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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窗事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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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昊在朝堂上的所做所为迅速形成暗流,涌动在原都的各个官宦人家中。

    虽然明面上不显,但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褒贬不论,众说纷纭。

    王霁自然也不例外。肖旭一下学就跑来了王府找他,绘声绘色的给他形容了自己听来的传闻。

    “唉,”说得口干舌燥,肖旭猛灌下王霁给他倒的茶水。“你不知道,真是太厉害了。以往杨院长总在朝中在着殿下,我们都没有发现。如今一看,殿下这一招以力打力,使得真是可赞可颂,仿佛,是用了什么兵法。妙哉妙哉啊。”

    王霁笑着看着他,“哪有那般夸张。殿下能成为殿下,自然是有他的本事的,我等只要静听指示,尽心筹谋就是了。”

    肖旭坐下,不满的看了一眼王霁,“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什么叫殿下自有本事,这话你和我说说也就罢了,这要是有心人听了去,你这辈子都别想回书院了。”

    王霁听言一愣,竟说不出话来。

    肖旭倒没在意,“你是不知道,我刚刚进来的时候,你父亲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似的,恶狠狠的,隐约还有火光,当真是可怖。”

    余光瞥了一眼王霁,又笑着说,“不过也怪不得他,谁叫我闯下大祸,害得伯阳兄冒着大不违来救我,现在还被罚休学呢!”

    双手一撑,直接跪在椅子上,从胸口掏出一叠纸来,越过书桌递给王霁。“不过我可是想尽了办法来挽救的。这是我这几天的笔记,为了让你能看得舒心称意,我可是一笔一划的写了好几遍。当年练字都没有这么认真,还生怕自己写漏了什么,借了好多人的笔记来借鉴呢。”

    王霁细看了看,肖旭确实用心了,上面的字端正自不必说,为了让自己看着不疲累,他还特意用了些排版,旁边还附了一些自己的小巧思,让人不禁莞尔。珍之重之的收起来,王霁对一脸期待的肖旭说,“多谢,有心了。不过你也不必愧疚,我不去书院也不全是因为你。我近日里家中有些事,再加上身上总有些不好,所以便趁机休整一下。”

    肖旭半信半疑的坐下,“身上不太好?那找大夫了吗?”

    王霁不在意的笑笑,“小问题,不值得放在心上,别担心。”

    肖旭皱皱眉,随后又调侃一笑,“哎,你莫不是想借此机会偷懒吧?”

    王霁神情不变,未置可否。

    肖旭就当他承认了,嘿嘿的笑开,“谁能想到你还有这样不懂事的时候。”调笑几句后,肖旭又正色道,“不过稍微休整一下就可以了,也不要休息太久。马上就是选举了,还是要多准备准备的。”

    王霁轻轻点点头“我有分寸,你操心自己就好。”

    肖旭唇齿微动,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半晌,实在是忍不住了,“唉,我听说你家姨娘不见了?可是真的?”

    王霁眼眸微动,不发一言。

    肖旭倒是先急了,“不是,你给个准话啊。你这几日在家养身体可能不知道,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你姨娘就是跟人跑了,还有说你姨娘出门礼佛受辱,自杀了,还有说是你父亲让人动的手呢!这些问题若不是真的还是尽早澄清的好。作风和家世还是很重要的,你没见书院那群人真是恨不得天天上街做些‘不求回报’的善事,来累积自己的名声。”

    王霁还是那样,看着肖旭只笑不说话。

    这可把肖旭急得不行,伸手去拍了一下王霁,“我和你说认真的呢。这可不是小事,你本来就是榜首的候选人之一,可……”

    “那若是真的呢?”王霁突然插了一句。

    肖旭愣了一下,仿佛没听懂,呆呆得看着王霁。

    王霁又重复了一遍,“那若是真的呢?”

    肖旭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傻傻的问,“那,哪一个?”

    王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并没有答话。

    肖旭猛的反映了过来,恨不得打自已的嘴,还能是哪个?自然是失踪。难道是受辱自尽?赶紧说:“哦哦。那个……”

    脸色一肃。“那我能帮什么忙吗?我虽然家境不如你好,但是找人这种事还是得人多,我街头巷尾的认识不少人,可帮得上一二。”

    王霁安抚的拍拍肖旭的肩膀,“没事,我还能应付得来。你安心上书院,不用操心我。”

    肖旭很是不满,“你当初费心费力,甚至拼上前程的帮我。我还以为在你心中,我二人如同一人,祸福同担,你为什么现在对我这么客气?”

    王霁赶紧劝说:“不是与你客气一来这事儿确实是家事,而且我也已经有些头绪,不用帮忙。二来……”

    搂搂肖旭的肩。“二来,想来你也知道我家……所以也不愿你陷入这些污泥里来。”

    肖旭看王霁有些低迷,急忙故意说些调笑“呸。你也太不要脸了,居然自称莲花。”

    王霁一时也没跟上肖旭的思路,啊?

    肖旭噗呲一乐,“你说你家是污泥,那从中长大的你岂不就是莲花了?”

    王霁被逗得一乐,点了点肖旭的头,“你啊,这张嘴,真是。”

    肖旭看王霁开朗了起来,也乐了。“嘿嘿嘿,你就是这样想的,还不让我说。”

    王霁不搭他的茬,“滚滚滚,赶紧滚,你向来不踏实,赶紧去温书吧。”

    肖旭终于在王霁身上看见了之前的少年意气,这才放下心来。看来为自己,王霁使了不少力,也经历了不少事。反倒是被关在牢里的自己,什么事都不知道。

    事情完结之后,总觉得王霁身上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什么。别人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被进牢里受折磨的是王霁呢。

    肖旭一直不放心,所以才在王霁面前不停的闹。此时见王霁仿佛恢复了往常,才放下心来。

    “行行行。我走了,你自个儿好好的,有事说一声。”说着肖旭就要出门。见王霁想要起身送他,“别别,我们又不是什么别的生份人,哪儿来的这么些虚礼。”

    王霁也不多推拖,“好,你慢走。”