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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山岭间,一条险峻山路蜿蜒于其中。
两骑快马,映着落日的余晖疾驰在险峻山路上。
骑乘着疾驰的骏马,如飞般将身后的磨云岭远远抛下,夏芸和熊治二人的心情,是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是因为二人终于可以暂时抛弃旁人的言语而双宿双飞于江湖间了。
紧张则是担心远在凉州府灵秀峰崆峒派宗门驻地中的大哥清虚子的安危。
数日前当熊治获知了那些江湖信息,就有了离开的打算。
而夏芸在获知后决定和他一道离开磨云岭。
蔡久阁在闻之夏芸决定和熊治一道前往凉州府,去灵秀峰的崆峒派宗门探望清虚子时,那张面容上透露的神情十分古怪。
熊治想来,蔡久阁是希望自己能尽快离开磨云岭的。
因为江湖中已经有风言风语说熊治在夜郎郡内。
所以熊治若是继续留在磨云岭上.
那这磨云岭势必会引来无数江湖豪强的窥探.
磨云岭的情况将会因此而变得愈发复杂和难解。
随之而来得,也一定是许多的厮杀与挣斗。
虽然磨云岭上有黔岭城州府派驻的八百精壮军士驻守。
但这些军士勇猛有余却武技不足。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这些勇猛的军士在面对面的正面冲突中极为能战,但在江湖豪强们来无影去无踪的伏击偷袭下,就只能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了。
若是只应付一两个又或者是为数不多的江湖之人,军士们或能应付。
但是面对众多江湖豪强们的暗中袭扰,这些军士们可就抵挡不住了。
而且随着江湖中众多人物在磨云岭的汇聚增多,非但是磨云岭上不再安宁.
受此影响,临近的黔岭城也将陷入一种不安全的氛围之中。
这种情况当然不是身为黔岭城州府总捕头的蔡久阁所希望看见得。
所以蔡久阁当然盼望着熊治能尽早离开磨云岭,好让因他熊治而起的种种事端就此消于无形。
蔡久阁巴望着熊治能离开,可却未料到夏芸竟也会舍弃家族的使命随之而去。
夏芸的离去,就让蔡久阁有了几分的无语。
怎奈对于夏芸,蔡久阁似乎十分尊敬。
所以对于夏芸的决定,蔡久阁也无话可说。
在夏芸铁了心的做出了离去的决定后,蔡久阁也只能从旁相助夏芸去安排好磨云岭上的一切事物。
蔡久阁对夏芸的这种尊敬,在熊治看来,好似其中还隐藏着几分畏惧!
一个堂堂六扇门里神鹰门中的大师兄,怎会对一个氏族中的大小姐如此的恭敬,甚至恭敬到在心里产生了畏惧呢?
这是熊治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这个问题和这一个多月来熊治耳闻目睹的许多事情中察觉到的所有疑虑交织在一起,让熊治有几分难以把持了。
然而这些事情随着二人策马离开磨云岭那刻,熊治就将所有的疑问和不解统统埋藏了。
熊治不得不将这些不解的疑虑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熊治太爱夏芸了!
夏芸可以在其他人面前始终保持那份【少】女特有的【矜】持!
但到了熊治这里,夏芸却放弃了这些而尽展女【性】独有的【柔】情!
这让熊治重新感受到了久远未曾有过的温存。
所以熊治此刻既不敢、也不愿意去想这些不解的疑虑。
因为熊治害怕!
熊治害怕事情的真相若是被查明后,这后面牵扯的问题,有可能将直接动摇夏芸在他心间的美好.
如果这份原始留存的美好被破坏,怕是他和夏芸之间的感情必将出现裂痕。
随之而来的,将会是什么?
熊治将失去一个让他为之倾心的【女】子.
熊治怕失去.
因为在他短短地一生中他就已经失去了两位让他刻骨铭心深爱的女【子】了。
一个是熊治的母亲周翠儿.
另一个就是岚了.
熊治不想在失去了。
所以他宁愿不去想,也不去问。
哪怕夏芸的身世是一杯藏着【毒】药的香醇美酒,熊治也会毫无顾忌地将之一饮而尽。
宁愿让自己侵润在甜美与温馨中死去,熊治也不愿意再去承受失去时的那种刻骨伤痛了。
..。。
熊治与夏芸离了磨云岭一路晓行夜宿急行了十余日。
这一天旁晚时分,夏芸和熊治来到了一座关隘前。
陵南关。
这座西北连藏青府、东北接巴陵郡、西南连着夜郎郡的要冲关口,如今熊治和夏芸的身影再次现身于此。
望着通关门楼上硕大的‘陵南关'三字.
熊治神思回想,他又想起了刘铨.
这刘铨若不是因为自己,恐怕如今还在陵南关中继续逍遥自在吧。
可陪同自己走了一趟,却连命都丢在了去往磨云岭的山林中。
这世事无常,还真叫人无从把握啊!
如今故地重回,想起了这些,熊治不由得是心生感慨,唏嘘不已!
熊治依旧带着那张人皮面具。
当‘飘香楼'的那名堂倌再见到熊治时,那份欣喜是不容言表的。
不过今番的熊治又和上次不同了。
熊治特意要了一小壶‘糟糠老酒'.
能和夏芸双双结伴同行,正是熊治心中所想之事.
所以熊治心中的那股兴奋劲,是可以想象的!
夏芸和熊治都不擅饮酒,但是今天二人都高兴.
一小壶‘糟糠老酒'不过是一斤。
却足以让熊治和夏芸酩酊大醉。
多亏了酒楼的那位堂倌。
那堂倌心里念着熊治当初的好,一见二人醉的东倒西歪,忙将他们送去了‘仙客来'的客栈中。
客栈的掌柜一见到熊治,立马记起了‘陵南关'府衙捕头刘铨曾经的叮嘱。
客栈的掌柜并不知道刘铨已经死在了去往磨云岭的山林中。
出于对捕头刘铨的惧怕,这客栈的掌柜自然是对熊治和夏芸毕恭毕敬了。
不用醉的不省人事的熊治去交待。
‘仙客来'里最好的那间客房就给熊治和夏芸腾出来了。
将夏芸和熊治安排进一间客房却不能怪老板。
因为夏芸那身装束在离开磨云岭时就换成了男装。
嘿嘿!那个年月,两个男人睡一块是很正常的事情。
夏芸和熊治和衣而卧,同榻而眠。
这一觉睡得那个香,直睡到了第二天日头偏西时二人方才醒转。
也不晓得是那个先睡醒了。
只等二人都清醒时,大眼瞪小眼地一看,居然是同床而眠。
两个青年即便是在放浪,但毕竟从未有过同床而眠的经历,虽然是和衣而卧,但也足以让二人羞得满面绯红。
慌忙从卧榻上跳开,两个年轻人红着脸、吐着繁重的呼吸,各自审视着对方和自己。
当发现所穿服饰完好时,两人方才是轻呼了一口气。
熊治是怕夏芸怪他轻薄无礼.
夏芸则担心来至家族的压力.
二人各有顾虑,好在从各自穿着上看,昨夜虽然同眠,却并未有何越轨之举动,这令他们稍稍心安。
二人睡了将近一天一夜,如今醒来一看这偏西的日头便要落下。
因为二人不擅饮酒,所以酒醉后醒来,这脑颅中依旧是有些昏沉。
这种状态,还是休息一晚再走为上,所以熊治和夏芸觉得还是等待明日清晨再走不迟。
闲来无事,借着残阳余晖,二人索性在陵南关内游览了一番。
等天黑时去‘飘香楼'用过了晚饭后,两人才一路说笑着返回了‘仙客来'。
可还未及迈进‘仙客来'的大门,就听见了客栈内传出的一通喝骂声:
“掌柜的,赶紧让这家客栈里居住的【东】西都给【老】子滚出去.”
“我们家少庄主光临你客栈,今夜你客栈的大小客房我们全包了.”
“这.这不好啊!”
“有什么好不好的,我们家少庄主能够踏进你的门,那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不要再啰嗦了.”
“赶紧的,你把客栈内居住的家伙统统清退,你的损失,我们家少庄主赔了.”
“可如今.可如今是天色已晚,将这许多人统统清退,这一时间他们怕是难以寻到住处啊.”
“呵呵!莫不如等明日一早在清退房客们.”
“嗨!我说你个老【东】西别给你脸你不要脸啊.”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我要你立刻将客栈内居住的房客统统赶出去,不是要你等到明日.”
“你若是不去,那【老】子就帮你去做.”
就在这阵喝骂声中,熊治和夏芸迈步走进了‘仙客来'的大门。
‘仙客来'的大院中,正整齐停放着五辆马车。
数十名身形剽悍,体格健壮的汉子正肃立在五辆马车旁。
‘仙客来'的大厅内,一名微眯着双睛,面容刚毅,年龄大致三十岁许的青年人正一言不语的端坐在大厅中央。
在他身后站着五名头顶着斗笠的亲随壮汉。
这五名壮汉头顶的斗笠压得极低。
低到了斗笠宽大的边沿已将这五人的面容尽数遮去。
另有一名汉子则冲着一旁拱手作揖的客栈老板指手画脚的喝骂不断。
熊治和夏芸的面容上均都带着一张面具。
二人手拉着手迈步走进了大厅中。
“嗨!我说你两个是住店的吧,今日这‘仙客来'已经被我家少庄主给包下了,尔等需换个地方去住了.”
看见了走进大厅的熊治和夏芸,那名原本正冲着客栈老板喋喋不休的汉子,用手一点熊治和夏芸囔开了。
熊治和夏芸的目光在落到了大厅中间端坐的青年身上时,均都是暗自一惊。
那青年、熊治和夏芸认得。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九道山庄的少庄主烈枫。
二人认得烈枫,那是因为烈枫代替他老子烈天参加了数月前在青秀峰上举办的群英会。
二人就是在群英会上见过烈枫的尊容。
如今群英会早就结束了许久,因何却能在藏青府、巴陵郡、夜郎郡三府交界的陵南关中偶遇九道山庄的少庄主呢?
这仅仅是巧合吗?
烈枫带着这么多的随从跟班出现在此地,又是所为何事呢?
熊治和夏芸对于上述的疑问,自然是不知道的。
可是熊治和夏芸却明白,这个九道山庄,他们还是不要和其纠缠为好!
走进大厅,发现使横的人竟然是来至九重天中的九道山庄后,夏芸和熊治微微对视了一眼,便有了主意。
二人决定暂且忍耐.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