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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述说完。
李元文看了眼曾可晶,或许有的人生就如此,哪怕适应不了环境也不会被环境所改变。
失去母爱的她没有叛逆,没有怨恨,且关爱自己的父亲。
不容易呀!
李元文毕竟是见过太多太多不好的例子了,人们在绝望与困境中很容易就会陷入心魔,很难保持本心。
他平静地说:“你父亲的病历怎么写的。”
曾可晶:“上个月医生说,我爸撑不了太久,顶多一个多月就……就。”后面的话不说也知道。
医生断言,他父亲顶多还能活一个月,可她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没有药那就自己斥资让团队研发,没有好的医生那就去找。
人定胜天!哪有什么战胜不了的病痛苦难!!!
于是,她没有选择陪在父亲的身边,而是选择一座座大山去找,一座座城市里找。
良医,总会有的。
直到他看到一个人,从天上落下,她一瞬间就想到了神仙,原来天底下真的有神仙!
“一个月吗。”李元文给出的时间要更准确一点,顶多三个月,三个月后必死无疑。
“你跟我出来吧。”李元文试图把曾可晶父亲的病情在门外告诉她。
可没想到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不必了,小道长,可以就在此处说,我也想听听。”
曾可晶的父亲脸上挂着笑意。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些非常有本事的人,你就放心大胆地说吧,我受得了。”
“爸!”
李元文尚未说些什么,曾可晶再一次趴到了父亲的床头边。
太多的悲欢离合,太多的阴晴圆缺,我们人这一生总是有太多的不如意。
既如此,李元文也选择尊重这位病人。
他开口道:“难难难,即便是大罗金仙在,也救不了你了,你的五脏六腑早已不堪重负,走与不走只是时间的问题,待不了多久了。”
曾可晶的父亲依旧是一副笑着乐观的模样,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悲伤。
“这样吗,其实我自己也有感觉,总感觉我过了这个月就过不了下个月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女儿。”
说罢,他再次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曾可晶。
“她还没嫁人结婚,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让我操心呢?以后要是嫁人了,记得把小性子收一收,小心婆家对你不好。”
无言。
良久。
李元文沉了沉心思说:“在下才疏学浅,回天乏术,但,若是延寿一二却也未必不能做到。”
“什么!”
陈行书:“还有何法?”
“取纸笔来。”
应李元文的要求,马上就有人拿来了一支笔跟几张a4纸。
虽然不是毛笔,拿在手中还是有些不大适应,但也不影响写字,毕竟在太极石磨盘的那个世界用的就是毛笔。
李元文一边写一边说:“人,万物之灵长,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草木一秋,人活一世,各有各的道理。”
“我给你开三副医方,一副轻滋,蕴养你的身体,为的是延缓你体内脏器机能的退散。”
“二副中合,缓解你身体与药方的抗性,以便达到能服用第三副医方的水平。”
“三副点补,乃是真正延缓你损耗的药材,然,是药三分毒,如若一切顺利,可延寿一年,多的就看天意了,能活多久就是多久。”
收笔。
各种各样的药材已经跃然于纸上。
李元文又说:“有些药材,大抵是非常难找的,若是实在找不到的话再来找我吧,我看看能不能用别的替代。”
曾可晶的父亲对这个年轻人很好奇。
这么小的年纪,如此沧桑的气质,似深谷幽兰,似古井无波。
看不透,真的看不透啊。
而陈行书呢,也觉得李元文有些神秘了起来,年纪轻轻,一身修为不错,关键还懂得医术,就是他也只是知道点皮毛罢了。
唯一不行的大概就是实战水平了。
不,也有进步!
或许下次再见面胜他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于是他心里暗暗想道:或许,年轻一代的真修中,他至少也是前十了吧。
曾可晶收下了李元文的三副医方,这必定是非常珍贵的神仙医方!
接下来,她又给李元文陈行书两人安排了酒店,本来呢,陈行书是拒绝的,但一想到李元文才是受人家欢迎的也就没再说些什么。
修道之人,不可沉迷贪恋世俗,否则一个控制不住则道心尽毁,与普通人再无区别,只能成为滚滚红尘之中的人间客罢了。
他本以为李元文也会拒绝,没成想他居然答应了下来!有些出乎意料了啊!
这是为什么呢?
北城。
某一街道上,李元文与陈行书站在一起。
“你来过北城吗?”李元文如此问道。
“从未来过,你来过?”
“来过,也没来过。”
“什么意思?能不能不要婆婆妈妈的!”
多好的意境啊,就这么被陈行书给打断了。
梦里不知身是客,别时容易见时难。
李元文记忆中的北城早已不复那孤生古色,走街串巷者、织席贩履者没有了,或者说是很少了。
冷冰冰的钢铁城市群总觉得少了一些烟火气。
“没什么,千年时间不过沧海一粟,世界变化的模样真是太快了,快到我们来不及去回忆,快到我们连告别都看不到长亭。”
“你怎么突然就多愁善感了起来?八成是失恋了吧?年轻人总是喜欢些情情爱爱的倒也正常。”
李元文:“……”
在北城呆了两天后,曾可晶说按照那三副医方所写的药材几本都找到了。
唯有个别没有的不知能否用其他药性相同的东西代替?
而李元文细细斟酌后换了一些药材,然后叮嘱她:
“按照剂量服用,一天一副,前半个月只服第一幅医方,后半个月视具体情况决定能不能服下第二幅。”
至于第三副医方,那就有些远了。
当天夜晚,二人与曾可晶说要离开了,多谢她的款待。
曾可晶又宴请二人吃饭,饭桌上,待菜上的差不多,吃吃喝喝一番又也就到了分别散场的时候了。
她从包里拿出了两张银行卡说:“这是我们的一点点心意,目前公司的现金流也不多,只有这点儿了。”
李元文与陈行书一人一张,但二人又怎会要呢?
陈行书有他的坚持:“要不得要不得!你要是实在花不出去就捐了吧!”
李元文要吗?也不要。
钱,谁都会缺,但有些东西有些事情不是钱可以比拟的。
这对李元文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桩小事罢了,而且包你的来回路费跟食宿也就够了。
报酬什么的没想过,他也不指望靠这赚钱。
其实二人的拒绝早就在曾可晶的预料之中了,但别人可以不要她不能不给呀!
于是又想了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