀开头盖然后跳到镜亦周的身边,控诉这里的人是如何埋汰她的。

    可是现在,她连出声的勇气都没有了。

    还是熟悉的老板的声音,一如当时他迎她们进去的时候的和蔼,“这位公子,今日这后面是两个,恭喜您了。”

    “将她们带上马车。”

    “是,一定会为公子您安排好的。”

    “对了,公子您最近在小人这里拍下了数十位美人,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人不得您的心意,我们这里可是免费帮您调教调教。”

    此言一出,在座的公子哥顿时哈哈笑了起来,其中还有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是啊,这几日的好货都被你给拍走了,原以为今日这个能是我的呢。”

    镜亦周闻言勾唇一笑,“鄙人天生风流,不是不得欢心,只是看多了,会腻而已。”

    “既然是公子爱好,那么小人就不耽误公子的雅兴了,将两位送上公子的马车。”

    “是。”

    鱼渊被仆人扶着从镜亦周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镜亦周的衣摆,红纱缠缠绕绕拂过那片衣摆,一滴眼泪就那么毫无预兆地滴了下来。

    鱼渊和无忧被送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这里面有许多女子,但是她却没有再见到过镜亦周。

    她不哭不闹,无忧也拿不定鱼渊在想什么,反正在镜亦周这里应该是安全的吧,那就等着那些暗卫找到她们再说吧。

    可是她却怕鱼渊会像是之前她的一样,这些来到这里的女子每一个人都说自己被镜亦周如何对待对待,甚至温言细语地帮助她做什么做什么。

    “够了!你们真的了解他是什么人吗?!”

    女子们似乎对于鱼渊的发飙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她们过来的时候,每一天都会有一个女子因为镜亦周而争风吃醋,毕竟镜亦周的容颜也是举世无双了。

    “呦,这又是一个吗?哎呀,妹妹啊,我劝你就别肖想了,你当真以为他不来我们这里吗?他每一日其实都来,但是每一次都是去那个人的房中,其他人跟他如何如何过,也抵不上那人的一根毫毛。别想了。难道我们姐妹在这里拌拌嘴不好吗?”

    “你说够了没有?”

    那女子瞧着鱼渊的模样,嘴角的讥笑无限放大,“哟,好心劝你,你不听,要不要你去哪个院子里看看,看完了,你也就死心了吧。”

    “在哪里?”

    “呦呵,新来的妹妹真有胆量,你可瞧好了,这个院子和旁边的院子有一处小门,但是那小门上了锁,只有那一位是住在那里的,你若是能将那锁打开,也就能看到了。”

    鱼渊冷冷笑了笑,“哦,是吗?”

    无忧从未瞧见过如此骇人的鱼渊,她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她还是牵住了鱼渊的手,“姐姐,你不要听她们瞎说。”

    无忧怕这群人会继续嘲笑鱼渊,她带着鱼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姐姐,国师未必是她们所说的那样。”

    可是他没有认出我。

    这句话在这几日里几乎成为了鱼渊的梦魇,她在梦里无数次听到镜亦周说道,“小鱼儿,我是为了你而来。”

    可是如果他是为了自己而来,为什么他认不出来自己呢?那么那个被他独宠放在那个院子里的女子是谁?

    她现在又算是什么?

    “无忧,我想去看一眼,我就看一眼,看一眼,我就死心了。”

    “姐姐。”

    无忧担忧地看着鱼渊,她一把抱住鱼渊,“姐姐,我知道你心里伤心,可是那些女子嘴里又有几分真话,你要我用你当初劝解我的话来劝解你自己吗?”

    “无忧,道理我都明白,我只是不甘心。”

    “姐姐,如果你看到了什么,你会怎么办?离开国师吗?”

    鱼渊摇了摇头,“我不会,我答应了他,在事情没有结束之前,我不会离开他,只是如果是真的,我就死心了,我就不用在纠结什么了,不会像现在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